關主任想說有,轉念一想,他乾嘛這麼聽顧長安的話啊?
顧長安笑眯眯的看著他:“關主任,我在你們招待所遭了賊,身無身文,還等著要去部隊醫院看望我才剛剛為國流血流汗的未婚夫呢,您不會連借個錢給我拍個電報,打個電話都不行吧?要是這樣的話,那我也不勉強,我去縣政府找你們縣領導借個電話,我相信你們縣領導肯定會是個支持軍民一家親的好領導,你說是不是?”
顧長安當初雖然懟了招待所的人,也說了威脅的話,但關主任來了之後,她對他還是很客氣的,因為她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一味的要強是不可取的。
但這絕對不代表,她就軟弱可欺。
關主任被她這麼一說,冷汗都冒出來了。
如果顧長安的身份不假,他還真相信她敢去縣政府找領導,到時候跟領導那麼一嘮叨,他們招待所出了這麼大的事故,還不好好處理,肯定是要被領導批評的。
關主任好漢不吃眼前虧,當即說道:“顧同學真是會開玩笑,你既然是在我們招待所出的事,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將這件事處理好,幫助你儘快跟家人聯係上,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事。”
“關主任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顧長安瞬間就笑了,“就憑關主任對客人的這一份服務周到,我相信以後招待所肯定能在關主任手裡發揚光大。關主任,時間不早,我們這就走吧。”
關主任得了好聽的話,心裡還是挺高興的,正要說話,忽的聽得身後傳來老公安的聲音:“關主任,有點事找你,進來一下。”
關主任皺了皺眉頭,回頭看了顧長安一眼,有些為難:“這——”
顧長安渾身散發的氣度氣勢讓他不敢小覷,可老公安是地頭蛇,又有那麼硬的靠山,他一個小小的招待所的主任,可不敢得罪。
顧長安看了一眼派出所,目光幽深,看來她剛剛的猜測是對的,這老公安,肯定是有人特意安排來對付自己的,目的嘛,目前來說還不是很清楚。
顧長安目光微閃,對關主任說:“既然關主任有事,我也不好耽誤您辦正經事,這樣吧,您借點錢給我,順便幫我指一下路,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關主任當下從口袋裡掏出兩塊錢,他有些羞赧,可就算是兩塊錢,對顧長安來說也是很有幫助的了,所以她誠懇的道了謝,接過錢往郵局的方向走去。
她現在不知道那些人後麵還有什麼招數,但她想到,如果那些人的目的是拖住她的腳步的話,那肯定不會輕易讓她離開,可她一個人在這邊到底是不安全,所以她還是得將周福生叫過來,一個是送錢,再一個是重新再開一份介紹信,再一個就是有周福生在,她也有安全感一些。
她現在其實有點兒後悔,當初自己還是太心急了,如果她當時能夠多等幾個小時,那她就可以坐上直接到達省城的火車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有人算計她,在火車上他們也鞭長莫及,而等到了省城,離部隊那邊越是近,那些人就越是不敢動彈,也就不會讓人鑽了這空子。
事已至此,後悔沒有用,她得把消息傳出去,讓周福生知道她如今的處境,如果自己脫不開身,等他來到的時候也能將自己救出來,如果自己能走出去,到時候再給他打電話,讓他不要過來。
顧長安盤算得很好,隻不過她才剛剛走到郵政局,就被人抓了。
這一次抓她的縣武裝部,以她身上沒有身份證沒有介紹信為由,懷疑她是敵特,要將她抓回去審查。
顧長安簡直是要被氣笑了。
這一下,顧長安是徹底的相信了,從當初的蔡嬸兒,再到失竊,再到老公安,再到如今的被抓,全都是針對她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