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幫忙顧長安鬆了一口氣,她對這邊也不是很清楚,好在對方是本地人,直接就送了她們去醫院。
醫生給大娘檢查了一番,沒說什麼大問題,就是吃壞了肚子。
大娘已經醒過來了,知道自己耽誤了顧長安上車,自己也沒能上車,很是自責:“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我們就都能趕上車了。”
事已至此,指責也沒有用。
顧長安就勸慰兩句:“大娘您也不用自責,這種事,誰都不想的,現如今你身體要緊。”
“唉。閨女你真是個好人啊,要不是遇到閨女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大娘抹眼淚。
兩人到現在才算是認識。
顧長安才知道對方姓蔡,兒子的確是在部隊裡當兵,這一次也跟著上了前線,昨天公社的書記親自來到村裡告訴她,她兒子受傷了,叫他們家裡去照顧。
她老伴兒早年間就沒了,隻有這麼一個兒子,當初她一個女人把孩子拉扯大,也吃了不不少苦,也幸好她性子比較潑辣,又熱情大方,所以才能把孩子拉扯大,孩子呢也爭氣,十八歲就去了部隊,她家裡成了軍屬,村裡村外都對他們家另眼相看。
她唯一的心事就是,兒子都老大了,還沒結婚。
所以一聽兒子受傷,蔡嬸兒就急了,收拾了東西,就過來了。
“那您怎麼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顧長安問道。
她倒也不是懷疑什麼,畢竟蔡嬸兒說得清清楚楚的,姓名,家住哪裡,有什麼人,都說的清清楚楚的,看著沒什麼好懷疑的。
“我看您還帶了不少東西吧?挺重的。”顧長安看了一眼蔡嬸兒的蛇皮袋。
“是村裡的牛車把我送過來的,現在是春耕,村裡忙得很,他們給我買了票,告訴我怎麼進去,我就叫他們走了,誰知道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蔡嬸兒也看過去,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裡麵都是些吃的,這不是想著到了那邊,要真是受傷了,也不知道要住多久,沒有糧食可怎麼行?這病人總得吃點好的吧?”
顧長安倒也沒覺得什麼,她很了解這個年代,糧食有多珍貴,更何況,對方若是從來都沒有出過門,怕沒吃的,是正常的事。
她就是覺得吧,這大嬸兒,也太自來熟了些。
不過顧長安也沒有太多心思去管這個,就說了一句,“要真受傷了,他們也是有病號飯的,不用擔心沒飯吃,也不用擔心吃不好。”
“真的?啊喲,閨女你懂得可真多,聽你這麼一說,我可就放心了。”蔡嬸兒喜上眉梢,轉眼又愁:“啊喲,這可咋辦啊,這一回沒趕上車,車票錢又花了,我手裡也沒有這麼多錢了,可怎麼辦才好?”
蔡嬸兒抹起淚來。
顧長安很想說,我的車票也白買了,全都是因為你啊!
不過看人家這個樣子,顧長安也沒好意思說,總不能讓人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