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顧長安回過神來,將心緒壓下,微笑說道:“不過我見過你哥哥,前兩天他還和戰友們到我家來吃飯呢,所以我看到你跟你哥哥長得有幾分相像,便有些驚訝。”
張瓊華恍然大悟,笑道:“我跟我哥是長得有幾分相像,沒想到顧姐你竟然能看出來,真是太厲害了。你好,我叫張瓊華,你叫我瓊華就可以了。”
“你好,瓊華,很高興認識你!”顧長安含笑朝她伸出手去,張瓊華愣了好一會兒才忙伸出手去跟她握手,這個時候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小臉也染上了幾分紅,添了幾分嬌俏,也多了幾分局促。
顧長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是前世習慣了,見人握個手,可這個時候,不太興,可不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著了。
“到我房間坐一坐吧。”顧長安不想在外人麵前說起衛詹霆,怕人多嘴雜,到時候傳到王家人耳裡去,又是一樁麻煩。
她現在一門心思的,就想著賺錢,是真的不想生出這許多事來。
“好!”張瓊華連忙應了。
顧長安回頭笑著對前台大姐說:“這是我哥哥的戰友的妹妹,過來找我有點事,我帶她上去坐一坐。”
這裡到底是軍區的招待所,規矩本來就比彆處嚴些,更何況現在又是特殊時期,又是這樣的年代,就是在普通的招待所,也一樣嚴格,所以顧長安要帶人上去,還得說明一二。
“行,你上去吧!”前台大姐不冷不淡的點頭。
顧長安帶著張瓊華回了房間,讓她坐下,回頭想給她倒杯水,卻發現沒有杯子,就是熱水也沒有打,她隻好抱歉的說:“真是失禮,早上起來忘記打熱水了。”
即使是覺得不好意思,她臉上卻也沒有一星半點的局促,隻有磊落的歉意,讓人生不出半分小瞧的心思來,更兼她容色明豔,儀態高華,反倒是張瓊華給添了幾分局促。
“沒,沒關係。”張瓊華這一瞬間,有一種皓月與熒火的感覺來,當然,皓月是顧長安,螢火是自己。
無論是什麼時候,城裡人在麵對鄉下人的時候,心裡總是有種優越感,固然張瓊華並不是那種捧高踩低的勢利小人,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不以為意的,可第一眼見顧長安,還是被她的容貌氣質給震懾到了。
非但她自己,就是她所能見到的那些城裡姑娘,也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出色,這樣,令人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來的。
顧長安早已經習慣了人們各種驚豔的目光,因此也並不在意,而是請了張瓊華坐下,這才仔細看她,前世她認識她,已經是好些年後的事了。
那個時候,阿公阿婆還有哥哥都已經去世,王秀清將她跟鄭東林弄了上來,卻隻給了一個工作的指標,她那麼愛鄭東林,機會自然是給了鄭東林。
她原想著,有鄭東林的工作,他們的日子也能慢慢的過起來,誰知道鄭東林得了工作,立馬就變了一副嘴臉,不再溫柔體貼不說,還動輒打罵,終於有一次她忍不住去了軍區大院那邊,是想著求顧流鳴給她做主的,誰知道顧流鳴不在,隻有王秀清,王秀清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借口,隨口訓斥了兩句鄭東林,根本就沒想過要幫她解決問題,就這麼將她打發了,也正是因為顧流鳴和王秀清等人對她的無視,令得鄭東林變本加厲,她被困在小小的屋子裡過了兩三年,最後實在是受不住了,就去了張瓊華的父親張建國新辦的裁縫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