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了顧長歡回白家,顧長樂就去派出所那邊打聽消息。
當然他也不會傻到直愣愣的衝進去說自己就是王秀清的兒子,讓人家對他冷嘲熱諷還要對他隱瞞重要信息,他到底是學法律的,是個高材生,偶爾會幫忙做點事,派出所的一些人他還是認識的,就算不認識也不妨礙他跟這些人打交道。
他很快就從一個中年公安哪裡得到了更為準確也更為詳儘的消息,而這消息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作為法律專業的高材生,當顧長樂一開始聽到這個案件的時候,當然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追訴期的問題,當然,他並沒有因為就鬆懈,畢竟衛家的權勢就在哪裡,若是衛家肯出麵,最高人民法院說不定會給衛家一個麵子,審批通過這個案件,那樣的話就算是過了追訴期,也一樣可以繼續向法院申請庭審。
如果顧長安真的要走這一步的話,顧長樂也不是毫無辦法,畢竟他是法律專業的高材生,學校的教授們都很喜歡他,他不認識最高人民法院的人,但教授們認識啊,到時候他也不必要去賄賂對方,隻需要在關鍵時刻花點心思挑起教授們對於法律的公正性的維護就可
以了,到時候有教授們的施壓,就算是最高人民法院那邊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他們,這件事勢必會被壓下去。
畢竟案件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早就超過了追訴期,王秀清這些年也並沒有犯下什麼人命案件,當初的案件也並沒有造成很惡劣的社會影響,並不在重審的範圍內,可誰知道顧長安卻偏偏不走這一條路,她居然打算去查張荷的過往,要從她過去二十多年的從醫職業生涯中找出破綻,但凡張荷在從醫過程中還死了一個人,她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去調查,若是得到明確的證據證明張荷有再犯的嫌疑,那麼這個早就已經過了追訴期的案件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申請重新立案調查,到那個時候他想要運用專業方麵的知識去應付可就難了。
若是張荷這二十年沒有留下任何破綻,那也不必要驚惶,可顧長安在做筆錄的時候,不但拿出了張荷供認當初謀殺宋霞的整個犯罪過程的錄音,甚至還提供信息,張荷在下放的地方從事醫療事務時,有兩個女知青曾經意外死亡,因為時間太短,顧長安還沒有調查到明確的證據,證明這兩名知青的死亡是跟張荷有關係,但是從他們打聽出來的消息來看,卻有很多的疑點,這邊的派出所已經連夜向上麵申請,打算連夜前往張荷當初下放的地方聯係當地的公安部門對這兩個死者進行調查,如果這兩名知青的死亡的確是屬於謀殺,那麼張荷就死定了,就連王明珠也要被牽連在內!
顧長樂臉色真是難看得可以。
“多謝了。”顧長樂抿了抿唇,將早就準備好了的錢遞給對方:“如果以後還有什麼重要的消息,麻煩轉告一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中年公安捏了捏手裡的錢幣,笑道:“放心。”
活到中年,家庭負擔重,能有這樣的機會賺點外快當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至於所謂的保密,好吧,這時候其實大部分人都還沒有這樣的概念。
顧長樂也是鑽了這樣的空子。
跟中年公安分開之後,顧長樂站在昏暗的街角,皺眉站了好一會兒,才最終決定直接去見顧長安問個清楚明白。
上個月,顧長安才對他說,身為顧家人,想要得到顧家的資源,就要明確的定位自己,王家和顧家,他隻能夠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