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猜不透(2 / 2)

小白聲音也很輕,還帶著顫意:“先前還沒有的!一眨眼它就出現了!”

這簡直是恐怖電影裡的橋段,謝白鷺站了數息,轉頭就走。

好奇心害死貓,她還是遠離那詭異的源頭吧!神行訣用不了,她就靠走的。

一炷香之後,謝白鷺看到前方又一次出現了那座木屋。

她腳步一頓,飛上天空往另一個方向去。

沒一會兒,這次因為在空中,謝白鷺更早地看到了那座木屋,而且居高臨下,她看到了木屋外有個人正在品茶。

小白恐懼道:“主人,我們這是遇到鬼打牆了!”

謝白鷺戳了下小白的腦袋:“你一個器靈學什麼凡人說話!”

要真是鬼打牆還好了,修士怕什麼鬼。

小白的恐懼源頭卻並非這走不出去的境況,而是那正在喝茶的人,它低聲道:“主人,那人的修為我看不透!”

能在這樣的山林中如此悠閒之人,必定是個修士,可偏偏對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謝白鷺見過不少分神,那些分神都沒給她這種感覺,她懷疑此人的修為更恐怖。

若是如此,她也不用掙紮了。對方倘若想對她不利,她也跑不掉。

因而,謝白鷺往前飛去,在距離木屋還有數十丈時禮貌地落了地,慢慢走過去。

隨著距離的拉近,她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

對方看起來是青年模樣,一身白衣,並未束發,又黑又亮的長發披散在腦後,因為他正坐著而拖了地,卻未曾沾染一丁點兒灰土。

正執著茶杯的手纖長白皙,骨節分明,輕巧地舉起茶杯,送入口中。他的唇薄而淡,五官乍一看很普通,細細看去卻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倘若轉開視線,就再也想不起他的樣貌。

此時,他的目光落在木屋側旁的一小片竹林上,身子斜倚,旁人做起來懶散沒個樣子的動作,在他這裡卻顯得自然恣意。

不等謝白鷺開口,那人便道:“來啦?”

語氣熟稔,好像他們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似的。

謝白鷺腳步一頓,麵上展露一個禮貌的微笑:“前輩好,我叫尚舞,無意間路過此地,好像出不去了,前輩可以放行嗎?”

青年指了指自己對麵:“渴了吧,坐下喝杯茶。”

謝白鷺:“……”根本沒聽她說話是吧!

哪怕心裡有再多話要說,謝白鷺還是隻能走過去在對麵坐下。

剛才她沒有細看,此時才注意到,青年的對麵果然有茶盞,而且,是兩個。

謝白鷺心中微動,是因為這裡還有另外兩個人,還是……

青年道:“歇會兒,還有一人。”

謝白鷺強忍住詢問的衝動,想了想還是拿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小口。

不知是什麼品種的茶,甘冽清香,還有回味,很好喝。

青年的目光一直落在謝白鷺身上,換彆人可能會顯得唐突,但不知為何在他身上卻不會給人冒犯之感,反倒讓人覺得他親切,不自覺心生好感。

小白在謝白鷺脖子上輕輕舔了下,才打斷了謝白鷺對此人好感度的不斷攀升,也因此小白被那青年輕飄飄看了眼,它瑟縮了下,忽然消散身形,逃回了五星鼎內。

謝白鷺登時更為警惕,要是能跑她早跑了,最怕的就是這種不知不覺影響精神的東西。

像是那個幻覺秘境,就算淩凇明知是假的又如何,那些假東西留下的烙印是真的,至今還在影響著他。

就像此刻,哪怕她明知道眼前人危險,還是覺得他很親切,忍不住想對他放鬆警惕。

謝白鷺出聲打破靜謐:“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留下晚輩又是為了何事?”

青年輕點桌麵,笑得溫柔無害:“彆急。”

簡單兩個字,讓謝白鷺沒了問話的欲望。而在她意識到她並非恐懼此人,而是因為他的話而失去了繼續

追問的“想法”,她更為驚懼。

他抹去了她的想法。

她垂頭看著桌麵,如對方所說安靜下來,隻有心中滿是驚濤駭浪。

是要再等另一個人嗎?等的是誰,另一個經過此處的倒黴蛋,還是有特定人選?

他最開始說的“來啦”,究竟是他的說話習慣,還是他確實在有目的地等她?

謝白鷺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她那杯茶盞裡的茶水已經被她喝光了,她的所有法寶她也已在腦中過了一遍。

終於,青年抬頭看向謝白鷺身後。

謝白鷺驀然回頭,看到身後的人是淩凇時,她竟也不覺得意外。

此時淩凇已恢複了正常,目光從那青年身上移到謝白鷺身上,走過來後從儲物袋裡取出樣東西遞給謝白鷺。

正是謝白鷺先前自斷的那根手臂。

謝白鷺:“……”她不想要,總感覺這手已經不乾淨了。

她仰頭看著淩凇,表情淡定:“既然是你的戰利品,你就收著好了。”誰知道他有沒有在這手臂上做什麼手腳啊!

淩凇未動,挑眉嗤笑:“我留著它做什麼?”

謝白鷺控製著自己的表情,儘量不讓自己往黃色廢料的方向想,她拿過那手臂,運氣靈力擊向它,這本來就不是血肉之軀,瞬間消散,隻剩下一根樹枝,被她往遠處一拋。

這期間,那青年一直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直到手臂被銷毀,他才微笑地指了指謝白鷺身旁道:“坐。”

淩凇也不是非要找死的人,在發覺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而他無法離開之後,自然暫且妥協。

他在謝白鷺身旁坐下,而她一手撈凳子往旁邊挪了挪,一副不想跟他靠太近的模樣。

青年托腮看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不說話,淩凇便當他不存在,對謝白鷺道:“是我留手了,還是你自己逃的?”

謝白鷺側頭看向他,腦門幾乎要冒出個問號,他臉皮是夠厚的啊,明知他的血脈激發狀態不可控,還任由她麵對那個狀態的他,事到如今還來問她。

謝白鷺麵無表情道:“你留手了。”

淩凇眉頭一挑,他失控狀態沒有意識和記憶,竟也會對她留手?

兩人對麵的青年卻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點了點謝白鷺的手臂道:“你確實留了她的手。”

淩凇:“……”

他記得自己恢複神智時發覺手中拿著謝白鷺的手臂時有一瞬心跳失序了,但轉念看到那手臂截麵平整,知道多半不是他強行撕下來的,才放了心。

謝白鷺不想回憶先前她直麵血脈激發狀態的淩凇時有多慌,看向那青年道:“前輩,人都到齊了吧,請問您有什麼事麼?”

過了這麼久,她被他抹去的想法又能生出來了。

青年這回沒再賣關子,微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一個人待在此地頗覺孤單,正好留你們二人作伴,二個月後你們若能讓我滿意,我便放你們離去。”

至於不能滿意又如何,他沒說,但答案很明顯。

謝白鷺看那青年的目光微微有了變化。什麼叫“讓我滿意”?這個人該不會是男女通吃吧?這種不符合公序良俗的發展不太好吧……

想是這樣想,但謝白鷺發覺因為對此人逐漸升高的好感度,她竟然也沒太多排斥心態……

淩凇的一聲嗤笑打斷了謝白鷺想法的滑坡,此時她的想法已從“如果是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滑到了“隻要是他,幾人行都行”。

她陡然沁出冷汗,但更可怕的是,明明她知道這些想法不是出自她的真實意願,她依然覺得它們沒什麼不對。

她隱晦地瞥了淩凇一眼,突然就對他生出了一點感同身受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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