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誠懇道:“正如您說的,反正不願意,折磨後還是得願意,不是白白受罪了一場嗎?我比較務實又怕疼,那就還是跳過那些直奔結果吧。”
黑衣人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樣子。
在黑衣人的示意下,謝白鷺緊跟著他,路上也遇到過一次來曆練的修士,黑衣人一言不發徑直殺了他們,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謝白鷺一句話都不敢說,愈發謹慎了。
等兩人來到一處比較寬敞的洞窟,黑衣人滿意地停下,他讓謝白鷺在一旁待著,而他取出許多一眼便知邪惡的東西開始布置起來。
謝白鷺不敢打擾,就坐在一旁默默看著。
可能是她表現得特彆順從,再加上小小的築基期完全入不了邪修的眼,他在放開她的丹田之後,她的儲物袋也沒管。
因此,五星鼎還好好的在謝白鷺手中。隻是她這會兒也不敢用神行訣。
她懷疑,這個邪修也可能會怕她跑了在她身上下神識印記。小星乖覺得很,一聲都不敢吭,她也不敢問小星有沒有。
好不容易弄出目前這對她來說相對自由的環境,她可不想自己破壞了,這是在秘境,她就算用神行訣也逃不出去。
而且,這裡是地下,嚴重影響神行訣發揮,她不可能像在外頭一樣一次性飛出去百裡。
黑衣人很快就布置好了,然後他招招手讓謝白鷺過來,讓她原地盤坐下。
他站在她麵前,微微彎著腰笑道:“小謝啊,當誘餌總要有誘餌的樣子,一會兒許是會有些疼,你不是很想殺淩凇麼,這一點疼應當能忍受的吧?”
謝白鷺麵色不好看,但這一點也無需掩藏,她問道:“前輩,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我會配合的,但我也想知道。”
黑衣人笑道:“讓你知道也無妨,這是掠奪生機和圍困的陣法,陣法啟動,陣內之人會被吸乾。”
謝白鷺:“……”淦,她都這麼配合了,這老東西還是要搞死她!
她一臉惶恐道:“那、那這陣法可以中途停下嗎?”
雖然她已經不記得她把他師弟的儲物袋埋哪裡了,但實在不行,她可以靠這個來拖延時間。儲物袋是她拿走的,隻有她知道在哪裡,她死了他就再也拿不到了!
黑衣人並未回答,隻是陰陰地看著謝白鷺:“小丫頭,你想做什麼呢?”
他並不真的信謝白鷺說的話,但反正她配合,他也隻需要她乖乖待著當誘餌就好。
謝白鷺道:“前輩,我隻是想活下來!求您看在我這樣配合的份上,給我一條生路吧!您不是想拿回您的東西嗎?萬一淩凇沒帶在身上,他一死,那您就再也拿不回您的東
西了。不如在您動手之前,我幫您先試探問一下他,要是他帶在身上了,您再動手也不遲。”
“試探?”黑衣人在謝白鷺麵前蹲下,笑著道,“是試探,還是通風報信?小丫頭,跟老夫玩心眼子,你還太嫩了。”
謝白鷺急忙為自己辯解:“不是,您怎麼會認為我會給淩凇通風報信呢?我又不是受虐狂,他一直想殺我,我恨不得把他分屍了才好!我好不容易才幾次從他手下逃脫,真的不想就這麼死了。”
謝白鷺的求生欲很強烈,黑衣人盯著她祈求的雙眸,笑了:“既如此,老夫便成全你。”
他說著忽然拍出一掌,將將落在謝白鷺丹田上,她隻覺得丹田劇痛,喉嚨裡刹那噴出一口腥甜,人霎時便歪倒在地。
黑衣人道:“老夫抹除了淩凇的神識印記,你總不好全須全尾的。你如此能說會道,一會兒見了淩凇,謊話你自己編。此陣法隻針對正道修士,如今你經脈內都是老夫的靈力,許是能為你博得一線生機。”
至於她若真的活下了下來,這些充滿了陰邪氣息的靈力是如何的難以祛除,那便是後話了。
謝白鷺趴在地上,痛到幾乎聽不清這邪修在說什麼。她覺得丹田好像全碎了似的絞痛,渾身湧動的靈力都像是裹滿了針頭,一下下密密麻麻地紮著她的經脈。大口吐了幾口鮮血之後總算停下,她整個腦子都嗡嗡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所有邪修都該被碎屍萬段!
她艱難地抬頭看向邪修,勉強笑道:“多謝前輩……咳,不知前輩要找的是什麼?我若知道了,一會兒見到淩凇或許能問出來。”
黑衣人這會兒是真的驚歎了,被他打成這般重傷,這小丫頭眼中還能毫無怨懟,倘若資質不是太差,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對他來說,隻要淩凇會靠近了查看謝白鷺並停留一些時間,陣法便能啟動,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要緊,但她要是真能問出些有用的,總歸是好的。
因著此刻的這份驚歎,他道:“其餘的不甚緊要,最重要的是一顆黑色凝核,此凝核是血魔死在黑水之下積年累月才衝刷出來的,極為珍貴。”
謝白鷺:“……”哦,是小星讓她從骨頭堆裡撿的那顆黑珠子。
她一副不知那是什麼的懵懂模樣點頭道:“血魔凝核是麼,我知道了。”
今天要是她能有幸看到這邪修死,她一定要在他死之前告訴他,他要找的凝核就在她儲物袋裡,氣不死他!
黑衣人離開隱匿了起來,倘若來人是彆的修士,會被他殺掉。
謝白鷺獨自趴在地上,渾身的疼痛一刻不停。穿越以來這還是最重的一次傷,她真感覺自己要死了。
她都想好了,萬一她這次活不了,淩凇來了她的屍體也能氣氣他:不是想殺她嗎,她不還是死在了彆人手中,他就是個殺不了她的廢物!
不管怎麼都能氣到人,也可以了。
地麵上,淩凇在殺掉無眼巨口蛇之後不久便察覺到自己的神識印記消失了。
他蹙眉,飛快往神識最後消失的地方趕去。
謝白鷺死了,還是有高階修士抹除了他的神識印記?
倘若是後者,他便要對謝白鷺道一聲佩服了,她真是極有本事,總能招惹高階修士,不知這次是弄了什麼陷阱給他。
但倘若是前者……
他不悅地皺眉,不再想下去,在趕到神識印記消失的方位什麼都沒看到之後,便四下搜尋起來。
附近有邪修殺死的修士,他順著屍體尋找,很快便在轉入一個巨大的洞窟時看到了裡頭趴著生死不知的謝白鷺。
他快步走過去,離得越近便越能感覺到她氣息的微弱,好似隨時都會死去。
在謝白鷺身邊蹲下時,他握住她的手腕,靈力探入的一刹那便蹙起了眉,隨後又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這是邪修的手法,但其餘修士都是一擊斃命,怎麼可能會失誤留謝白鷺一命?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哪怕意識到了反常,也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淩凇卻還是並未做出反應,他抬起謝白鷺的下巴,扒拉了下她的眼皮,然後毫無意外地被她一把打掉了手。
昏昏欲睡被扯眼皮扯清醒的謝白鷺看清楚了眼前人:“神經病啊!你扯我眼皮乾什麼!”
淩凇笑道:“你不睜眼,如何親眼見我死?”
謝白鷺:“……”真希望我看你一眼你就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