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怕,世界線會自動補全漏洞,你因為體弱多病所以被當做女孩兒養,這件事隻有你父母和貼身侍女知道,而且因為你跟將軍的婚事,現在他們也不敢揭露你的秘密。]
555轉而說起彆的事兒,[其實前安平侯殺魏府滿門的確有錯,但是不是全錯。]
宋也:[怎麼說?]
555翻劇情發現盲點,[當時魏屏他爹是清流頂柱,因為揭露外戚和世族貪汙的事被記恨,要求拔除他們,先帝有點不樂意,一是那些人和他親密,二則是外戚和世族雖然貪,壞,但是也實打實做了事,全部拔除,牽一發而動全身,朝廷都得動蕩,當時剛好打完仗,哪裡能再出事,可惜魏屏他爹倔,事情鬨大了,皇帝就咬著牙除掉一批人。
魏屏他爹風光一陣,結果沒幾個月就被仇家找著機會告他草菅人命和貪汙,事情是有,但是卻是親戚做的。]
宋也大約莫猜到,[是皇帝要魏屏他爹死吧?]
555:[當然啦,除掉外戚和世族貪官是好事,魏屏他爹樹敵無數,不懂變通,有才又如何?一出事,待在朝廷也沒用了,不如殺了安撫世族,諾大的天下,哪裡沒有人才呢?不過這件差事是前安平侯主動跟皇帝請求的,也是因為這件事,他才徹底被皇帝認作心腹,平步青雲。]
或許是心虛,是愧疚,是莫名其妙的原因和一念之差,魏屏活了下來。
宋也癱在床上,喃喃道:“……希望死的時候不要太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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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屏端著一托盤碎瓷片離開院子,路過小池塘時,站在邊上,路上沒什麼人,他左手一鬆,托盤一邊往下掉,碎瓷片嘩啦啦掉進水裡,濺起水花,最後沉底,消失不見。
水麵的漣漪恢複平靜,他垂下眼眸,清澈的池水映照出他淡漠的麵容,以及灰綠色與的衣裙和披肩,他臉上傅粉,柔和麵部輪廓,頭上簪著一支劣質珠釵,墜在黑發裡,看著很體麵,比他在外麵摸爬滾打,做鏢師,做乞丐,做學徒體麵得多。
但他看著卻覺得比自己之前任何模樣都要狼狽可笑。
做仇人孫女的丫鬟,伺候仇人,父母泉下有知都會罵他不知廉恥,下賤惡心吧?
“小屏,你站在那裡做什麼?”路過的丫鬟好奇詢問。
魏屏可是最近侯府的風雲人物,靠生辰八字一躍成為小姐的貼身丫鬟,把原本的大丫鬟曉月都擠下來了!
魏屏回頭一笑,“沒什麼,隻是看這塘裡魚兒好看,在外頭沒瞧過那麼漂亮的,想來看看,沒想到被甩了一尾巴水,你瞧,我的裙子都濕了。”
丫鬟聞言,像是自己被誇了般,臉上有如榮焉,“那可不是,這可是我們前侯爺花大價錢買的魚兒,叫什麼錦鯉樓蘭,貴的很,外頭輕易瞧不見的。”
魏屏笑而不語。
丫鬟還想再說,便見他往自己側邊而過,要穿過拱門往外。
擦身而過,丫鬟的話忽然沒能說出口,她愣了會兒,回頭見剛好消失的身影,搓了搓手,“人還怪高的。”也怪嚇人。
魏屏走過長長的廊道,繞過幾座小院,來到了大廚房,端了一碗藥回去,因為宋也的多病和脾氣,大家都習慣多備一份藥。
廚娘又給他托盤上添了碗燕窩和模樣精巧的小糕點,“大小姐平日裡少吃大廚房的餐點,今天剛好備了些新款的花糕,叫她病裡也嘗嘗甜味。”
宋也院子裡是有小廚房的,隻是因著半月前,宋也吃慣了的做飯婆子生了場病,怕過給宋也,便早早請假回家,結果沒想到她病好了,宋也反倒病了,這會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繼續做事。
魏屏應好,低眉順眼地離開。
廚娘見他走了,跟旁人笑道:“這孩子看著挺穩重,說不定能在小姐身邊待久些呢。”
小姐,小姐。
宋也,宋也。
魏屏舌頭慢慢頂著上顎,將這幾個字翻來覆去地滾動。
有什麼可怕的?一個病秧子,恃寵而驕的草包。
他步伐緩慢的走進院子,清掃的丫鬟早已將宋也屋子裡撒了一地的藥清理乾淨,淡淡的桂花香味取代了苦澀的藥味。
魏屏敲門,穿過細如月紗的帳紗。
他步伐刻意放重,故意引起裡頭的注意,像要驚醒一隻貓,懷著滿腔的惡心思。
他的確做到了。
在來到床前時,小姐縮在床腳,抬起頭,露出一張皎白驚慌的臉。
魏屏笑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