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家第一代六眼,後每逢六眼現世,您就會醒來。”
悖論。
他之前並未穿越,而五條家的發展至少也有千年,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係統動的手腳並不在少數,這個世界的人居然也沒有絲毫質疑。
魈踢了踢礙事的羽織,說實話他不想建立那什麼束縛,結緣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把木雕給扔掉就可以了吧?”五條悟伸手指向那被供奉的神像,“六眼從不屑於這樣做,無論哪一代。”
臉漲成豬肝色的老頭子怒喊道:“五條悟你這是對魈大人的大不敬!”
“嘖,半截入土的老爺爺就彆學年輕人蹦迪了,要懂得放手哦。”
五條悟拉住魈的手,一副惡作劇成功的開心樣子,“毀掉也可以,因為魈一直在忍耐吧。”
魈沒有回應,但手中高度凝聚的風刃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從未承認過神的身份,自然也不需要神像。
木像被推倒,人心惶惶,他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邊跪下,一邊請求原諒。
魈漂浮在空中,淡漠看著一切,人類低著頭祈求神明,而神子仰頭直視。
那堵牆消失了。
*
木梳輕輕梳理開打結的長發,五條繪裡小心翼翼地將其聚成一股,再拿起一旁黑色的發帶,輕巧綁成一個高馬尾。
她看向桌上的發飾時,眼裡滿是不甘心。
不能發揮魈大人美貌的萬分之一,她五條繪裡應當跪下切腹自儘。
見五條繪裡終於梳完頭,魈不著痕跡的歎了一口氣,旅行者在海燈節時曾對他提起過璃月七星的新服飾,漂亮新奇卻又複雜,可對衣食從簡的仙人來說著實麻煩。
察覺到魈有些抗拒,五條繪裡也隻能按下心中的不甘,她向後退去,“魈大人,今日的甜點心還是喜久福嗎?”
魈點點頭,“麻煩你了。”
腳步聲逐漸遠去,魈站起身拉開左側的門扉,他對著躺在床上的五條悟說道:“我們需要談一談,悟。”
五條悟很不對勁,自那天與五條家主交彙過後,往日粘人的小孩突然變得疏遠,甚至用上了敬語。
“好的,魈大人想談什麼?”五條悟掀開被子,他規矩地跪坐在柔軟的床鋪上,語氣輕鬆,但眼裡沒有一絲笑意。
像應激的幼貓,呲牙又炸毛,努力伸出爪子威懾著。
魈沒有把五條悟的抗拒放在眼裡,“你很討厭我?”
這突如其來的直球,讓五條悟直接熄了火成了一枚啞炮,他低下頭,手指用力攥緊。
但魈隻是平靜注視著眼前的幼童。
察覺到這人視線的五條悟,他聲音嘶啞,話語裡透露出濃濃的嘲弄,“之前的六眼都是魈的戀愛對象嗎?”
魈心情有些複雜,突然想念乖巧的中島敦和芥川兄妹,“你為何會這樣想?”
五條悟卻覺得委屈至極,他低著頭:“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家族史書上說了,守護神與六眼共患難,並且心有靈犀一點通,第一代六眼更是直呼他為靈魂的半身。
後麵的六眼對魈的感情也過於熾熱。
尤其是那位六眼,他寫了很多的書信,五條悟不是傻子,他能感覺到信中過於沉重的的情感。
再聯想到那句老婆宣言和魈隻為六眼讓步,這不是替身文學是什麼?
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的五條悟心一橫,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魈也是奇怪的大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心裡有白月光,還來找一個小孩子玩養成…”
或許是魈的目光太過複雜,五條悟熄了聲,他半天又找補道:“我才沒說錯。”
五條悟與旅行者一定很合得來,旅行者她也異常喜歡看那些稻妻話本,連帝君他也深受影響。
魈心裡有千百句話想說,但最後他伸出手揉了揉五條悟的腦袋,他平靜道:“我隻喊你悟。”
五條悟呆呆地仰起頭,他喘不過氣來,金色的瞳孔倒映的身影是他,念著的也是他。
看小孩不再瞎想,魈鬆了一口氣,他隻認識一個頑劣吵鬨的六眼小孩,其名為五條悟。
自認為處理妥當的仙人起了身,“五條小姐給我們準備了喜久福,悟,一起吃吧。”
“嗯。”五條悟應了一聲,他看著那人的背影,鬆開的手掌緊握成拳。
“魈大人,您不必對神子大人太過寵溺。”
五條繪裡將茶盞推過去,她垂眸看著杯中豎起的茶梗,嘴角微微上揚,見魈疑惑,她搖了搖頭繼續說道:“茶梗立起來是有好事要發生的,魈大人。”
明黃色的茶水被微微晃動,苦澀後是甘甜,魈輕聲道:“或許吧。”
隻能說風雨欲來。
明日的會議是一把試金石,五條家想知道身為守護神的魈有幾斤幾兩,禪院家、加茂家同樣如此。
魈心想,或許人類都是這般奇怪,嘴上說著恭敬的話,卻又妄想將神拉下神壇,甚至想要掌控神明。
可惜他並非是神,而是令人感到懼怕的夜叉。
璃月有書記載,夜叉一族生性可怖善戰,雖為岩王帝君效力,卻以殺止殺,民眾敬佩且畏懼。*
作為護法夜叉,魈骨子裡透露出對戰爭的渴望,即使他經曆千年歲月洗禮,但有些本能是無法消除的。
五條繪裡斟茶的手微微一頓,她雖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但此刻也察覺到了某些危險的氣息。
五條悟將喜久福一口吞下,他含糊不清說道:“繪裡在擔心什麼,魈很強的。”
“食不言,寢不語。”魈喝了口茶,慢悠悠提醒道。
但他並沒有反駁五條悟的話。
五條繪裡露出一個淺笑,“我知道了,魈大人明日是否要換身衣服前去?”
魈不抱希望地問道:“有什麼輕便的衣物和鞋子嗎?”
身上寬鬆的衣物還可以接受,但木屐他是真的無法適應,總覺得下一秒就會摔倒,所以魈一直是隻穿了襪子。
對於眼前人期盼的目光,五條繪裡於心不忍道:“很抱歉魈大人,我們準備的都是和您身上類似的衣物。”甚至更為華麗,因為神明大人不就該衣著華美嗎”
微苦的茶水中和了嘴裡的甜膩,五條悟愜意道:“怪不得繪裡拿來了這麼多的純金發飾,當然我也覺得金色和魈很相配。”
“神子大人也這麼覺得嗎?”五條繪裡有些激動,“尤其是這蝴蝶發簪,魈大人帶上一定很好看。”
“繪裡,你眼光還挺不錯的嘛。”五條悟極為認可的點點頭。
一大一小越說越來勁,魈心中生出些許不妙。
“魈,不如試試吧,魈?”
五條悟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座位,不高興地撇了撇嘴。
站在房屋頂端的魈鬆了一口氣,他還是不擅長應對這樣的場麵。
五條悟身體裡藏著巨大的力量,假以時日必定站在頂端,但他當下也隻是個孩子,他還年幼。
“繪裡,我什麼時候可以長大。”五條悟趴在桌子上,臉上的軟肉擠成一團。
五條繪裡溫柔道:“神子大人,不過十幾年。”
茶水逐漸變涼,五條悟重複著,“十幾年?”
“是的,十幾年。”
她看著那垂落的夕陽,恬靜地回答著年幼孩子的詢問。
五條家某處密室裡,氣氛十分凝重。
“那位大人的局被破了。”想起今天的事情,長老就十分氣惱,“家主你為什麼要告訴六眼破局的關鍵?”
五條家主不慌不忙道:“長老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把錯都歸咎於我,說實話,是悟自己看出來了,那畢竟是六眼。”
聽見這話的長老你看我,我看你,也沒人出聲反駁,五條家主話也沒說錯,六眼早已知曉,隻是他們都覺得一個孩子不敢插手這件事。
即便他是狂妄不受控製的五條悟。
拄著拐杖的老婦開了口,“那就更加應該對六眼進行約束和管製,守護神大人玉體尊貴,六眼卻對其大不敬…”
門被猛烈的風吹開,清脆的鈴鐺聲傳入每個人的耳朵,他們一同低下了頭。
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魈,五條家主試探詢問:“魈大人此次前來是想要問些什麼嗎?”
魈無視那些打量的目光,開門見山道:“我會護著五條悟,直到他成年,至於成年後的六眼會遭遇什麼,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有些激動的長老站了出來,“但是您不是守護神嗎?”
魈麵露嘲諷,“我何時承認過這個身份,人類莫要得寸進尺。”
長老捂住刺痛的臉頰,鮮血從指縫裡流出,他的雙腿打著哆嗦,對死亡的害怕讓他癱軟在地。
他們都忘了,風向是會轉變的,它可以是托舉起風箏的順風,自然也可以將其撕成碎片。
風元素在空中散開,魈抬眼掃視,而在場所有的人被掃過時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五條家主猛然想起來那位留下的話,永遠不要妄圖去馴服一道風。
“萬分抱歉,魈大人,是我們冒犯了。”
他是個識相的,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這位守護神一開始所表現的太過溫和,讓所有人理所當然認為守護神被五條家支配。
男人苦笑一聲,他舉起手阻止還要勸說的長老,身上展現出一個家主該有的氣勢,鄭重道:“我五條家自當遵循協約,五條悟成年後,大人無需再勞碌,您永遠自由。”
魈雙手抱拳,“契約已成,食言者當受食岩之罰。”
話音剛落,雙方皆感到身上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束縛感。
自以為鑽了空子的五條家主隻能硬著頭皮接受現實,他心想,也隻有神明能做到了。
禪院家、加茂家,還有五條家,他們都將神明看得太輕了。
習慣契約的魈也有些驚訝,契約成立時,他與此世界的聯係被加強,身上的痛感也少了許多。
或許簽訂的契約越多,他的傷勢便好得越快。
*
這是一場盛會。
咒術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均自發來到了禪院家,因為六眼會出現。
五條悟牽上魈的手,他一步又一步走著,驚呼、不屑、嘲諷,六眼將那些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與蒼天之瞳對視的咒術師不禁心裡發毛,他喘著粗氣,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
“魈,我早說了很無趣的。”沒想到魈會在一開始選擇現身,五條悟小聲吐槽著。
庭院的路並不長,但因為某些原因,五條悟走得很慢。
想起那些糟老頭說的話,五條悟就想笑,為了展示五條家所謂的風範,他的一舉一動都必須優雅得體。
藏在羽織下的手輕輕動了動,像是安撫。
對於那些打量的目光,魈並不在意,這段路也正好給了他與五條悟交流的機會,“等會議結束後,悟,要一起出去嗎?”
五條悟眨了眨眼,反而沒有之前那麼粘人,他語氣輕鬆,“魈是想要離開五條家嗎?”
見人神色錯愕,他繼續說道:“其實魈完全不需要來詢問,可以直接走的,反正那群人也不敢攔。”
五條悟沒有提起到自己,因為他現在還太過弱小,隻是因為擁有六眼,所以魈才會有所掛念。
真的令人超級不爽啊。
手被放開,魈與眼前的五條悟對視,小孩笑得肆意張狂,他說:“魈,我會是獨一無二的五條悟。”
不是六眼,不是五條家的附庸,他就是他,是五條悟。
魈沒有反駁,他閉上眼,最輕柔的風被呼喚而來。
草木的香氣與淡淡的花香混合,明明是寂靜的冬日,卻讓人感到生的氣息。
“蝴蝶?”來看熱鬨的禪院甚爾十分疑惑,他伸手抓住一隻枯葉蝴蝶,但看清手中的東西時,不禁心驚。
那是一隻由梧桐樹葉做成的蝴蝶,脆弱的翅膀顫動著,更重要的是,禪院甚爾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咒力的氣息。
作為天與咒縛,禪院甚爾完全是0咒力,多可笑,就連普通的人類好歹還有1咒力,如果他出生在普通家庭,或許也會有個好的童年,或許也不必遭受現在的一切。
可惜他姓禪院,這個比垃圾還垃圾的禪院。
幼年時的禪院甚爾罵過神明,甚至辱罵的次數多到數不清楚,因為這樣的詛咒居然是天賜。
嘴角的疤痕突然生出些許刺痛,禪院甚爾想起了不堪回首的過去。
軟弱無力的少年與咒靈廝殺,他絕望又怨恨,或許是他最後一刻詛咒了神,天與咒縛的力量被挖掘,少年活了下來,唯有嘴角的疤刻在身體上,和那些過往偶爾一起刺痛禪院甚爾。
“所以神明從來就不博愛。”禪院甚爾不屑地看著那個少年,“真偏心呐。”
他碾碎了那隻蝴蝶,枯葉被風吹散,兩雙眼眸一同轉過注視著禪院甚爾。
因為是天與咒縛,那些咒術師從不會發現禪院甚爾,他今天來湊熱鬨也是想知道,被咒術界吹得空前絕後的六眼會不會發現他。
這就是六眼的感知力嗎?以及神明似乎也不是那麼弱小。
被兩個散發唯我獨尊氣勢的人注視,禪院甚爾並不覺得害怕,反而感到興奮。
他露出一個猙獰的笑來,嘴角的疤痕為男人增添了一絲可怖的氣息。
最先收回視線的人卻是五條悟,在眾人的驚歎中,他將一隻梧桐樹葉蝴蝶收入衣袖,“魈,我們該走了。”
魈眼裡閃過一絲複雜,他與那個黑發男人對視著,多年廝殺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人很強但他卻沒有咒力。
他轉過頭,向五條悟詢問:“悟,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在三大家族是怎麼樣的存在?”
五條悟隻覺得無趣,但他還是乖乖回答:“隨時可以拋棄的工具。”
“如果是像繪裡的女性,就是任由男人發泄的工具,如果是男人,最好的結局就是成為一名奴仆,最壞的就是直接喂給咒靈。”
魈不禁有些困惑,“咒術師與咒靈不是對立的存在嗎?”
或許五條悟也沒想到魈對咒術的了解這麼少,他搖了搖頭,“咒術師與咒靈,兩者皆擁有咒力,是敵對的存在,卻也可以相互利用,也因此會出現與咒靈合作的詛咒師。”
“這就是咒術界,魈。”
年幼的神子第一次俯視神明,他冷漠又無情,畢竟沒有人會銘記一隻將要被碾碎的螞蟻。
越來越多的蝴蝶飛來,它們自發成為一道牆,遮擋住他人的視線,魈蹲下身來與五條悟平視。
調皮的風吹起他耳側的碎發,溫熱的手指伸出,五條悟沒有躲。
輕微的痛感從額頭上傳來,被彈額頭的五條悟吐了吐舌頭,他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明明是魈太心軟了。
“悟,永遠不要小瞧人類。”經曆眾多變亂的魈對人類這樣的存在深有體會。
脆弱又堅韌,貪戀又無私,怯懦又勇敢,是矛盾的集合體,偶爾也會爆發出絢麗奪目的光彩來。
他揮散蝴蝶,在眾人防備的目光中,踏上台階,魈輕聲道:“伴手禮想要什麼?”
五條悟對著那群腐朽到骨子的老家夥挑釁一笑,“想要草莓大福。”
魈失笑搖了搖頭,“我知道了。
”
見兩人入座,五條家主心裡鬆了一口氣,魈大人也不是個低調的啊。
那梧桐樹葉蝴蝶栩栩如生,堪稱神跡。
如果是咒術師來操作,既需要龐大的咒力貯備,又需要對咒力的精密操縱,如果兩者少了一個,那這場炫技就會變成令人取笑的鬨劇。
“大人,我來介紹一下,這位…”
“五條,咱有嘴,自己能介紹。”拿著紅葫蘆對嘴喝酒的白發老人打斷了五條的介紹,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五條悟和魈。
“我是禪院家第26代家主,禪院直毗人。”
一旁的加茂家主也緊隨其後,“我是加茂林,第一次見麵請多指教。”
魈點點頭,出於禮貌他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魈。”
禪院直毗人打了個酒嗝,不著調道:“魈大人,今天也就是一次尋常會議,主要是大家對六眼的好奇心比較強。”你個高高在上的神明還是不要湊凡人的熱鬨了。
他的言外之意,在場的都聽懂了。
咒術師怎麼可能會信神?
他們都是瘋子,即使平日裝的再像人,使用咒力的時候,都會陷入異常的快感中。
天生比他人高人一等的傲氣,自然也不會讓他們對普通人生出過多的同理心,對神也沒有所謂的敬畏感。
禪院直毗人輕輕晃動手中的葫蘆,水聲在此刻響起,年長者露出一個體諒的笑容來,“五條,身體不行還是早點退位。”求神拜佛的垃圾還是自己主動離場吧。
“謝謝禪院家主的關照,鄙人作息健康,無不良嗜好,再活個二十年不是問題。”喝酒喝死可不是什麼光彩的死法。
兩人之間火花四射,一旁的加茂林見怪不怪,繼續低頭喝茶。
禪院與五條家之間恩怨已經扭成了麻花,再添把油,估計炸的更香。
明黃色的茶水倒映出加茂林的身影,六眼雖然難得,但作為三大家族之一,加茂家對六眼的記錄也不算少,唯獨這位守護神,是空白頁。
能讓五條那麼自信的存在,並被稱為實力強大六眼的守護神,這少年絕對不簡單。
魈不想理會三大家族裡的彎彎繞繞,他抿了一口茶,眉頭微微皺起,突然想念五條繪裡泡的茶。
五條家主輕哼一聲,“都打這麼多年交道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禪院直毗人摸了摸鼻子,頗為豪氣道:“這不是前段時間出了神隱事件,大家都是咒術師,自然知道神什麼不存在,但人類可不這樣想。”
越是惶恐,越是不安,越是相信,咒靈的力量就會越來越強,甚至最後會誕生出特級咒靈。
加茂林插了話,“但傷亡人數並不多,似乎是有野生的咒術師出手了。”
五條家主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那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我們起初也是這樣想的。”禪院直毗人又喝了口酒,“但那個咒術師似乎很弱小,並且每次隻在周末出現,所以那個詛咒的力量不斷增長,已經有了一級的趨勢。”
“那就沒辦法了。”
三個老油條笑眯眯地打起了太極,培養一個咒術師需要的資源巨大,而且普通人的死活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
“地點?”清脆的少年音打斷了三人沒完沒了的推皮球。
五條家主驚訝道:“魈大人!”
魈已經厭倦,他輕輕揮了揮衣袖,“記得給我備一身輕便正常的衣物。”
禪院直毗人一改之前的不屑,甚至大為讚賞,“不愧是守護神,見不得民眾受苦。”
加茂林及時說道:“地點就在宮城。”
他無視五條譴責的目光,畢竟他也是區區人類,想要見證神明大人威武時刻,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