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1 / 2)

趙小姑嘴上說想明白了,心裡其實不太明白的。

縱使不去想以前的事,如今兩人都在京都,她還是希望大哥大嫂能在一起的。但雲亭侯還沒死,這一刻,趙小姑惡毒的想,這雲亭侯怎麼就沒死呢。

她一晚上沒怎麼睡好,以至於第二天精神不濟。

趙寶丫問她怎麼了,她張了幾次口都沒說出來。好在之後就有宮裡的人來請寶丫去,如此連請了幾日寶丫注意力也不在她這了。

趙寶丫又連著推了幾次,直到小路子過來,都朝著她跪下了,求道:“姑娘您就去一次吧,皇上的兔子又病了,他在鬨脾氣,又不肯去上朝。說是除非您去,他才肯去上朝。”

趙寶丫無奈,隻得進宮一趟。恰好趙小姑要去牙行看宅子,就乘坐馬車一起出門了。快到牙行門口時又碰見了陳慧茹和小蜜兒。趙小姑才收拾好的心情又複雜起來,眼睛四處亂瞟。

陳慧茹瞧見小路子,疑惑問:“寶丫,你這是要進宮?”

趙寶丫點頭:“皇上說他的兔子病了,讓我去瞧瞧。”

陳慧茹擰眉:“兔子病了讓太醫去,你去做什麼?”

小路子一臉便秘:“陳夫人,太醫是醫治人的,不能治動物。”

陳慧茹睨他:“趙姑娘就能治動物了?”

“這……”小路子被堵得無話可說,額角冒汗,呐呐不敢接話。

小蜜兒眼睛眨巴眨,突然道:“我要去我要去,要是治不好就把兔子給我吃吧,我要把兔子帶回家吃。”

小路子:這陳小姑娘怎麼老惦記著吃兔子?

那可是皇上養的兔子。

小蜜兒拉著陳慧茹的手央求,趙小姑瞧著她又瞧瞧寶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聲道:“寶丫,我先去牙行了。”

趙寶丫點頭,也來拉陳慧茹:“慧姨,你就一起去吧。”

陳慧茹無可奈何:“罷了,我就陪你們一起去一趟吧。”

小路子大喜,連忙把三人請進了宮,到了宮門口馬車也沒停。陳慧茹掀開車簾子疑惑問:“怎麼沒停下?”

小路子解釋:“太後娘娘說若是趙姑娘進宮,準許乘坐馬車,皇上也同意了。”

陳慧茹是知道趙凜和王翰林的事的,也知道這王太後是趙凜一手扶持上去的。但這王太後未免對寶丫太過熱情,先前送玉鐲還說得通,之後送的一匣子首飾她見過,都是難得的珍品。

聽寶丫說還送了趙凜‘太倉筆’。

陳慧茹蹙眉,放下車簾子。馬車繼續前行,到了後宮處才停下。

“貴人,到了,快跟著奴才來。”小路子伸手掀開車簾子,放了個腳蹬在下麵。

陳慧茹先下了馬車,趙寶丫緊跟著下來,然後伸手去拉小蜜兒。一行人到了禦花園,就瞧見王太後身邊的大宮女燕玉等在那。

見她們過來,燕玉上前行禮,隨後朝趙寶丫道:“趙姑娘,太後娘娘有請,說是有兩句話要問您。”

趙寶丫遲疑:“可是皇上那邊。”

燕玉立刻道:“不打緊的,讓陳夫人她們先去。太後娘娘就在前頭的亭子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問兩句話不耽誤什麼的。趙姑娘就先同奴婢去一趟吧,不然太後娘娘得責怪奴婢辦事不力了。”說著她往亭子那邊一指。

趙寶丫抬眼瞧了瞧,果然見那邊有人。她不想為難人,隻好道:“那好吧。”接著又同陳慧茹道,“慧姨,你同蜜兒先過去吧,我去去就來。”

陳慧茹擺手:“不用,就兩句話的功夫,我在這裡等你一起。”

燕玉朝著她一禮,帶著趙寶丫往前頭的亭子裡去。

亭子裡隻有王太後一人,其餘人都被支走了。

趙寶丫還沒跨進亭子,王太後先迎了出來,很是熱情道:“寶丫終於來了,哀家可盼了你許久。”說著過來拉她的手:“快來,哀家又給你準備了好些東西。”

趙寶丫略顯尷尬,把手從她手裡抽了出來,問:“太後娘娘有什麼話要問臣女?”

王太後笑容收斂了些,示意她坐下,然後才道:“先前哀家托你送了‘太倉筆’給趙首輔,他又讓馮公公給送了回來。哀家就想問問,趙首輔可是不喜歡那筆?”接著她又問,“那墨紙硯呢?趙首輔喜歡什麼?”

趙寶丫為難:“我爹說,救娘娘是本分,娘娘不必送謝禮,他不會收的。”

王太後笑容消失,轉而歎了口氣道:“話雖如此,但哀家不是不之恩圖報之人。寶丫,你就告訴哀家,你爹喜歡什麼吧,也好了了哀家一樁心思。”她捂住胸口,“不然哀家徹夜寢食難安。”

趙寶丫抿唇不說話,王太後繼續道:“若是不要貴重的東西,那你爹喜歡什麼吃食或是衣裳花卉?哀家都可以親自安排的。”

這人還真是執著。

趙寶丫眉頭擰了起來:“太後娘娘……”

王太後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寶丫,你就告訴哀家吧,這個回禮哀家是一定要送的!”

趙寶丫正不知如何拒絕時,陳慧茹的聲音響起:“太後娘娘,趙首輔不收自然是不便收,後宮嬪妃本就不該和大臣有牽扯,您這樣被有心人瞧見了會給趙首輔帶來很大的麻煩。您既是感激他,就不該執意要送謝禮。”

王太後站了起來,上前兩步眯起眼瞧向陳慧茹,語氣一改方才的溫和:“陳夫人這是在說教哀家?”

陳慧茹低頭:“臣婦不敢,隻是覺得您是太後,應該考慮得更周到。”

王太後惱怒:“陳夫人,這是宮中,不是你雲亭侯府。你說這話之前,是否也有欠妥當?”

趙寶丫局促的起身:“太後娘娘,慧姨沒有指責您的意思,她隻是……”

王太後深呼吸,看著她硬是擠出一點微笑:“寶丫,你先去皇上那瞧瞧他的兔子吧。哀家也有幾句話同陳夫人說。”

“太後娘娘。”趙寶丫焦急,陳慧茹出聲:“寶丫,你去吧,我沒事。”

兩人都這麼說,趙寶丫隻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她一走,王太後麵色又重新冷凝,連名帶姓的喊:“陳慧茹,你不過是一個命婦,憑什麼教訓哀家?”

陳慧茹眸色平靜,毫不留情的戳破她:“娘娘,您是太後,趙首輔是臣,您和他隔著天海鴻溝,何必呢。”

王太後也不裝了,嬌笑起來,很是不要臉道,“哀家正當年華,趙首輔又無妻,隻要我們願意有什麼不可以的?”她相信以趙首輔的手腕,隻要自己能撩動他,公裡宮外沒人敢多嘴。

陳慧茹:“隻怕是一廂情願。”

王太後瞧著她:“一廂情願的又不是哀家一人,你籌謀了這麼久沒撬動分毫,還不許哀家接著撬了。哀家不可能,你又可能嗎?你是雲亭侯夫人,雲亭侯還沒死呢,輪得到你來指摘哀家?”

陳慧茹蹙眉:“娘娘慎言,臣婦並無任何心思,隻是想提點娘娘。您能有今日尊榮來之不易,您下一個決定前最好也想想王國公。”

太後不過是個擺設,王國公比起六部更是什麼都不是。惹惱了趙凜,彆說太後,連性命都難保。

王太後冷哼:“少嚇唬哀家,哀家不吃這一套。你我各憑本事,若是再多事,小心哀家將你的老底抖出來。”

陳慧茹:“臣婦能有什麼老底值得王太後拿出來威脅的?”

王太後:“你真當哀家傻,你同那趙寶丫模樣如此相似,不就是當年那個拋夫棄子的狠心婦人嗎?”

陳慧茹眸色微變:“太後,沒有證據的事休要胡說。”

王太後:“哀家從不胡說,你知曉的,哀家曾是靜王府的人。雲亭侯曾酒後失言,陳夫人你曾為人婦,後來才嫁進了雲亭侯府。之後雲亭侯出事,執意要讓六部和王爺對付趙凜,還曾想買通殺手截殺趙凜。哀家就覺得有古怪,什麼仇什麼怨啊,若不是奪妻之恨,至於如此?”

陳慧茹抿唇不語,王太後嬌笑,繼續道:“你現在彌補趙寶丫,不就是後悔了,想通過討好趙寶丫來討好趙首輔,企圖讓他回心轉意嗎?你猜,如果趙寶丫知道,你是她那狠心的娘,棄他們父女於不顧的娘,她會原諒你?”

陳慧如麵沉如水:“我陳慧茹做事從不後悔。我對寶丫好是出於本心,與任何人無關。”

“至於你,靜親王這個人多疑又暴戾,絕不會多和無關緊要的人說起諸多秘密。”陳慧茹抬眸看她,很肯定的說:“你同靜親王有私,如今又想來撩撥趙首輔,難道是想替靜親王報仇?”

王太後終於急了:“你胡說什麼?靜親王那男女不忌的德行,哀家如何會給他報仇?哀家是真心愛慕趙首輔!”

“真心愛慕?”陳慧茹嗤笑:“你的真心值幾個錢?不過是靠山倒了,想另攀高枝罷了。換做今天首輔是任何一個人,你都會這麼乾吧?”

“你!”王太後惱急,伸手就要打陳慧茹,陳慧茹眼疾手快的扣住她的手,指甲掐進她手腕裡,警告道:“您要撩撥趙首輔我沒意見,但請您衝著他去,不要三番兩次的為難小姑娘。你若是在耍什麼陰私手段招她入宮,臣婦不

建議讓您去陪先皇。”她說完,狠狠把她的手甩開,然後轉身就走。

王太後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還是貼身宮女燕玉扶了一把才站穩。她臉一陣青一陣白,她知道陳慧茹有這個實力,絕對不是在恐嚇她。

就是這樣才叫人惱怒。

她低頭,嬌嫩的手腕上五個深深的掐痕刺目驚心,疼痛難忍。

燕玉勸道:“太後娘娘,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奴婢瞧著趙首輔也沒這方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