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1 / 2)

陳慧茹同趙凜說完就徑自往趙寶丫那邊走,走過陳家弟妹身邊時,陳家弟妹小聲問:“阿姊,趙大人找你做什麼?”

陳慧茹壓根沒搭理她,走近那群少年少女,朝趙寶丫喊了聲:“寶丫,你過來。”

她聲音雖不大,但威嚴冷肅,圍在最外麵的一圈人立刻就讓開了。霍星河到底對她喜歡不起來,瞧見她臉上的笑容立馬淡了下來。

雲蜜鬆開她娘的手,跑到他身邊,伸手把趙寶丫拉了出來:“姐姐,回家。”

眾人都有些詫異,雖知道趙家姑娘和陳夫人熟,經常去陳家。但這雲蜜的稱呼未免也太熟了些,回家是回陳家還是趙家?

趙寶丫也疑惑:“回我家?”

雲蜜搖頭:“去我家呀,你爹說,讓姐姐這幾日有空都去我家。”

趙寶丫抬頭環顧一圈,已經沒瞧見她爹身影了。她隻以為自家阿爹回京有事要忙,怕她無聊才讓她去陳府的,於是開開心心的就要同陳慧茹他們走。

霍星河急了:“寶丫妹妹,我明日就要去宮中述職,你今日不在家裡嗎?”他們已經三個月沒見了,他還有好多話想和她說呢。

趙寶丫頓時為難起來,陳慧茹走近,伸手拉住趙寶丫另一隻手,臉上掛上得體的笑,溫聲道:“雲亭侯府也是霍小公子的家,你要是願意,也可一同來。”

霍星河臉黑:這女人詭詐,明知道他不喜雲亭侯府,還讓他過去。

除非雲亭侯死了,他倒是勉強能登門。

他還沒說話,雲蜜噘嘴道:“他才不會來我們家,娘我們快走吧。”

霍星河一口話堵在嗓子眼裡,對她翻了個白眼。

京都城誰都知道,他們這對塑料兄妹彼此看不順眼。

陳慧茹都來拉她了,趙寶丫自然要去,扭頭朝霍星河道:“我還是先去慧姨那吧,反正現在我都回京了,等你下次休沐在一起玩。”說完她就跟著陳慧茹走了。

眾人頓覺無趣,散去不少。

霍星河站在那瞧著趙寶丫的背影,有些鬱悶:陳家這對母女沒事就喜歡同他搶寶丫妹妹。

還不待他鬱悶多久,就被薑子安勾住,一行人浩浩蕩蕩往酒樓去喝酒吃飯。

另一邊,趙寶丫跟著陳慧茹到了雲亭侯府,陳慧茹身邊的嬤嬤立刻上前回稟雲亭侯的情況。趙寶丫順口問了一句:“雲亭侯還沒有好點嗎?”

陳慧茹搖頭:“一直那樣。”

趙寶丫想起外頭的一些傳聞,於是又道:“慧姨真好,還日日去瞧他,外頭的人都說您重情義,數年如一日的照顧雲亭侯。”

陳慧茹隻是笑:“應該的。”不日日去瞧,怎麼能隨時掌握對方的病情。

雲蜜小時候就和雲亭侯不親,這些年也幾乎沒怎麼去過雲亭侯的屋子。她討厭一股子藥味,也害怕看到那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寡瘦可怖的臉。

她到現在還記得三歲那年,父親奪過她的裙子,用力放在地下踩的場景。

聽她們提起自己的父親,她無所謂的撇嘴,漠不關心的玩著自己指尖。

三人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直接往陳慧茹的錦瑟苑去了。陳慧茹直接將人帶到了臥房,臥房裡早早染上了碳火,又燃了鬆香,一走進去甚為舒坦。人一走進去,厚實的鬥篷就穿不住了。

婢女立刻上前幫兩位姑娘除去外袍,又上了熱茶和點心。紅珠殷勤的端了一碟子蓮蓉糕到趙寶丫麵前,笑道:“趙姑娘終於回來了,夫人在家日日惦記著您呢,這蓮蓉糕都做了好幾回,就等著能回來吃。”

趙寶丫伸手捏了一塊咬了一下口,彎著眼也跟著笑:“慧姨做的糕點最好吃了。”

陳慧茹眉目舒朗,卸下鬥篷後又問了一句:“侯爺的藥可送過去了?”

紅珠點頭:“送過去了,奴婢親自熬的。”

陳慧茹想起趙凜的話,把紅珠招過來,小聲吩咐了幾句。紅珠詫異的點頭,出門時又往趙寶丫那看了一眼。

陳慧茹順勢坐到了姐妹兩個旁邊,三人才喝了口茶,外頭就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很快,紅珠領著一男一女下人打扮的兩人進來。兩人瞧著都才十五六歲的模樣,小廝方正臉皮膚黝黑,麵目一看上去就老實。那婢女臉蛋倒是標致,隻是一雙眼睛哭得紅腫,一進門撲通就朝陳慧茹跪下,連磕了兩個響頭,嗚咽道:“夫人,您要為奴婢做主啊,王武他,他欺負我。”

那喚作王武的小廝連忙辯解:“夫人冤枉啊,小的也沒乾什麼,就拉了拉她的手,親了她臉頰一下,她就哭了。”

趙寶丫和雲蜜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手上的糕點也不香了,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

陳慧茹放下茶碗,擰眉問:“王武,你不知男女授受不親嗎?”

王武委屈:“夫人,小的與珊瑚從小一塊兒長大,時常待在一塊。她小時候還說要嫁給小的,小的以為她心悅小的。”

陳慧茹不疾不徐道:“小時候說的話怎麼能當真,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青梅竹馬也要避嫌。她沒說要嫁你,兩家也未下聘,彆說親她,就算是拉她的手也是不尊重她,是在輕薄她,你懂嗎?”

王武咬牙:“小的不懂,小的就覺得珊瑚喜歡小的。”

“放肆!”陳慧茹盛怒:“這種輕薄之人就該給點教訓,來人啊,把他拉下去。哪隻手碰了珊瑚就把它砍了,再把嘴巴縫上!”

王武這個工具人殺豬般的被拖了下去,連連求饒:“夫人,小的懂了,姑娘家的手不能隨便亂碰,也不能隨便亂親。就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不能,小的都懂了,求您饒了小的!”

一聲又一聲慘叫聲傳來,趙寶丫和雲蜜都經不住抖了抖,嚇得往木椅子裡縮。

珊瑚連連磕頭道謝,陳慧茹親自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溫聲道:“好了,記住,下次再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知我,我給你做主。”

珊瑚擦擦眼淚被紅珠扶了下去。

屋子裡重新恢複安靜,陳慧茹看向兩個小的,道

:“你們兩個記住了嗎,若是有男子要牽你們的手,或是親你們都是不對的。要言辭嗬斥,或是告知長輩。”

雲蜜乖乖點頭:“我知道,七歲不同席,有男孩子要和我坐,我就把他打得鼻青臉腫。敢拉我的手,就把他手剁掉,敢親我,就把嘴巴縫起來!”

陳慧茹誇道:“蜜兒真聰明,若是形勢不對,記得告訴阿娘。”她說完又看向趙寶丫,“寶丫,你記住了嗎?”

趙寶丫雙眸閃動,遲疑問:“那阿爹、師父、星河哥哥、春生哥哥算在裡麵嗎?”

陳慧茹:“這要分情況,如果寶丫要摔倒,他們扶你可以。如果寶丫傷心難過,你爹可以抱抱你,但霍星河和那個春生就不行。現在你大了,所有的男人都不能親你,除了你今後的夫君,明白嗎?”

趙寶丫:“親額頭也不可以嗎?”

陳慧茹:“不可以,身上任何地方都不可以。若真愛護你,也不會如此,否則就是不尊重你。”

趙寶丫點頭:“知道了。”

陳慧茹也不知她知曉了多少,但真切的演一場總比乾巴巴的說教記憶深刻。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讓她明白,之後再慢慢教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