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趙寶丫道完歉回來,心裡舒坦多了。但很快就憂愁起來,捧著臉坐在書桌前嘀咕:“不能寫考卷就沒銀子了,沒銀子我們怎麼買大房子呀?”

趙凜寬慰她:“不怕的,爹現在抄書很快,也能掙不少銀子。”他先前掙的除去買藥的錢已經有五十兩了,即便府試院試要花銷也能剩下不少。

小寶丫愁眉苦臉,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亮了起來,興奮道:“阿爹,你可以寫話本啊!馬叔叔看的那種話本就很貴,有些要好幾兩呢。”他經常看見馬叔叔把話本放在課業裡偷看。

那些話本裡都是情情愛愛的,趙凜這個壓根不會。

小寶丫繼續道:“就寫阿爹走鏢的事,還有我們從平陽回家的故事,還有砍水匪的事,肯定很多人愛看。”她從前就很喜歡聽故事,每次講到好聽的地方她都忘記餓了。

趙凜醍醐灌頂:對啊,他幼小走南闖北,奇聞異事多不勝數,夠寫好多話本子了。

就寫遊記和武俠,憑借一股匪氣說不定能在一群情情愛愛的話本裡殺出一條血路。

他把閨女抱起來拋高,誇道:“丫丫可真是爹的小福星,阿爹這就寫!”

小寶丫咯咯笑個不停。

然而趙凜隻來得及琢磨個開頭,就到府試的時候。

府試的地點在河中府,轄下的五個縣都要去那裡考。長溪縣距離河中府不算太遠,坐牛車大概兩日路程,坐馬車隻需要一天半。

科考是大事,大家都怕路上出什麼意外耽擱了時間,又怕車輛顛簸、水土不服會誤了科考。一致決定提前三日過去,到時候可以先熟悉環境,也有利於科考。

趙凜算過了,若是提前出發,一來一回家上科考的時間,最少也得十日。他原本想把閨女留在家中,讓權玉真或是顧夫人看顧一二,但小姑娘死活不願意,吵嚷著要和他一起去。

“那是府城。”趙凜解釋,“阿爹若是去考試了,就隻有你一個人在客棧,萬一有壞人怎麼辦?”

小寶丫烏黑的眼睛認真的看著他:“不會的,寶丫可以帶大黃和師父一起去呀。”

趙凜:“你師父要看廟,沒空。”

他話音剛落,權玉真湊了過來:“老道有空,老道正好去府城會會故人。至於這城隍廟,可以請臨近的僧人幫忙看顧幾日。”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就一起去吧。三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趙寶丫沒帶大黃,倒是把那隻舊布老虎帶上了。

秦正清原本想邀趙凜一同坐馬車去的,知道他們有三個人後反而為難了。馬承平道:“那正好,坐我家的馬車去吧,我爹要去陪考,我家有兩輛馬車。”

趙凜推辭,說是搭牛車過去,但架不住馬員外實在熱情,賢侄賢侄的一通喊,直接把人拉上了車。一上車,馬員外瞅著趙寶丫就是一頓誇,誇完直接從腰間拽了個玉佩下來,塞到她手裡:“哎呀,也不知道這娃兒要來,都沒準備什麼像樣的見麵禮,這個玉佩就給你了。”馬員外生得福氣,一說

話臉上的肉都跟著顫動。

小寶丫鑽到她爹懷裡,手背到身後不接。趙凜把玉佩推了回去,道:“無功不受祿,伯父莫要客氣。”

“誒,怎麼無功了。”馬員外很不讚同他的說法,“我們家承平要不是受你熏陶,縣試肯定過不了,你不收才是同伯父客氣。”

兩人推來推去,最後趙凜實在受不了了,找了個借口跑到馬承平馬車上,留權玉真和馬員外大眼瞪小眼。

馬承平看著他不太好的臉色,笑得特彆雞賊:“哈哈哈,我爹是不是很煩?整天就知道叨叨叨,我都快被他煩死了。你是不知道,我那群姨娘也很煩,我每天像是活在五百隻鴨群裡,腦袋都是嗡嗡的,我都懷疑我讀不進書是因為從小被念怕了……”

趙凜擰眉:“加你六百隻鴨子……”

馬承平:“……”怎麼還帶罵人的?

“哈哈哈,鴨子。”小寶丫笑彎了眼,“馬叔叔也是鴨子嗎?所以才和二蛋做朋友的嗎?馬叔叔,你會不會學鴨子叫,是這樣嘎嘎嘎嘎嗎?”

被插了兩刀的馬承平不說話了,世界總算清淨了。

小寶丫覺得無趣,掀開簾子墊著腳探頭往外看。趙凜擔心他摔出去,伸手過去扶,恰在此時,一輛青鵬馬車駛過。簾子的一角被風吹起,陸坤那張死人臉飛快掠過。

道路本來就不寬,他這樣擠過去,他們的馬被驚得嘶鳴。馬車顛簸,小寶丫被護著倒是沒怎麼樣,馬承平後腦勺猝不及防撞在了車轅上。他捂著頭罵道:“陸坤是有病吧,連這個也要和你爭?趕著去投胎不成?”

馬車太顛簸,行到半路,時至中午,一群人乾脆停在樹蔭下休息。等下了馬車,才看到陸坤的馬車也停在前麵不遠處。

趙凜抱著小寶丫下來,又從行囊裡拿出一條毯子鋪在樹影下,拿出準備好的乾糧和糕點讓她吃。細致的模樣看得馬承平牙疼,他道:“我家那麼多姐姐,也沒有像你這個娃兒一樣驕養。”

趙凜邊把水壺遞給閨女,邊道:“那不一樣,我們家丫丫身體弱。”

秦正清下了馬車,朝這邊走來,同馬承平道:“你又不是沒見過他寵閨女的模樣,這才到哪呢。”

趙凜回頭問秦正清:“你家沒有人來陪考?”

秦正清搖頭:“我家最近生意忙,我讓他們不要來的,府城之前我去過,熟得很。而且,秦家在那有產業。”

馬承平順勢坐在了樹根下,歎道:“還是你家開明,不像我爹,老是把我當小孩看,寶貝得和什麼一樣……”他話還沒說完,馬員外兜住長衫,端著精美的果盤就朝這邊來了。像壓根沒看見自己兒子一樣,越過他,把水果端到了趙寶丫麵前,討好道:“來,吃水果,自家種的,甜。”

馬承平麵色發窘。

眾人悶笑。

小寶丫先看了一眼她爹,在看到她爹點頭後,才拿起一顆葡萄往嘴巴裡塞。她臉本就不大,塞得腮幫子鼓鼓的,眼睛又如那葡萄一樣出其的圓,瞧著實在太可愛。趕路的一眾人瞧著

她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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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馬遞了個水蜜桃過去:“師父,吃。”

馬員外詫異:那師父是個道士,這女娃娃是個小道士嘛?

之後陸陸續續又有其他同窗下來休息,眾人歇了大概一刻鐘才啟程。趙凜他們一動,陸坤的馬車也在前頭跟著動起來。一直保持著這種一前一後的距離直到第二日午後趕到河中府。

府城裡已經陸陸續續有不少趕考的學子,饒是他們來得還算早,離考場近一點的客棧也已經爆滿。幾人商量一番,找了幾家遠一些的客棧詢問價格。府試前隻要兩百文一晚上的中等客房生生漲到了四百文,還不包三餐,上房雖然包三餐,但是要六百文。

連住六天的話最少也得花費將近三兩銀子,還不包括路上的花銷和其他。所以說,讀書是一件很耗費銀子的事,一想起趙老二讀了十幾年的那些花費,趙凜就肉疼。

馬員外自己定了兩間上房,又搶著要給秦正清和趙凜他們定房間。他太過熱情,弄得秦正清和趙凜很是尷尬,最後還是馬承平看不過去,把他爹拉到一邊,暴躁道:“爹,你彆老是這樣,本來我們都是朋友,你這樣一搞,我多尷尬。”

“不是你說趙凜家境困難,我這不是想多照顧照顧嗎,怎麼就不好了?”馬員外不高興了,“而且老子還不是想他們以後多照顧你一些,你還尷尬了?”

馬承平彆扭:“總之,你不要這樣了。”說著他走開,朝趙凜他們笑笑。

趙凜和秦正清也回了笑。

最後秦正清也定了上房,趙凜定了兩間連著的中房,可以點了飯菜在房間裡吃,也可以在大堂吃,但都需要額外給錢。好在飯菜不貴,新鮮又熱乎,折算下來還是比較劃算的。

原本趙凜想帶閨女在樓上吃,但權玉真喜歡熱鬨,三人就在大堂坐下了。不一會兒,馬承平也端著飯菜下來了,走到他們桌湊了個數,滿臉苦大仇深的道:“吃個飯還不讓人消停,哎,要是這次沒過肯定要被老頭子打死。”

大堂裡,大部分是長衫意氣風發的學子以及陪考的家長,眾人談天說地,說到興奮處又開始押題。

“這河中府的知府曾在內閣任過職,為人嚴謹,出的問題也刁鑽,恐怕很難押中啊!”

“我也沒指望押中,就是圖個樂趣。”

馬承平聽了兩耳,扒完最後一口飯後,眼睛發亮道:“我們傍晚的時候去府城綠堤湖畔玩吧,聽說每年府試的時候,那裡尤為熱鬨。兩岸垂柳,有花燈還有畫舫很是熱鬨,小寶丫一定會喜歡的。”

埋頭吃飯的趙寶丫果然被吸引,眼睛亮晶晶的問:“那有賣糖人的嗎?”

“自然有。”馬承平點頭,“還有冰糖葫蘆、豆切糕、薄皮春繭包……很多好吃的呢。”

小團子立刻扭頭看向趙凜,趙凜詢問權玉真:“道長去不去?”

權玉真喝著小酒,點頭:“難得有熱鬨,自然要去。”

小團子彎著眼笑了起來,連吃飯的

動作都加快了。一行人吃過飯後,各自回房補覺休息,趙凜把閨女哄睡著,本也想眯一下,不成想倒在床上就睡死了過去。一覺醒來時,小團子抱著那布老虎,坐在床上就那麼瞅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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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寶丫:“阿爹累,不喊。”

趙凜爬了起來,叫了熱水給兩人洗臉,抱著小寶丫去敲馬承平的房門。馬承平那廝提的主意,卻睡得死沉,他隔壁的秦正清都被敲出了,他自己一點反應也無。

最後還是馬員外看不過去,直接推門,把人從床上拽了起來,罵道:“還天天嚷著要種田的人,就你這樣,顆粒無收!”

眾人憋笑。

一切妥當後,一大群人踩著夕陽浩浩蕩蕩的往城南綠堤湖畔去。那湖寬闊,純淨,天剛暗,河岸旁已經掛滿了紅燈籠,燈光伴著柳枝映在湖麵微波蕩漾、光彩粼粼。幾隻大型的畫舫漂流其上,期間小的漁船穿梭叫賣。

河岸的兩側也有不少的小攤販,像馬承平說的,賣什麼的都有。

來這邊來遊玩的,除了本地人,絕大多數都是來趕考的學子以及陪考的家長。人很多很擠,也很熱鬨,趙凜怕小寶丫走散了,乾脆全程抱著她逛。小寶丫看了猴戲、皮影、雜耍……還吃了甜甜的糖人、蒸餅、考羊肉串、胡辣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