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菁之仍舊心驚膽顫,“不行,這件事情不能瞞,起碼要讓輕悠知道。”
“放屁!”葉明遠終於怒了,掐著他的脖子狠呆呆,“你知不知道洛寧王是什麼人?那是眼裡不容沙子的劊子手!你要他懲治你親手弑母的死罪?那輕悠還如何嫁給他,你的小名也丟了!”
“可母親不是我殺的,我沒有……”
“你說沒有就沒有?她就是被匿活活氣死的,是你剛剛自己親口說的!”
“可是父親!”
“沒什麼可是!”
葉明遠也不容他再有半絲遲疑,“隻要你還想保住這條命,就把嘴巴閉嚴實,一個字都不許漏出去!”
“除非你希望忠英伯府徹底毀於一旦,何況她都已經死了,就彆再為了她一個人,把咱們全家都搭上去。”
葉明遠這話說完,父子又是沉默了半晌。
可還沒等二人再糾纏,郝媽媽端了新熬好的藥回來,看到父子二人在門口敘話,一時不知發生何事了。
“老爺,少爺。”郝媽媽微微行禮。
葉明遠的眼神也滿是無奈,他沒想到還有一個要收拾的?
他正猶豫是否要與郝媽媽商量下,看能否把此事安定下來。
郝媽媽卻看出了葉菁之臉色的慌張,“是不是夫人已經……”她扔了手中的藥碗,直接就衝到屋中去!
葉菁之下意識就攔住,“沒有,你彆進去!”
郝媽媽照顧他長大,他阻攔也不敢用強,倒是讓郝媽媽將他一把推開,他又一屁墩兒撞了門框上!
葉菁之齜牙咧嘴的功夫,郝媽媽已經見到了嶽氏。
她嚎啕大哭,撕心裂肺,雖說嶽氏離去也是一種解脫,但她也似丟了主心骨,整個人都沒了魂兒。
“夫人,你怎麼突然就走了?你“人都走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而且母親是自己故去的,郝媽媽也沒得埋怨父親和我。”
她哭哭啼啼,隻想著出去打水給嶽氏擦身更衣。
但葉明遠與葉菁之都堵在門口不讓開,郝媽媽一時愣住了。
“老爺,您這是……”
“我剛剛已經吩咐人去準備物件了,郝媽媽不用再去。”葉明遠看著床上的嶽氏,“我記得夫人很喜歡一把雙麵繡的扇子,你幫我把那個扇子找出來。”
他神情凝重,深邃難懂。
郝媽媽一時搞不明白什麼章程,更不明白老爺能吩咐誰去準備後事?
但見葉明遠一直盯著她,她猶豫了兩下,又回到屋中去翻物件。
可她剛一轉身,便覺得後腦勺劇痛,腦子一沉就栽倒了!
葉菁之看到父親舉著瓷瓶,就這麼打死了郝媽媽。
他嚇得眼睛都險些瞪出來,“父親、父親您這是……”
“她侍奉了你母親一輩子,陪著你母親去正好。”葉明遠也驚駭的心臟狂跳,若不是郝媽媽剛才怨恨地看著他,他還真下不了這個決心。
葉菁之嗓子乾涸的說不出話,“其實郝媽媽不見得會說出去……但她陪著母親去的確很好。”
父子對視了一眼,潛移默化地達成了共識。
但葉菁之仍舊心中存疑,“真的不告訴輕悠嗎?她那麼聰明,即便不說也一定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