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淚痕還沒乾的小臉,微微側著與其對視。
“你膽子真大。”他不得不感歎一句。
“那是我豁出去了,殿下這邊若是辦不了,我就一死了之,讓那嶽家娶個死人回去。”葉輕悠不是作假。
宇文宴輕咳一聲,“現在有兩個辦法。”
葉輕悠連忙給他倒了茶,送到麵前,“殿下您說,我聽著。”隻要有辦法,一切都好說。
“嶽憲做了多年官,不可能沒有一點兒問題,抓了錯漏之處辦了他一家子,但你的名聲可能會更差。”宇文宴直言了當。
自從她大鬨尹文釗,尹文釗如今已經在家酗酒度日,落魄不已;若再添上一個嶽家剛剛訂親就大牢伺候,葉輕悠怕不止是克夫的名聲,這輩子都彆想翻身了。
“而且嶽家也可能會把我也算上,畢竟已經訂親了。”葉輕悠心中清楚,嶽家之所以又鬨出訂親,可不是看她多麼好,而是在置氣,“還有一個辦法呢?”
宇文宴輕咳兩聲,“第二個主意有點兒餿,還是算了。”他可以去封信給宮中,說這已經是他的人,徹底把親事給攪和了。
大不了被叱罵幾句胡鬨而已,梁帝也不會為了這麼一點兒男女之事就把他如何。
但宇文宴把這當做最後一步棋,也沒必要現在就說出來。
“那咱們還有多久回京城?現在去查來得及麼?”葉輕悠已經開始算計第一個辦法的時間。
宇文宴揉了揉額,“灤州的賬目暫時顧不上……”
“我來!”葉輕悠一口答應,“殿下給我時間,我一定算得清清楚楚,也以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會汙蔑嶽知府。”
“但這邊也少不了你,你確定可以?”宇文宴想想此事過度操勞,生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我可以。”她的回答格外堅定,眸中的倔強,讓宇文宴都十分詫異。
他還沒見過這麼犟的女人,畢竟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皆是勾心鬥角,與葉輕悠之間的差彆太大了。
葉輕悠得了這話又拎起算盤離開正堂。
陳堅從外進了門,“殿下,您是不是太狠了?要這麼折磨小娘子的麼?”
去查那嶽憲,也不過是派兩個人罷了,哪裡用得著葉輕悠親自統帳?
“她若不露一次鋒芒,亮了利刃,沒了嶽家,還會有趙錢孫李,不知道哪一家,難道每一次都要用這麼複雜的辦法麼?”宇文宴思忖得更多。
陳堅也是點點頭,道理的確是這個道理,就是小娘子實在太苦了。
宇文宴又想起葉家人,也十分生氣,“把那葉菁之給本王扔了山裡去,無論誰都不許調他離開,否則本王一概以謀私查辦!”
陳堅一個哆嗦。
擺明這位是動怒了。
他立即前去辦事,宇文宴又拿過嶽憲的那一封信件,他直接拿了筆,在上麵寫了三個字。
八百裡加急的傳令兵日夜不停,直接送入宮中。
梁帝是第三日早上看到這封急件。
他直接打開,眼睛險些瞪出來。
不放!滾!
龍飛鳳舞三個大字,好似連他寫字時的猙獰都在腦海了。
“嶽憲是不是真的活夠了?”梁帝一臉複雜的看著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