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悠正打算離開,寺廟突然被圍了。仔細問了小沙彌才知道,有貴人到廟裡給先輩上香了!
“什麼人到寺廟如此大張旗鼓?咱們可沒多少時間的。”春棠十分擔心,娘子在熹郡主進門後,是第一次離開尹家。這若回去的晚了,往後再想出來就難了。
葉輕悠也沒想到會出這意外,但甭管是人是馬,一概拒絕進出。
葉輕悠隻能留在禪房與東叔靜靜地吃了一頓素齋,然後慢慢的喝茶了。
宇文宴此時就在葉輕悠的隔壁院中。
他十分恭敬地給恩人上了香,跪在地上又磕了頭。
陳堅難得的十分嚴肅,也跟著宇文宴行完大禮。隨後又讓手下抬來糊好的牛頭馬羊,點了火堆送過去……
宇文宴撣了撣袍子上沾染的灰,看著遠處高聳的樹,“今年秋寒來得早,讓戶部抓緊時間撥修繕款,山中被大水淹沒的百姓要早一些抵禦冬寒。”
“來得早?殿下怎麼看出來?”陳堅站了那裡瞅瞅,沒覺得與往年有什麼區彆啊。
“沒見那柿子樹上果子都沒了?下霜才落。”宇文宴似在看一個白癡。
陳堅突然想起,去年來時他還讓手下爬了樹上采了一籃子下來。
“屬下回城之後就去催。”涉及到民生安危,陳堅不敢有絲毫怠慢。
宇文宴默默地收回目光,想起第一次吃這種柿子的味道。
那滋味兒又甜又澀,還有冰渣混著,蹭在臉上有些癢,卻這麼多年都忘不掉。
“咱們走吧?您一來,主持就把寺廟封了,香客們要麼被囚裡麵,要麼在外進不來。”
不知有多少汙言穢語在罵街,好在他每次都叮囑主持,千萬不要把洛寧王的身份暴露了。
宇文宴並不想動,卻又不得不走,哪怕“恩人”已經過世多年,他也不願外人來打擾她。
來去匆匆,卻也過了大半個時辰。
葉輕悠聽小沙彌說了能離開時,立即要文成兄弟抬著她下去。
春棠卻提了一籃子柿子,“幸好這一次的時間多,奴婢帶他兄弟倆把所有柿子樹都采光了。可惜不是冬季,不能凍起來,不然娘子能吃好久呢。”
“稍後給婆子們分點兒,再給家裡的留一些,出手彆吝嗇了。”葉輕悠做事向來大方,春棠卻十分仔細。
春棠雖然不情願,也隻能點頭答應了。
被文成兄弟抬下山,最後一段路,葉輕悠堅持要自己走下去。
留在山下的家丁和婆子們吃了滿嘴流油,見麵時就埋怨他們在山上呆了太久。
“沒看見有貴人上山封了路?而且台階那麼難走,娘子總要邊走邊歇歇吧?若不是半路馬車壞了,娘子也不會這麼辛苦的。”春棠拿出去的柿子又收回來,這麼不識抬舉的人,她寧肯喂狗。
婆子家丁們收了錢,絮叨兩句也就閉嘴了。
眾人回去的路上未停留,熹郡主和尹文釗未回,葉輕悠帶著春棠回小院了。
晚間婆子過來送飯,葉輕悠讓春棠分了她幾個柿子。
婆子一邊吃著一邊說,“今兒娘子離開之後,老夫人的弟弟又來了。說是在前院吵了半天才走,老夫人氣得晚飯都沒吃!可惜郡主不在,不然定能看上一場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