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連退七八步方才穩住身形。
可與此同時。
乍見任以誠旋身如龍,人劍合一,以快逾風雷的速度激射而來。
噗!
絕世好劍帶著一股螺旋勁力,應聲穿過了元邪皇的胸口,透背而出。
傷口處血如泉湧。
凝如實質的鋒銳劍氣,在體內瘋狂肆虐開來。
元邪皇雖是身具逆天強悍根基,此刻也不禁痛呼出聲。
任以誠雙手緊握劍柄,沉聲道:“邪皇之路,千年前不通,千年後受阻,現下更是寸步難行。”
“咳……任以誠,你確實很強,比達摩老禿和皇甫佚名都強,但是這樣就像殺我,還不夠。”
元邪皇嘴角溢出鮮血,可臉上的神色依舊泰然自若,說話間,左掌抓住絕世好劍的劍鋒,右手魔刀烈焰升騰,無視身上傷痛,悍然劈麵而出。
任以誠見狀,亦無視幽靈魔刀鋒芒,鬆開握劍的左手,屈指成爪,蜿蜒而出,以甲骨龍爪中的‘重龍深鎖’扣住了幽靈魔刀。
“邪皇莫非忘了,同是火屬功體,燭龍之焰對我沒有。”
元邪皇冷哼一聲,刀中炎流瞬間變化,化為一股徹骨寒氣侵入任以誠體內。
“凍氣入體!”
任以誠語帶詫異,體內的長生氣則受這股外力所激,沛然運轉開來,抗力自生。
屬性相克,冰焰雖強,卻仍是徒勞無功。
正當任以誠準備變招反擊之時,元邪皇刀中突然雷光爆綻。
屬性再生變化,任以誠猝不及防,厲雷湧入經脈,虎口一震,幽靈魔刀已掙脫開來。
旋即,他便感覺胸口如遭重錘,被元邪皇一腳踢飛出去,連帶著絕世好劍也從對方身上抽離。
“噗——”
任以誠在半空中口噴鮮血,身上雷勁作祟,一時難以化消,眼瞅著便要摔落在地,他手中絕世好劍猛然在地上一戳,身子再借力一旋,總算平穩落地,免去了狼狽。
然而。
元邪皇全然不給他喘息之機,縮地成寸般跨越數十丈的距離進逼而來。
近身一瞬。
元邪皇挑足揚沙,遮擋住任以誠視線之後,幽靈魔刀狂卷而出。
霎時,刀影重重,刀氣縱橫,似疾風驟雨,鋪天蓋地的將任以誠籠罩在內。
任以誠左手袍袖拂動,掃開撲麵沙塵,同時右腕一抖,絕世好劍鋒芒巧轉,上下翻飛,交織成一張綿密的劍網,欲抵擋元邪皇攻勢。
但他畢竟已失了先機,雷勁又尚未完全化解。
久守必失。
幽靈魔刀卻是愈發急勁,隻須臾間,已堪破絕世好劍的破綻。
倏爾一刀,似穿花蝴蝶穿過劍網縫隙,繼而長驅直入,往任以誠咽喉抹去。
利刃襲身。
任以誠瞳孔急劇收縮,在千鈞一發之際,身軀勉力後仰,以寸許的差距避過了這割喉一刀。
但元邪皇終究非是尋常之輩,見狀順勢刀鋒下沉,“哧”的一聲,在任以誠的右胸留下了一道傷痕,直至左肋。
任以誠身形一滯,跟著又是“噗”的一聲,被幽靈魔刀刺入了腹中,足近半尺。
王骨兵器之威,竟打破了他那金剛不壞的肉身。
鮮血狂湧而出。
刺眼的殷紅,瞬間將傷口處的衣衫染透。
“任大哥!”飛淵駭然驚呼,搖身一晃,化光衝向下方戰場。
俏如來、玄狐、公子開明緊隨其後。
任以誠連忙攔住他們:“都彆過來,我沒事。”
飛淵哪裡肯聽,落地一瞬,隨心不欲鏘然出鞘。
任以誠再度開口:“飛淵,這是我的戰鬥,退回去。”
“可是……”飛淵心急如焚,但見他神色嚴肅,還是停住了腳步。
俏如來三人臉色凝重,站在飛淵身旁,手中亦都握住了兵刃。
公子開明手裡提著降妖寶杖,瞠目道:“這個時候還死要麵子,你真的不怕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嗎?本策君實在是佩服,佩服。”
血肉飛濺的聲音響起。
元邪皇緩緩從任以誠體內拔出幽靈魔刀,周身魔氣翻湧。
“你儘力了,但可惜,你還是不夠了解本皇,燭龍之力便是掌握水火風雷,燭龍之焰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不對!他的傷勢?”
俏如來忽地臉色大變,他發現元邪皇身上之前被任以誠留下的傷口,正在迅速愈合。
元邪皇哂道:“哈!發現了嗎,任憑你修為通天又如何,再戰下去,本皇也不會有半分損耗。
而你呢,你又有多少血可以流?”
“那就請邪皇用你的邪眼看清楚。”
任以誠深吸了一口氣,長生氣沛然運轉開來,霎時赤金色的氣芒遍布全身。
“嗯~?”
元邪皇不由目光一凝,赫見在對方那被刀鋒割裂的衣衫之下,那猙獰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
見此情形。
飛淵四人儘皆為之震撼。
驚愕間,就見任以誠已然恢複如初,看起來比起元邪皇還要快上一籌。
“不死之身嗎!原來如此,難怪你一直有恃無恐。”
任以誠笑道:“現在邪皇又怎麼講?”
“哈哈哈……”元邪皇仰天長笑:“這就是你的自信嗎?當本皇不再保留時,這九界我也能踏平。
區區人族,縱然有不死之身,看你又能在本皇手下堅持幾刀。”
元邪皇身為魔世千年不朽的傳奇,見識何等淵博,眼光何其毒辣。
他已經看出任以誠的不死之身,是需要消耗功力來發動。
對方就算根基再深厚,也終有耗儘的時候,而他卻不會。
任以誠忽地一笑,仿佛是看穿了元邪皇的想法。
“嘿!陰符七術,五龍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