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不光是在找烏丸諸冥,還是在找那些官員,所以公安零一起行動是沒錯的。
白羽陽司道:“你帶著其他人圍住樓下,我先上去看看。”
降穀零攔住了他:“不行,你是公安零的長官,你不能孤身行動。”
白羽陽司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我已經孤身行動過無數次了。”
“這次的狀況不一樣,更何況那上麵不是隻有烏丸諸冥一個人!”話剛說完,降穀零就後悔了。
他剛才有點像是在不管不顧的吼白羽陽司,不管是之於上下級的關係,還是他們彼此的關係,都不能當著其他人的麵這樣。
降穀零現在有些過於著急,他清楚烏丸諸冥似乎是想要做些過激的事情,白羽陽司這種時候想一個人去找烏丸諸冥,還讓他們看著底下,很明顯是不想讓琴酒他們過來,想的是什麼有些太明顯了。
他甚至害怕白羽陽司會直接和烏丸諸冥一起死在那上麵。
要是以前的話,降穀零會說白羽陽司肯定會顧全大局,他不會那麼衝動,可是現在不一樣,白羽陽司的顧全大局是建立在烏丸諸冥的想法上的,白羽陽司這種戀愛腦真的會讓人害怕。
其他人都有些猶豫的看著白羽陽司和降穀零,降穀零現在的神色隻是有那麼一瞬間的後悔,很快就變成了一副要打定主意和白羽陽司對著乾的架勢。
“……”白羽陽司沉默的和降穀零對視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
他招了招手,降穀零下意識就靠了過去。
下一刻,白羽陽司用著平和的神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掏出手銬,一邊拷在降穀零手上,另一邊……拷在了赤緋手上。
降穀零:“什麼?!”
赤緋震驚極了:“白羽先生?!”
白羽陽司:“赤緋,看住降穀零,公安零的人全部看好這棟大樓,不允許任何人進來,哪怕首相親自到來也一樣,但是不要產生流血衝突。”
有人心裡沒底:“長官,不動用武力的話可能……”
一旦動起手那就肯定會流血了,手裡有槍誰會打肉搏戰啊。
白羽陽司指著降穀零和赤緋星道:“你們學習一下,麻煩諸位了。”
眾人一愣:“學習?”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直接上樓。
降穀零急了,他拔腿就要去追白羽陽司:“陽司!”
他伸出去的手碰都沒能碰到白羽陽司,當然也沒能跑得動,赤緋星變成了他最大的累贅。
赤緋一開始也是
下意識跟著降穀零跑了的,可是兩個人距離太近,又沒什麼默契,很快赤緋就撞到降穀零身上,然後直接滾到了地上。
“痛痛痛……降穀先生!降穀先生請停一停!啊,好痛,啊!救命!救命啊——”
降穀零幾乎是拖著赤緋在往前跑,可赤緋不配合的話,就算是降穀零也拖不動。
降穀零隻能停下來低下頭對著赤緋道:“我們得去救陽司,快起來!”
赤緋本來是想起來的,可他一聽這話,直接以躺在地上的姿勢,一伸手抱住了旁邊的樓梯扶手。
降穀零看著赤緋那視死如歸的表情:“……你在乾嘛?”
“長官剛才說不讓你去,”赤緋把欄杆抱的死緊,另一隻手卻還是隻能抬著和降穀零在那互相抻,“我覺得還是聽長官的好。”
降穀零焦急道:“赤緋,白羽陽司是想一個人去冒險!你也不想看到他出事吧?我們快去!”
“我知道啊,可是這是長官的命令,隻要長官還是公安零的長官,那他的命令就是絕對的,比首相的要更好使!”
降穀零:“……”
軟的不行他就得來硬的了。
可無論降穀零怎麼拽赤緋星,哪怕對方嚎叫著“救命啊胳膊要拽折了”,還是逼不得已去掰對方抱著欄杆的手,都完全沒有效果。
降穀零想要用槍打壞手銬時,被公安零的其他人攔住了。
“降穀,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一不小心你們倆手就廢了,你就在這裡等等吧!”
“對啊,赤緋說的沒錯,長官的命令是……”
“你們根本就不知道!”降穀零猛地大喊一聲,像是壓抑許久的情緒突然噴湧而出,他看著愣住的同事們,喘著粗氣道,“我從小就和他待在一起,他想乾什麼我怎麼會看不出來?你們為什麼都覺得這種‘看著我去送死’的命令都能接受?!”
降穀零喊完,再次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同事們倒是沒有那麼在意,他們互相對視幾眼,歎了口氣。
“長官是不會把公安零置於危險的境地的,除此之外,他想做些什麼,那也都是他的選擇,我們沒有理由乾預啊,我們也……不想看到那種事情,但是長官他又不是需要彆人指導的小孩子了。”
降穀零突然意識到,他的失態是因為他的想法和這些同事們不同,他們都是沒有錯的。
降穀零低下頭,握緊了雙拳。
“降穀,長官把指導公安零的事情交給你了,他在公安零裡最信任的就是你……”
白羽陽司做了那麼多事情了,現在不管不顧一次,這責任就壓到降穀零肩頭。
降穀零卻沒辦法不管不顧跑上去,畢竟他從物理上就被封死了。
還倒在地上的赤緋:“那個……我可以起來了嗎?”
某同事把他摁了回去:“你繼續抱著。”
“……哦。”
【零你也好愛陽司,看得我好想把白羽陽司劈成兩半啊啊啊】
【不是,彆人都是一半事業一半感情,到白羽陽司這怎麼劈兩半全感情了?】
【因為這兩半的人,無論怎麼劈那肯定都是帶事業的,這就是:論戀愛腦那帶著事業心的相方】
【我好擔心,陽司真的是奔著殉情去的啊?】
【不敢看了】
【赤緋:有人在意下我的死活嗎?】
【赤緋寶子你忍忍吧】
琴酒來了以後,有人為了避免組織和公安零的衝突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先是降穀零和赤緋戴著手銬見到了琴酒,遭到了公安零阻攔的琴酒直接把槍抵在了降穀零腦門上:“讓這些人全都滾開,降穀零。”
降穀零冷笑道:“做不到。”
眼看著兩邊在這裡劍拔弩張,降穀零和琴酒哪怕不舉槍對射,也快一人一拳揍到對方臉上打起來了,殺氣四溢。
黑衣組織那邊也知道烏丸蓮耶在的話肯定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就在眾人猶豫時,有人看到了赤緋和降穀零的手銬。
看看灰頭土臉卻在那裡強撐著和降穀零一起站在前排,像是公安零臉麵那般的赤緋,蒼青明白了什麼。
蒼青從同事那裡借了手銬,同事詫異道:“你要做什麼,蒼青?”
蒼青擼袖子,聲音沉重:“我要保護boss的心血,畢竟我可是和赤緋目睹了當初的事情,我知道boss肯定不想讓組織和公安裡有衝突……那我就得去了!”
哪怕不知道他具體要做什麼,同事還是激動道:“要上了嗎?”
蒼青嚴肅點點頭,盯著琴酒視死如歸:“希望我不會真的去了就去了!我要是活著回來了,就……”
還沒說完他就衝了過去。
【蒼青——!!!】
【這這這,琴酒和零真的能用一個方法嗎?可是零那邊是陽司乾的啊,蒼青你……】
【這可真是犧牲太大了……】
白羽陽司已經看到了他目標的樓層。
作為公安的人,他對這棟大樓很熟悉,開會的時候時常出入,所以他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的目標是哪裡。
果然剛剛看到那棟樓層時,血腥味就已經傳來了。
白羽陽司加快速度,他剛一看到樓梯儘頭,卻發現那裡的鐵欄杆門關上了。
門上了把鎖,他都不知道那裡還有這種門。
就在白羽陽司衝過去準備強製開鎖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彆去看那個了,陽司,你打不開的。”
白羽陽司猛地抬頭,在門後看到了他想找的人。
烏丸諸冥脫掉了風衣,穿著白襯衫,或者來說那不是白襯衫,那上麵已經被血跡染得斑駁,烏丸諸冥的唇邊也染著血色,包括他的手上。
臉色的蒼白和血跡形成了鮮明對比。
烏丸諸冥站在有一段距離的地方,苦笑著看白羽陽司:“你為什麼來?你來乾嘛?”
白羽陽司抓著欄杆,想也不想便道:“我來陪你。”
“我不需要。”
“我沒說你需不需要,隻是我想來,我想見你。”
白羽陽司說的是如此直白,這話讓烏丸諸冥愣了好一會兒,白羽陽司就一直那麼認真的注視著他。
“……”烏丸諸冥閉上了眼睛,像是再多看一會兒白羽陽司的藍眼睛都會動搖自己的決心,“那些人必須死,我早就做好死去的準備了,正好為那兩個小子報仇,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配有什麼沒病沒災還能退休的日子,之前的隻是幻想罷了,但不管如何,我不能讓自己死在烏丸蓮耶手下,你知道吧,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