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底下一個大台搭著,咿咿呀呀的聲音在院子裡響著,在宋潺錘開門的時候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抬起了頭來,不約而同地看了上來。
同時被三十幾張臉看著的驚悚感撲麵而來,尤其是在他出來之後底下的人忽然一動不動。
宋潺簡直無語了,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搞得像是穿越了一樣。
但是怎麼可能。
下意識地,他心裡就不相信穿越的選項,就像是潛意識裡的直覺十分確定一樣。
底下脖頸像是人偶一樣的戲子們僵.硬.地看著他,在宋潺皺眉的時候忽然剛才停下的戲曲又開始了,仔細聽居然還是喪樂……
宋潺聽著陰森森的調子,在低頭的時候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推開門時他身上就和底下的那些戲子一樣穿著一身戲服了,紅色的戲裝穿在他身上,濃烈像是要滴血一樣。
隨著鼻尖嗅到的鮮血味,宋潺隻感覺身上到處充滿了針紮似的觸感,像是有人在用絲線連在他身體上。
這是木偶線?
宋潺腦海裡冒出這個想法,本來打算一使勁崩斷的,但是頓了一下卻忍住了。他倒要看看這裡的人,哦不,詭是打算乾什麼。
雖然這處戲院裡沒有一絲詭氣,但是光從他直接打開洗手間穿到這裡來,都能判定絕對不簡單了。
宋潺扶著扶手,緩緩走下去,感覺有點不對,抬手摸了摸腦袋。
剛才那裡麵給他換戲服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沒敢摘他帽子,導致現在宋潺身上穿著一身古色古香的戲服,結果頭頂上卻戴著一頂小黃雞帽。
那些戲子隨著宋潺下樓,原本隻是抬頭的動作,結果慢慢轉動了起來,現在看向宋潺時,脖頸和頭部居然已經呈現出了九十度的痕跡。那些戲子表情都微微彎起,像是在笑一樣,抬起手時,長袖飄在院落裡。
宋潺走下去不小心崩斷了一根木偶線,摸了一下後腰心裡輕嘶了聲,又看向那些戲子。
在他下來的時候,戲子暫時沒有發現攻擊的痕跡,隻是詭異地看著他。
“大人既來了,怎麼不上台?”
一道陰陰柔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對麵的戲子說完之後,臉上笑容像是被粘貼上去的一樣,僵.硬.的嘴角越咧越大,口中居然生生的撕開了一道血口。
緊接著,她臉皮從裂開的地方開始崩斷,當著宋潺的麵,居然化成了一張皮。
要是正常人在這兒肯定得嚇得兩眼一翻暈過去,這一幕就是特殊管理局的人看到都受不了,宋潺卻穩住了,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靠,就知道她開口說話絕對不安好心。
不過這就是張皮吧?
他剛才自己穿上戲服的時候感受到了木偶線,對這些底下的戲子身份也不意外,是人就有鬼了,隻是這詭物搞這些做什麼?
隱藏在幕後讓一堆小詭在台子上唱戲,這是有什麼奇怪愛好嗎?
宋潺進入洗
手間沒有驚動素食餐廳裡的人,但是在A市另一邊,一個商場裡打開門後,又有人跌入了未知的詭境裡。
和宋潺的戲院場景一模一樣!
能夠營造這種同時段多地點詭境的級彆絕對在雙S以上,上一次的壽衣詭隻是S半,回老巢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才是雙S,但是當特殊詭境出現的時候,特殊管理局一瞬間判斷出了這有可能是SSS級詭境!
戲院的場景一出現就消失,在特殊管理局檢測到波動之後卻又失去了蹤跡,張主任站起來臉色難看。
“隻能先排查失蹤的人數了。”
管理局內的成員都連忙趕過來,就連祁猙也不例外。他今天本來是將A市的陣法處又尋找了兩處地點,剛剛連接起來拚接到脖頸,正將圖片畫下來打算研究,冷不防就收到了特殊管理局的通知——疑似有SSS級詭境出沒的痕跡!
這個通知一發出,幾乎是直播軟件上所有異能者都出現了。特殊管理局緊急借調異能者們過來,排查疑似特殊場景詭境出沒的地點。
這次的詭物不是以單獨的個體出現,而是一個場景,特殊管理局勉強檢測到的就是商場的那一處,但是並不排除其他地方也有。
樓伽在接到通知之後皺了皺眉,特殊管理局的通知緊急,要求所有人必須到場,但是阿潺還沒有從洗手間出來。
這時候他手機響了一下,樓伽隻好站起身來。
“我臨時有事,需要先離開,麻煩等會兒宋潺出來告訴他一聲。”
樓伽有些抱歉,實在是通知太緊急了,這會兒餐廳裡並沒有什麼事。
班長喝了幾口果汁,點了點頭。
“沒事,沒事,你們去忙吧,宋潺出來我跟他說。”
不過他話音剛落下,沒想到代表團的人都站了起來,不由愣了一下。
“你們都有事啊?”
代表團的師兄不好意思笑了笑:“抱歉了。”
“改天由我們請客。”
幾個人不好耽擱,出了餐廳之後就迅速打車往管理局趕去。
素食餐廳的波動並沒有被監測到,因為這個地點裡麵隻跌進去了宋潺一個人,而且還是在洗手間位置,因此到現在也沒有人發現。
宋潺在那張.人.皮.落下後一動不動,簡直像是聽不懂話一樣。院子裡的其他戲子沒有反應,隻是一分鐘後,又有一個戲子走到了他麵前。
“大人不上台嗎?”
“大人是看不起我們?”
她話音落下,耳邊“轟隆”一聲,那個走到他麵前的戲子自己亂七八糟唱了起來。
對方一開口,宋潺就有種這是在向他下招的感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龍體免疫,他既沒有頭疼又沒有被控製,隻看見院子裡的戲子一個一個都向著他走來。
這些人臉上全都畫著戲妝,然而半邊臉卻像是顛倒著一樣,看的十分怪異。
隨著戲子們一步一步逼近,每靠近一步,腳底下的血腳印就多一個,看樣子是
不把他逼上台不罷休了。
宋潺遲疑了一下,在“我就不動你怎麼著”和“上台看看這些人要乾什麼”之間猶豫了一瞬,這時候頓了一下,在所有戲子都圍住他,臉上表情詭異時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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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擋著路乾什麼?”
“不是要我上台嗎?”
像是人牆一樣的戲子們一動不動,宋潺歎了口氣。
“你們這樣我上不了台。”
這些小詭似乎是在思索被他們圍著死的更慘,還是上台後死的更慘,在咿呀呀唱了幾句之後居然讓出來了一條二十厘米寬的小道。
隻是這小道夾雜在所有戲子之間,要想過去就得穿過麵前這些戲子。
那些戲子湊到跟前之後臉上的非人特征就更加明顯了,這些不知道等級的小詭,給人麵相上的可怖感竟然比壽衣詭還強,尤其是半張臉顛倒之後。
兩隻眼睛一正一反,似笑非笑地盯著宋潺,似乎要看著他怎麼穿過去。
宋潺歎了口氣,微微將爪子露出來些,隱藏在寬大的羽絨服裡,抬起頭來笑了一下。
“讓一讓啊,讓一讓。”
他往前走著,邊走邊不動聲色推人,還沒等這些小詭們反應過來,就被宋潺側著身體擠走了幾個,“嘩啦啦”的像是保齡球一樣倒了一片。
宋潺:……
他心裡抽了抽嘴角,回頭看了眼還是繼續自己的暴力行走政策。
他倒要看看這台戲唱的什麼東西,還不讓人出去。
戲子們被又踩又退,等到宋潺走出包圍圈之後一個個臉色變得猙獰無比。
好像是映照著戲子們的心情,眼前戲台的這一方院子天氣也陰沉了下來,隱隱有一種不詳之色。
宋潺眯了眯眼,把這個關鍵記在心裡,在戲子們又僵.硬.的轉過頭看向他時,走上了戲台。
宋潺也不傻,不會盲目的覺得他能.硬.剛過所有詭物,上去的時候還特意試了一下,看有沒有失控的感覺。
在踏上第一個台階的時候台下的戲子們就停了下來,隻是將詭異地眼珠抬起來看著他,似乎在等什麼。
宋潺遲疑了一下,停了下來,試試這些戲子們會不會過來追上台階,如果他不上去就呆在第一層會怎麼樣?
那些戲子確實好像畏懼這個大戲台,連過來都不敢過來,這時候隻能一個個直直地盯著他,眼神陰惻惻的。
宋潺又上了一個台階,戲子們臉上的弧度微微勾起來了一點,像是在笑一樣。
台上唱戲的裝備整齊擺列著,上麵卻一個人也沒有,宋潺在上到第二層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很濃很濃,比台下那些詭物戲子的濃得多。兩邊紅燈籠在陰沉的天色中亮了起來,宋潺一聞到那個味道下意識地就有些反胃,中午吃的素食差點都吐出來。
這個燈油有問題!
腦海裡最惡心的想法浮現,叫宋潺簡直臉如土色。
.人.皮.偶戲子,屍油,宋潺見過這麼多詭物這幾乎是最殘忍的一個。
惡心的味道順著吹起的風四處飄散,底下的戲子們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還請大人登台。”
詭異的腔調響起,第二個台階忽然自燃起來,逼得宋潺上了第三個台階。
那些戲子們眼神含笑看著台上,最後一個台階踏上去,就由不得人了。
宋潺感覺到身後的木偶線似乎在控製自己,順著台下人的目光走了上去。
在天色徹底被烏雲罩下時,燈光映出了戲子們的臉。
——居然長的一模一樣!
那三十來張顛倒的臉都長著一個模樣!
宋潺有些不確定這個詭境的主人是不是戲子的臉,這時候順著木偶線走到台前,一轉頭,戲子們就不見了。
而戲台上的油鍋裡,這時候映出了一顆人頭。
就是他剛才看見的那三十幾張一模一樣的臉。
戲還挺多的。
宋潺淡定下來,在那顆頭顱忽然從油鍋裡向著他飛過來時,忽然一拳錘了過去。
那戲子頭顱眼底出現一抹不屑,下一秒,詭異的笑容頓住。
一拳被宋潺錘到了地上,在地洞裡滾了三圈。
宋潺:……嘖,還以為多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