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囚反了(1 / 2)

周複安迅速在心裡盤算了一下,他們這才走了一百五十裡左右,還得再走五十裡左右,才能離開震中地區。

這麼大的雨,一路上坡的山路,一群老弱婦孺!

周複安心裡充滿了絕望,走到黑,他們這一群人,也走不了五十裡路。除非到了晚上,也不休息,摸黑繼續趕路,一直走到半夜,差不多能走出五十裡以外。

可是,雨大路滑,摸黑走山路,一不留情人掉下山溝,也是死路一條。

何況還都是一群老弱婦孺。

“傳我的令,給所有婦孺解開繩子,讓她們互相攙扶著往前走。你去前麵拿鬥笠,每個官差發兩頂。”

男人還是算了,不能給他們去枷,老人女人孩子可以去掉繩子,這樣也能讓她們走快些。

官差們聽到命令,各自去解繩子。

被解開了繩子的犯人,也幫忙去替彆的犯人解,很快就解開了繩子,隊伍裡的哭聲少了許多。

隊伍後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周複安一驚,他最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了吧?

二百昭獄罪囚,他們戴著重枷,手上腳上拖著沉重的鐵鏈。再加上個個身上都帶著傷,還有體內都被喂了毒藥。

雨水太大,他們手被拷著,沒辦法擦臉上的水,隻能靠一邊走,一邊甩著頭上的雨水,才能勉強看清前麵的路。可這樣走不了多久,他們就甩不動頭了,畢竟他們戴著重枷。眼前一片雨水,什麼也看不見了。

撲通,

一個罪囚摔倒,撞著前麵的罪囚,於是罪囚倒成一片。路太滑,又是上坡,於是滾落的罪囚又撞著後麵的罪囚。

一時間一片混亂。

“早死晚死都是死!”

一個顯然功夫不錯的罪囚爆發了,砰地一聲,他戴的枷裂開了,他的手獲得了自由,伸手一抹臉上的雨水,然後一伸手劈開了前麵罪囚的枷,顯然這幾個罪囚是有聯係的。當昭衛官差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五六個罪囚砸開了重枷。

他們拖著手腳上的鐐銬,迅速朝著前麵流放犯隊伍中躥去。

這幾個罪囚顯然是一夥的,而且有領頭的,還挺聰明,應該是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

他們飛快朝著流放犯隊伍撲過去,流放犯大多是老弱婦孺,走得慢,又加上前麵時不時插一輛驢馬車。再往前就是那段極窄的路,最窄處隻能容一輛馬車通過。

這幾個罪囚顯然比較熟悉這片地形。

而且他們也算準了昭衛和禁衛指揮使的心思,季太為了想給押送流放犯的官差添堵,和加強一些威壓。

他就隻放了十名昭衛在前麵,而周複安呢,因為楚名揚帶走了四名官差,人手本來就不夠。再加上雨大路滑,他調了二十名官差前麵押著男流放犯在前麵開路,因為路窄,三百多人的隊伍拉得很長,他不放心,怕中間出問題,就一路又散了十名官差,隔一段路有一名官差看守著流放犯。

這樣,他隻留了六名官差在最後麵。

周複安覺得,他留多少名官差在後麵都沒有大用。

因為昭衛和禁衛的身手和裝備,要比他們押送官差好的多的多。他就是把三十多名官差都放到後麵,季太和路讚要想弄點事,他們也擋不住。所以乾脆後麵就隻放六名官差,看著流放犯彆掉隊就行了。

砰!

六名罪囚本就看準了十名騎馬的昭衛的空隙,迅速從馬腿下麵滑過,同時又撞到了馬腿,馬兒仰天長嘯,路又滑,根本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