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一次突襲任務,兩人要合作,才又一起隨大部隊出行。
就是這次,邱鶴年趁夜隻身一人殺進荒狼一處軍帳,把在其中議事的五六人殺掉了,另外逃走的一人,被隨後趕到的邱啟年殺了。
這次突襲,他們獲得了豐碩的戰果。
荒狼就是在那次突襲後,迅速勢弱,潰敗到了邊境線以外。
兩年的戰事結束了,所有人都通宵達旦地喝酒狂歡慶祝,等待日後的論功行賞。
那時恰逢邱炎升官回到北方,他去風雨關探望,得知了此事,他把那武功高強的仆從暗暗部署在險地。
他便以當時在外未歸的下屬的命作為要挾,逼迫邱鶴年喝下了那毒藥。
殺了帳內五六人的,變成了邱啟年,殺了一人的,變成了邱鶴年。
養父母給撿來的孩子起名“鶴年”,是期望他能長命百歲。
他們親生的孩子叫啟年,是期望他大鵬展翅、鵬程萬裡。
這兩個孩子的未來,也算是如他們所願,“各得其所”。
……
六月中下旬的天氣越來越熱了,清言穿了薄衫在外屋裡,把劉發媳婦送來的香瓜洗了,去皮切開了,用勺子把裡麵的子都清乾淨,再切成一塊塊的,擺在盤子裡。
他端了盤子進了裡屋,阿妙聞到了香瓜的甜味,跟在他腳跟後頭,一個勁兒喵喵地叫,清言坐到桌子旁,它便跳上了桌子,在盤子旁邊嗅嗅聞聞,小爪子激動地哆哆嗦嗦。
清言就笑著給了它一小塊,放到桌麵上,阿妙低頭用小貓舌頭舔了舔,吃了起來。
清言一手撐著額側,拈起一塊香瓜也吃了起來。
香瓜一直放在屋裡水缸旁邊,沾了水汽的涼意,吃起來清甜沁涼,非常美味,好吃得讓他眯起了眼睛。
邱鶴年推開外屋門時,隔著裡屋開著的門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夫郎懶洋洋地倚靠在桌邊,因為天氣熱,頭發隨意盤在了腦後,身上隻穿了件薄衫,撐著頭側的胳膊衣袖滑了下去,露出白淨細嫩的小臂。
他兩腿隨意交疊,小腿肚和腳踝都在衣衫外露著,孕肚在薄衫下鼓起得很明顯。漂亮的眼睛含著笑意看著正在吃東西的小狸花,自己的唇上也還沾著些香瓜的汁液。
邱鶴年靜靜看了一陣,才刻意加重了腳步往裡麵走去。
清言聽見了動靜,往這邊看了過來,見是他回來了,便露出驚喜的笑容來,說:“你回來了!”
然後忙站起身,接過他的外袍掛起來,又去水盆那邊給他洗了布巾擦臉擦手。
待邱鶴年擦好了,他便拉著他的手,讓男人坐到桌子旁,拈了一塊香瓜喂給他,問:“甜嗎?”
邱鶴年看著他的唇,“嗯”了一聲。
清言便動作相當自然地坐到他大腿上,邱鶴年垂眸看著他,一手環住他的腰臀,將他往自己這裡又靠了靠。
兩人一起邊吃香瓜邊嘮嗑,清言問他見麵見得怎樣,邱鶴年就簡單把他和邱炎的對話重複了一遍,也把過去發生過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講完了,盤子裡的東西早就吃光了,阿妙也吃完了那塊瓜,見他們一直在說話,覺得無聊,便去彆處玩去了。
聽完了邱鶴年的講述,清言唏噓地歎了口氣,說:“當時我猜到邱炎應該就是對你下毒之人,隻是沒想到竟是為了這樣的事,人的貪欲太可怕了。”
邱鶴年說:“從縣裡回來的路上,我去了趟香韻坊,跟李嬸說了過去的事。”
清言抬頭看他,“嬸子她怎麼說?”
邱鶴年說:“這事雖不是我的錯,但確實因我而起,否則她和秦叔現在日子還過得好好的,我跟她道了歉,她隻是說這都是命,並沒怪我。”
清言知道邱鶴年向來不喜歡虧欠彆人,此時心裡一定不好過,便轉過身來,起身跪在他腿側椅子的空處,抬手摟住他,把他抱在自己懷裡。
邱鶴年臉側貼在他胸口,聽著清言規律的心跳,閉上了眼睛。
兩人溫存了一陣,邱鶴年睜開眼,抬起頭來,吻上了剛剛就在渴望的嘴唇。
他用牙齒輕輕咬清言柔嫩飽滿的唇,清言就哼哼著張開了嘴。
親了好一會,邱鶴年大手從他腦後,來到頸側,將他一邊領口扯了開來,露出漂亮的頸部線條和鎖骨,還有顏色鮮嫩的那顆小痣。
男人盯著那痣看了一會,低頭親了上去。
好久沒有這事兒了,就算是摸了滿掌心的濕滑,清言還是遭了疼,流了淚出來。
邱鶴年吻著他的淚,還有他的唇,好一會兒,等他適應了才繼續。
怕他身體還虛弱受不住,邱鶴年見清言好了一次,便結束了。
清言還想幫他,被邱鶴年按住了手。
……
晚上,邱鶴年殺了一隻烏雞,燉了油滋滋的雞湯給清言煮了雞絲麵條吃。
麵條吃得很香,但肉清言卻沒吃幾l口,他本來日日看著那兩隻雞流口水,現在真給他燉了,他又覺得那肉太黑,看著沒什麼食欲,被邱鶴年哄著,才勉強把兩隻雞腿給吃了。
剩下的肉,邱鶴年幾l口就給啃完了。
吃過飯,邱鶴年拿了尺子出來,量了量外屋的門下一角。
清言問他要做什麼,邱鶴年說:“給阿妙做個貓門,天熱了,它想去院子裡玩,還是回屋,都方便。”
清言便饒有興致地隨手搬了個小凳坐他旁邊看,邱鶴年看了他一眼,起身把不太舒服的小凳子換成了靠背椅,又放了個軟墊上去,讓他重新坐了,這才繼續做手裡的活。
邱鶴年手大,但巧得很,這種活做起來特彆細致,鋸出來的貓門洞四四方方,還不嫌麻煩地去隔壁屋找來了一對兒閒置的雙向合頁,把鋸下來的木板當做門板,給安上去了。
做完了以後,清言叫了兩聲阿妙,手上動作輕柔地帶著小狸花來回鑽了兩遍,阿妙便明白了怎麼回事,喵嗚嗚地試探著,自己就從貓門鑽出去了。
清言覺得好玩,笑了起來,推開個門縫,往院子裡撒歡的小狸花那邊看。
邱鶴年來到他身後,在他肩膀上方往外看了一陣後,在他耳邊低聲問道:“還疼嗎?”
清言轉頭抬眼看他,眼睛晶晶亮,說:“還疼怎麼辦?”
邱鶴年低頭在他眉眼上親了親,聲音很低,“還疼,就給你揉揉。”
清言轉身過來,兩手抬起摟住他脖頸,臉頰在他頸窩裡蹭蹭,含含糊糊道:“才不要,你不安好心。”
邱鶴年摟住他的腰,雙眸中神情愉悅,嘴角微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