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閉了閉眼,強忍住內心要爆發的情緒,“他本來不同意給你換,你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在那時候給你開第二副藥?”
邱鶴年眼皮睡著,望著空無一物的桌麵,“因為我心急。”
“急什麼?”清言的聲音在儘力維持冷靜。
邱鶴年這次沒回應,沉默了下來。
清言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握緊,“第一副藥藥效慢,藥性弱,第二服藥見效快,但藥性強,吃多了會傷及根本,”他聲音漸漸顫抖,“甚至影響壽命。”
“那郎中當時已經跟你說清楚了?”清言轉頭看向身邊的人,眼眶已經紅了。
邱鶴年點了一下頭,“是。”
聽了對方的回答,清言心頭泛酸。
他把那郎中跟他說的話,記得清清楚楚。
邱鶴年找那老郎中醫病,但那人並沒查出他有何病症。這老郎中以前在縣城開過醫館,老了做不動了才回來村裡,醫術是本地頗為有名,他都查不出,那彆的郎中更
是沒辦法了。
但問題還是要解決,那老郎中聽了邱鶴年的病症,苦思冥想後,給他開了一副治標不治本的藥,慢慢調理,一年半載的,清神降火後,說不定會有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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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邱鶴年後來還是又去了一趟,讓老郎中給他換見效更快的藥,對方勸告他,這第二副藥極凶,吃多了恐會傷及身體根本,他卻還是按方抓藥吃了幾日,因為藥效太強,這才被清言發現。
想到這裡,清言也點頭,他說:“我告訴你在急什麼,你擔心我看中的是你的身體,擔心我年紀小貪戀的都是那事兒,怕我時間久了受不住哪天就跑了,是不是?”
邱鶴年手指攥緊,竟乾脆回應,“是。”
清言再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我說過我喜歡你,你不相信我?”
邱鶴年垂著眸子,搖頭,“是我不配。”
哐啷,凳子被清言起身時帶倒在地,邱鶴年也站起身來,兩人麵對著麵。
清言哽咽著說:“你把我弄那麼疼,我都沒怨你,我是喜歡你才想跟你親近,就算一輩子不做那事兒,我也不願意你為了這個傷及哪怕一點點身體。”
邱鶴年一直垂著的眼皮抬起,看著他,目光灼熱而壓抑,“可是我想。”
“什麼?”清言不明白他的意思,淚眼迷蒙地仰頭看著他。
邱鶴年向他走近一步,沒有絲毫的碰觸,隻用目光籠罩住他的周身,目光猶如實質,一寸寸地觸及他的肌膚。
他的喉結滑動,嗓音沉了下來,說:“我每個晚上都想。”
清言愣愣地看著他,慢慢地,臉頰紅了起來,他倏地扭開頭去,聲音都快含在了嗓子眼裡,“那也不能傷身,總有彆的辦法的。”
邱鶴年搖頭,“你忘記了那天鋪子裡的事,我差點就害死了你。”
清言轉回頭迅速看了他一眼,又轉過去,低聲道,“我沒忘,隻是裝作忘記了。”
臉上明顯露出震驚的神情,邱鶴年望著清言,聽見他說:“我不想你和我相處時,因此有負擔。”
邱鶴年盯著清言好一陣,清言卻舉起袖子抹了把臉,隻是道:“都餓了,咱們吃飯吧。”
晚飯紅燒了一條魚,用土豆燒了豬肉,還做了凍豆腐海帶湯。
這幾天都吃得挺好,天氣漸漸變暖了,外麵雪堆凍不住東西了,必須都儘快吃掉。
吃飯時,兩人都沒怎麼說話,唯一的交流是邱鶴年把魚腹肉都夾到了清言碗裡,清言又夾回去一半給他。
飯吃完了,收拾好了,晚上睡覺前,照例讀書。
書也讀完了,清言不讓邱鶴年熄燈,他抓住他手臂問道:“去鎮上進完料,身上還剩多少銀錢?”
邱鶴年想了想,回應道:“還有不到六兩。”
清言問他,“這個家是我管吧?”
邱鶴年點頭,毫不猶豫肯定道:“是。”
清言朝他攤開手心,“那把剩下的銀兩給我。”
邱鶴年依言下了地,把衣袍裡的銀錢拿來給他,清言收下後,也下了地,打開床底下的抽屜,把銀錢塞了進去。
村裡大多數人家都是媳婦管家,男人不聽話了,揪住耳朵教訓也是有的。清言以前覺得這麼做會傷男人麵子,而現在,他覺得,有時這麼做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油燈被熄滅後,兩人躺在床上,清言下了結論道:“男人口袋裡果然不能有錢,有錢就要出幺蛾子!”
邱鶴年:“……。”
清言轉身鑽進身側男人的懷裡,在他耳邊說:“那事我們慢慢想辦法,以後不準亂吃藥,再這樣,我就在三幺麵前揪你耳朵,看你這個二哥以後在他麵前怎麼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