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對,茅屋空著。”雲霄笑容詭異:“你是大前輩,來了自然得好好招待,那茅屋平時我們可都沒資格睡的。”
法容嗯一聲,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
他覺得挺奇怪的。
這幾人,在江南道門地位不低,怎麼勸都窩在這裡?
難不成,也是被這道場吸引,前來修行的?
“老道士,我差點就死了!”
劉元基的聲音在山崖下麵響起。
他從山崖下爬了起來,兩條腿還在打顫。
要不是他身手足夠敏捷,這摔下去,直接就掛了。
“前輩,是帶你去休息吧。”
“好。”
陳陽依舊無視劉元基,將法容帶去茅屋。
居士茅屋其實是一個好地方,進入這裡,可以讓人身心都得到無比的放鬆。
當然了,副作用也是有的。
就是情緒會過於的失控。
然後……丟人。
將他送進茅屋,陳陽走回來,直接就向著道觀走去。
小景跟在一旁,進了屋。
雲霄也不切磋了,一起向後院走去。
劉元基一路小跑跟著,幽怨的像一個怨婦:“玄陽,你變了。”
陳陽歎氣道:“你犯什麼神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跳崖。”
“你也不問我,我身上的傷是哪裡來的。”
陳陽看他一眼,輕咦道:“你不說我還真沒發現,你這臉咋回事?”
瞧瞧看,這張臉腫成了什麼樣。
劉元基幽怨道:“被打的。”
“肯定是被打的,這還要說嗎,不過,誰打的?”
“你這段時間下山了?”
劉元基搖頭:“沒下山。”
“有人上山揍你?”
誰啊,膽子這麼大?
該不會是雲霄他們吧?
想了想,以劉元基這人的性格,說不準真的能把雲霄他們逼得動手。
這也挺現實的。
“二師兄。”
“什麼二師兄?”
“就是二師兄啊。”劉元基道:“廬山仙人洞的二師兄。”
陳陽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楚道長的師弟?”
“嗯。”
“你是說,楚道長的師弟,來陵山,特地揍了你一頓?”
“嗯。”
“他為什麼揍你?”
“他要搶我的棒子,我不給,他就揍我。”
陳陽下意識看向他兩腿之間:“搶你的棒子?”
雲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什麼亂七八糟的。”
“仙人洞的孫道長來找他,想借他的開山棍用一用,他不借就算了,還拿話激人家,沒被打死都是人孫道長手下留情。”
陳陽這才發現,他一直不離身的那根鐵棍不見了。
陳陽皺眉道:“這就有點過分了,不管怎麼樣,棍子是他的,這位孫道長怎麼也沒理由打了人,還搶走鐵棍吧?”
劉元基就像是看見了知己,抓緊他的手:“你也這麼覺得是不是?二師兄他簡直就不是人,我不借,他就打我。”
“你懂什麼。”雲霄指著劉元基道:“那根棍子,本來就是孫道長送給他的。”
“啊?”
“咳咳。”劉元基道:“我當初不是去仙人洞待了一段時間嗎,那猴子覺著我有天人之姿,臨走時非要把棍子塞給我,想跟我提前套近乎。我當時不肯要的,是他強塞給我的。”
“嗬嗬。”信你才有鬼。
本來還覺得這位二師兄過分,捋清楚事情經過,陳陽覺得他真是活該被打。
打死都不冤枉。
雲霄道:“孫道長聽說茅山的孫道長在關內遇了危險,就想過來借棍子,進去幫忙。小和尚好的很,死活就是不借,還儘說難聽的話,我要是孫道長,我都得抽他。”
陳陽心頭一動:“這兩位孫道長,認識?”
金圓道:“一個師門的,你說認不認識?”
陳陽好奇:“哪個師門的?”
金圓道:“楚道長門下的。”
陳陽恍然。
繼而更是覺得,大師姐門生遍及天下,人脈可真廣啊。
這一根大粗腿抱緊了,以後還有什麼可愁的?
“我還不是怕他死在裡麵。”劉元基嘟囔著。
他又不是真傻,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難道不懂?
孫道長指導他修行,送他開山棍,他嘴上不說,心裡是念著孫道長的好的。
彆說一根棍子,孫道長就是要借錢,他肯定也毫不猶豫把道觀的功德箱偷了送給他。
可他要去的地方是山關,當時誰都不知道山關發生什麼事情,那種情況下,他覺得孫道長進去就是送死。
你一個猴子,逞什麼能啊?
於是,就被孫道長暴揍一頓,直接搶就完事了。
“哇!師父,師父啊!”
突然,鬼哭狼嚎似的哭聲,從道觀外麵響起。
幾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回頭默默看了一眼,那是茅屋方向。
然後很默契的都收了聲音,一言不發的向後院走去。
陳陽快速的洗漱,丟下一句“有事明天說”,就進了臥室休息。
他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會長的位置給拿下來。
道協那邊通知還沒下來,他得催一催。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陳陽洗漱後,劉元基已經做好一桌子的菜。
法容已經坐在桌子前了,眼睛是腫的,情緒是低落的,雙眼是無神的。
整個人坐在桌子前麵,就像一個麼的感情的機器。
幾人對他的狀態,沒有任何關注。
那茅屋也不是他一個人住過。
雲霄,金圓,明一,他們幾個誰還沒住過?
“小子。”
陳陽剛坐下,法容目光就投了過來:“你對那屋子,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
陳陽好奇道:“前輩,你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
法容狐疑的問道:“昨晚,聽見什麼沒有?”
陳陽搖頭:“道觀隔音挺好的。”
“哦,那沒什麼。”
法容也就是一問。
他道行可不一般。
昨晚的經曆的確很不科學。
可是,他還真沒從屋子裡感覺到有什麼異常。
但又明顯能夠感覺出來。
茅屋內外,就像是兩個世界。
進了茅屋,全身的情緒都仿佛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不受控製的往外冒。
出了茅屋,這些情緒,立刻就得到了控製。
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麵前的飯菜吸引了。
這飯,這菜,怎麼會這麼好吃?
雖然青菜鹽放多了,但青菜本身的蔬菜味,卻蓋過一切。
他活了快一百歲,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我以前吃的都是什麼?
是屎嗎?
一頓飯吃完。
大家都坐在桌子前麵一動不動。
大灰和老黑洗碗刷鍋,雲霄幾人則是看著法容。
後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問道:“看我做什麼?”
雲霄問:“你什麼時候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