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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要麼不來，要麼就是一起來。
王仙芝其實早就做好準備了。
但這一天真的到來，他還是有點慌。
慌也是人之常情。
試問誰碰見這個陣容，還能不慌？
瞧瞧。
光是各個道觀的住持，寺院的方丈，儒教的掌門，武館的掌門。
加在一起，都至少有二十個。
王仙芝心裡已經把當年中嶽廟的那個敗類給罵了個底朝天。
他大爺的。
仗著當時的信息傳播渠道少，速度慢，就四處坑蒙拐騙。
得罪了幾十個道觀寺院。
結果，現在這些人全跑來找自己了。
他知道，今天自己不想說，也得說。
這事情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他腦海裡想著，如果是陳玄陽遇見這種事情，他會怎麼做？
王仙芝對陳玄陽很關注，關於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了解。
“利益最大化！”
對，就是這樣。
如果是他，在不能做選擇的情況下，一定會追求利益最大化。
然而他忽略了。
陳陽基本上沒有碰見過這種，不能選擇的局麵。
真的碰見這種事情，估計還是硬鋼。
“蔣兄。”
一名老道走上來，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蔣小明嗬嗬一笑：“這麼大陣仗，是要乾什麼？”
老道：“蔣兄，你知道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他看向王仙芝。
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之前總歸有過了解。
隻憑信息，也能一眼看出，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是王仙芝。
不愧是蔣小明的徒弟，名字和外貌，有著巨大的衝突感。
“道長是要劍譜？”
王仙芝直接開口。
“去泡茶。”蔣小明瞪他一眼。
這些人，不是昨天來的王易能比的。
亂說話，惹出什麼事情，他都收不住。
“我們不是為劍譜而來。”
老道搖頭：“小友，請告訴我，你這劍譜，從何而來？”
王仙芝道：“我可以說。”
眾人頓時精神一振。
看來這小子也是看出了，今天不說都不行，終於妥協了。
這一趟，沒白來。
老道：“如此，就多謝了。”
王仙芝道：“道長不必謝我，我說，但是不能白說。”
他掃過眾人：“因為這份劍譜，給我帶來了很多的麻煩，道長想必也都知道。”
“而關於劍譜是如何得來的，我自然可以告訴各位，但各位道長，高僧，都是修行之人，凡是講究因果。”
“若我直接免費告訴各位，日後我若因此而遇見什麼麻煩，各位想必也難心安。”
老道問：“小友有什麼要求？”
王仙芝道：“資源。”
“昨天，舟山孔廟前來，給了我兩隻無垢境的妖屍。”
老道搖頭：“太多了。”
王仙芝道：“不多。”
“誰要，就拿資源換。並且，不得將消息對外人說。若是能接受，我今天就說。”
有不少人，臉上都是浮現一抹惱怒。
這小子，如意算盤撥的真是溜溜的。
他們這麼多人，每個人給他兩具屍體，加在一起，至少也有大幾十隻。
這麼龐大的一筆修行資源，足以讓任何人眼紅。
“我金華觀有一處道場，日後你來，隨時修行，沒有限製。”老道說。
王仙芝道：“可以，但我要五個名額。”
老道微微蹙眉，王仙芝道：“道長，五個名額而已，並不多。”
“好，就五個名額。”
“道長爽快。”
王仙芝看向其他人：“還有誰想知道信息？”
大家見此，知道今天不放點血是不行的。
而有了老道的五個名額在前，他們若是不能拿出與之對等的好處，王仙芝必然不會同意。
經過接近兩個小時的交流，王仙芝與眾人，最終獲得了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而這兩個小時，雙方本著友好協商的基礎，就差叉腰指著對方破口罵娘了。
不管怎樣，王仙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對方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
“子午嶺。”
王仙芝說出這個地方。
老道眼神一動：“你確定？”
王仙芝道：“我沒有欺騙各位的必要。”
“當日我前往子午嶺，具體位置位於太白山以西七十裡的位置，那裡有一處凹陷的山穀，山穀中有一處洞穴。劍譜，就在洞穴牆壁上。”
“這是我從山洞拍攝的照片。”
他拿出手機，打開照片給他們看。
反正好處已經談好。
他也不想繼續守著這些秘密了。
眾人傳閱手機。
照片上是一個封閉性的牆壁，壁上畫著一幅幅畫，正是驚鴻劍譜。
但能看出，壁畫有所殘缺，顯然年代頗久。
一個小時後。
他們離去。
王仙芝道：“師父，怎麼樣？你徒弟厲害吧？”
“哼。”蔣小明鼻子發出一個音節，沒有評論。
心裡，卻是極為滿意。
眼神飄向楊善和張道權，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說，我徒弟厲害吧？
一份信息，賣給幾十個人。
這要是放在商界，也就奸商一詞能形容。
但現在，解守郡等人，明顯很是羨慕。
動動嘴皮子，就一大堆的修行資源到手。
不過他也不是獨享。
老道承諾他的道場，他要了五個名額。
其中兩個自然是要給方行和賀雲的。
第二天。
就有不少人兌現承諾，送來了許多的藥材，妖血，以及完整的屍體。
而這裡發生的事情，也瞞不了外界。
畢竟，除了當初受到波及的道觀寺院關注外，也有不少人關注。
於是，當消息傳出去的第二天，就有人上門。
有商賈家族，有散修，有不相乾的道觀和寺院……
也有一些往常根本不聯係的仙門修士，打著同為仙門弟子的名頭，試圖得到些信息。
“抱歉，我答應了那些前輩，此事絕對不能說，各位不要為難我。”
麵對前來討要信息的人，王仙芝統一答複。
即使有不少人，開出誘人的條件，他依舊毫不猶豫的回絕。
做人得有基本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