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門和陳陽,正在如火如荼造勢時。
武協也沒閒著。
相比較道門,武協很弱勢。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願意與佛門暗中聯手。
武協的人脈很有限,請來的,最多也就是尋常人眼中的有錢人。
就是昆山蘇家實業那種,他們也請不來幾個。
這種時候,就隻能依靠儒教和佛門了。
儒教的關係網很大,但大部分不適合放在這種情況下請來。
商界的精英,有許多。
但官場上的一些人物,他們卻不好請。
如此一來,武協全部的希望,就都隻能寄托在佛門身上。
佛門送出了許多的請帖,大部分都給了麵子。
也有一些借口不能前來。
比如泰山守山人,棲霞寺的請帖送去,對方直說早已有約,去不了。
何況守山人輕易不能下山。
對方也沒有過度的糾結。
隻是感覺可惜。
泰山守山人,是他們佛門的大前輩,圓寂大師。
如果第一場是佛門,請不請都無所謂。
畢竟,造勢,造的是外來者。
你佛門請佛門,這都是相互給麵子,你得請佛門以外的人過來,才叫造勢。
比如他們若是能夠請來道門的人助陣,那不僅造了勢,更是會讓道門難堪。
不過這種事情一般不會發生。
不管平時關係好壞,何種情況下,大家都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
“師傅,我們去不去?”
金牛寺,真空問道。
淨嚴道:“去吧,機會難得。”
如果第一場是陳陽與佛教協會,他們就不去了。
好在不是。
當初舉辦華僧會,陳陽在金牛寺論道,那一番表現,當真是驚豔。
如今有這樣的機會,他不想錯過。
見識過陳陽講經的,幾乎都是想要去。
而不知情的,也有不少人來,隻不過是來看熱鬨的。
明一幾人傍晚時分來到的陵山。
一入陵山,明一就忍不住感慨。
道場,陵山道場。
這小家夥,真是時不時地就給他們一個驚喜。
他非常清楚,自己若是在這裡調養身體,隱疾必然會更快的恢複。
事實上,這半個多月來,他已經感受出來,這具蒼老腐朽的身體,正在煥發第二次的生機。
這令他激動。
一行人來到山頂。
陳陽還在修煉。
明一繞到竹林那邊看了一眼,說道:“彆打擾他了。”
然後去了大殿上香。
一直等到八點鐘,陳陽才回來。
“明一師叔,你們來了。”
“坐下。”
“哦。”
“明天開壇講經,準備的怎麼樣?”
“挺好的。”
“準備講點什麼?”
“呃……《道德經》吧。”
“如果覺得有壓力的話,明天我來講吧。”明一說道。
“師叔,沒事的,我能行。”陳陽笑道:“彆擔心,真的。”
雲霄道:“玄陽,不行就彆硬撐。你這麼年輕,對道經能有多深的理解?明一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經書,他的心境,怕是已經踏入清靜之門了。”
明一道:“讓他講吧。”
今天得知陳陽要開壇講經,要說不擔心,那不可能。
不過陳陽既然有這個勇氣,他也得鼓勵。
不管明天講的效果如何,能講出什麼東西來,至少,有這份勇氣。
誰都是從不會一路走來的。
經曆了失敗,挫折,才能越來越好。
“明天來的人不會太多,我請來的那些人,都得在兩天之後才來。”
“估計明天也就現在這麼多人吧,不過看熱鬨的,可能不會少。”
陳陽哦了一聲,說道:“樓觀台明天會過來。”
“樓觀台?”
幾人愣了下,突然想起來,陳陽當初冊封真人時,樓觀台給了他一票。
雲霄道:“樓觀台哪位道長?”
陳陽道:“所有的道長都來。”
“……”雲霄戰術性沉默幾秒,立刻跳過這個話題,說道:“明天你講經之前,也定個規矩。刻意來搗亂的,直接讓他們滾蛋,不然一定有人找你茬。”
“嗯,我知道。”
陳陽道:“真心來聽的,不管是道門還是佛門,我都歡迎。刻意來找麻煩,搗亂的,我也不會和他們客氣。”
這一點上,雲霄相信陳陽的手段。
“帶我去你師父那裡看看。”
“這邊。”
陳陽拿著一摞紙,一疊線香,帶他們去了後山竹林。
上完墳後,陳陽為他安排了住宿。
其他人,則是尋個地方,直接坐下修行。
陵山內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在陵山之外,雖然已經開春,但天氣依舊寒冷。
風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而在陵山內,微風溫暖,令人舒適。
何況都是道門的真人,就算是冬天,那點寒冷也無法影響他們。
月落日升。
眨眼,又是一天。
這一日,陳陽將在陵山道場,舉辦第一場講經法會。
陳陽沒有叫醒四周修行的四百多人。
就算今天隻來一個樓觀台,那也是接近兩千人。
畢竟,他隻提前一天對外通知。
誰知道,到底能來多少人呢。
至於普通人,他基本上是不抱什麼幻想。
今天周四,白領們都在苦逼的上班,哪裡有時間過來聽經。
陳陽去菜園弄了點菜,隻燒了兩人份的量。
但這份量,就算是五個人,都不一定能吃的完。
他和明一坐在石桌旁,陳陽大快朵頤,很快就吃完了。
“他們真是修煉上癮了。”陳陽抹著嘴巴說道。
明一笑道:“這麼好的機會,換了誰都不會浪費。”
“嗯,我出去看看,一會兒吃完碗筷就放著,我回頭洗。”
他出去,站在道觀外麵。
這會兒已經八點鐘。
還沒有人上山。
正好,還有點準備工作沒做。
開壇講經,是道場建成之後,他才有資格做的一件事情。
但講經之前,必須先擺壇。
他搬了一張桌子,放在道觀外麵,上麵放著香爐,香爐前麵是一盤盤水果。
供奉的,自然是陵山道觀。
他站在供桌前,插上線香,嘴裡念念有詞。
昨晚準備工序,他麵朝山下,靜靜等待。
山下。
第一批人進山。
這是一群普通人,年紀普遍在五十歲左右,大約能有上百人。
他們是陵山湖旁的兩個村子的村民。
得知陳陽要開壇講經,哪裡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就在他們上山不到半個小時,又有一輛大巴車,停在了對麵停車場。
一群大爺大媽從大巴車上下來,開開心心的向著陵山走去。
他們來自姑蘇城藏書鎮。
是藏書鎮的居民。
從兒子女兒那裡得知,陳陽要在陵山道觀講經,他們今天一早就租了一輛大巴車,一起趕了過來。
而在他們之後。
大約八點四十五,開始有私家車,不斷的開來,停在停車場。
“你來乾什麼?”
魯天星從車上下來,看見楊真也來了,問了一句。
楊真道:“我看他怎麼丟人。”
魯天星道:“你這人心眼是真小,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盼著這個?”
楊真哼一聲,沒理他,直接朝著道場走去。
看陳陽丟人是其次,就算真盼著他丟人,也不會當著陳陽的麵說出來。
最重要的,是過來蹭蹭道場。
上次過來的時候,他就有這個想法了。
但鑒於和陳陽的關係,他開不了這個口。
而且他也知道,就算自己開口,以陳陽的性子,肯定會直接拒絕。
陸陸續續,截止十點半,道門的弟子,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江南道門,來了有五成。
這大概是江南道門,第一次這麼多人聚在一起。
他們主要是來為陳陽站台,造勢。
陳陽站在道觀外麵,不斷地接待著。
明一幫著他,陸初雨也在一旁端茶倒水。
不然他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那些修煉的道門弟子們,聽見動靜有些大,看見一下子有這麼多人湧入進來,都是有些發呆。
隨後得知,陳陽今天要開壇講經。
於是也暫時放下修煉,都過來,幫忙接待。
陳陽看著不斷湧入的各個同門,喊來陳無我幾人:“十一點半的時候,你們去山下。”
“乾什麼?”
“有很重要的客人?”
陳陽搖頭:“開壇講經,前來的不分貴賤。”
“十二點,道場關閉,開始講經。過時者,一概不準入內。”
陳無我道:“萬一有同門來呢?”
陳陽道:“同門不會那麼晚。”
真的是來聽經,不可能故意拖到那麼晚。
能這麼晚才來,要說不是抱著看熱鬨,找茬的心思,陳陽都不信。
山下。
這裡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昆山的蘇家,江寧市的洪家、鄭家,棲霞寺、武協幾座門派、孔廟、魔都的葉秋舫,仙門、散修,以及其他幾個家族。
此刻,早已經來了。
隻不過沒有上去罷了。
他們想看看,今天,到底會有幾個人,來陵山支持陳陽。
“已經十一點了。”
洪言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搖頭道:“隻來了一百多個平民,一群道士,沒了?”
他輕笑一聲:“這就是道門的能力?”
當初他們洪家,第一次接到道門邀請時,曾猶豫過。
但緊跟著,佛門送來請帖。
於是,他毫不猶豫,就在佛門和道門之間,選擇了佛門,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彆看現在不斷有人進入陵山,但這都是虛假繁榮。
進去的,有清風觀、天後宮、天妃宮、紫金山道觀……
全部都是道門自己的人。
而道門之外的,他們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有看見。
哦,還有那一百多個普通人。
這可真是可笑。
“開壇講經,他幾斤幾兩,也敢開壇講經?”
“就算開壇講經,至少也拿個大宗師出來吧,這樣或許還真有人願意去聽聽。”
洪言撇嘴道:“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啊。”
遠處,葉秋舫詢問:“爸,我們要不要上山?”
葉父搖頭:“看看就行了,這種時候進山,他們怎麼想?”
他口中的他們,自然就是孔廟、武協以及佛門協會的人。
他完全就是想多了。
以他們葉家的體量,哪裡夠資格,讓這三家記住。
何況,他們是魔都的家族,而這裡,則是江南。
但商人的警覺天性,依舊讓他不願做有一丁點風險的事情。
“掌門,”孫少勇道:“那邊有車來了。”
“我看見了。”韓木林嗯了一聲,目光投過去。
那是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
車牌很漂亮,五個8。
且是陵山本地的車牌。
韓木林有些驚訝。
豪車是次要,車牌才是主要。
這輛車,單單是這車牌,價值就不會低於百萬。
隨著這輛車的出現,山下這接近三百人,聲音逐漸弱了。
這接近三百人,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不是修行中人,就是商賈家族。
眼界開闊,什麼場麵都見過。
這種車牌,他們也能買的起。
所以他們清楚,這輛車的主人,對應的身份,恐怕不比他們差。
車子緩緩停在山腳,司機下車拉開車門。
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男子,後座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
隨後,兩名滿頭銀發,披著大衣,至少也有八十歲高齡的老人,從車上走下來。
“陵山舒家。”孫少勇一眼認出這些人的身份。
身份陵山本地人,孫少勇對陵山本地一些身份不凡的人,都有了解。
舒雅與舒子寧,扶著兩個老人。
“爺爺,這山太高了,一會兒我背你上去吧。”舒子寧道。
這時,後麵又來了一輛奔馳跑車。
郭旭從車上下來,趕緊跑過來道:“舒爺爺,我和子寧,一人背一個。”
兩個老爺子搖頭:“老了就得多動動,這山路不是修好了嗎,不用背,走著就是了。”
他們向著山上走去。
眾人也從孫少勇口中,得知這一行人的身份。
舒家。
陵山的清風觀,就是他們出資建造的。
據說清風觀第一位住持,李清風道長,與舒家有著不淺的淵源。
“舒家也能算得上半個貴族,開國之前就已富甲一方,雖然中途落魄了幾十年,但畢竟還是有點家底子的,短短幾十年,就衝上來了。”
“還不是有清風觀這一層關係在,要不然以他陳玄陽的身份,能請來這種層次的富商?”
“又有車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