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終究是隻卓爾啊。”
阿爾馮斯他們頓時也不吱聲了。
因為就像克雷締安媽媽說的那樣。
無論如何,她終究,是隻卓爾啊。
一個信仰與靈魂皆不自由的卓爾。
而與精靈的戰爭爆發在即。
像他這樣隨時能夠‘被利用’的卓爾,注定是無法受到戴維信任的。
就像他所信仰的另一位神隻幽暗少女,即便是發展出了自己的信仰派係,卻依舊逃離不了被母親羅絲所算計的羅網。
既然如此,與其做一枚可能被羅絲牽線的木偶炸彈,還不如,早些離開。
這樣,也許到時候,還有機會團聚。
“媽媽!”阿爾馮斯和墨菲勒終於不再為彼此爭執,而是有些感傷的將腦袋頂在這名身材纖弱的卓爾懷中。
克雷締安揉著兩顆大龍腦袋,正準備說些什麼,卻隻覺海風溫柔,讓人昏昏入睡。
旋即,胸口一陣被蟲咬了般的刺痛感。
卓爾愕然垂下眸光,就看到一根染血的箭矢,從自己的心口,穿胸而過。
他本能的想要開口提醒自己的兩個巨龍孩子,又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咽喉,折斷了他的椎骨,這也讓他被迫向上扭曲的頭顱,看到了蒙特羅鎮上空那壯闊的景象:
從那扭曲的傳送門中,顯現了幾十上百道龐大而模糊的身形,正在被狂浪自門後虹吸而出,當空而落。
它們,是巨龍的宿敵,當初被巨人之神乾涉而孕育出的,冰霜泰坦的血裔。
這些當年在‘永恒之戰’被迫離開托瑞爾的戰敗者,在無儘寒冷中,一代代磨礪而生,孕育著無儘仇恨的泰坦後裔,伴隨著寒風的無聲咆哮,宛如一顆顆冰隕石般,朝著戴維的這座領地,轟然砸落。
其中一顆,在克雷締安的親眼目睹中,轟擊在遠方幾乎已經成為庫塔羅沙漠標誌性的托卡馬克要塞之上,在泰坦的仰天咆哮中,無聲坍塌。
更多的‘冰流星’,則朝著遠方的蒙特羅礦石鎮落下。
而其中一顆,則朝著有著兩條巨龍存在的他的方位,當空而落。
精靈的報複,以一種包括戴維在內,沒有任何人能夠預想到的方式,降臨了.
那一瞬間,已然遭受致命創傷的克雷締安內心反而沒有了太多的恐懼,像是敞開胸懷,迎接屬於卓爾的宿命:
‘希婭特姐姐,我們呐似乎終究逃不開來自身為精靈的詛咒呢。’
而坦然之後,是一股巨大的慶幸。
慶幸自己將早已編織好的禮物,提前送給令自己一生中最令他驕傲的兩個孩子。
不等危險降臨,他就利用製造者的魔力強行將卓爾之絲激發,暗影彌漫。
同樣察覺到危險臨近的阿爾馮斯他們才剛愕然抬首,就感覺龍角上一緊。
再晃過神,已經到了幾百米開外。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令自己終生難以釋懷的一幕:
克雷締安媽媽扭著不自然的脖子,朝著他們無聲微笑著,宛如告彆。
一顆‘蒼白的隕石’,當頭砸落。
哢嚓,劇烈的撞擊波將附近的岩石與土壤撕裂開來,巨大的裂痕貫穿了大地,釋放出的寒氣將周圍的一切都覆蓋在了厚厚的霜雪之下。
宛如淩冽的風暴。
“啊!!!”有如蒼白地獄火般降臨的冰霜泰坦仰天咆哮。
雖然不知自己為何來臨於此,但與巨龍之間近乎銘刻入血脈的仇恨,讓他狂怒,隻想毀滅一切,殺戮一切。
但很快就被兩聲更加淒厲的咆哮給壓了下去。
“媽媽!!!”
“昂!!!!!”
這一刻,伴隨著內心深處一塊兒的撕裂開來。
他們,終於.
長大了。
有如營地的前衛哨兵,全然無視了彼此的力量差距,張開雙翼,迎頭衝了上去。
一如三萬年前巨龍與巨人的永恒之戰。
再次照入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