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嘚,下次不會了,我改放火。”塔妮婭當即做了個鬼臉,也不管自家老哥能不能做到‘眼高於頂’,世事洞明。
“.”戴維心說放火就放火吧,也懶得糾結這體麵不體麵了,反正現在自己腦殼上也沒毛。
老妹兒難得跟自己出趟門,玩兒的開心就好。
又三天後,盧爾瓦登王都,埃爾維斯。
戒備最森嚴的王廳中,不利的情報如同雪花般不斷飄落堆積在克林斯曼這位年輕國王的雙肩之上:
“陛下,克萊因郡再次爆發抵抗軍起義,克萊因領主請求發兵鎮壓。”
“陛下,北部七領仍在遭暴雪之災,需調糧賑災。”
“陛下.”
而諸如此類的消息,早在他三年前繼位時就這樣了,確切的說,在他三年來千日如一夜的努力執政之下,情況已經算是有所改觀了。
盧爾瓦登動亂了太久,王庭掌控的力度太弱,又連年降災,抵抗軍起義不斷,諸領主大多聽調不聽宣,可供調度的資源又極其有限,是以處理此類事件,也僅能夠權衡利弊的拆東牆補西牆,更多無法觸及的地帶也隻能聽之任之。
可在他日夜勤政之下,已經有了一批政黨乃至領主向他靠攏投效,如果這樣的時局,再給十年時間,他就有信心將其逆轉過來,逐漸讓盧爾瓦登重複生機。
可世間事,總是不遂人願的。
北方的精靈王國不再滿足於偏居一隅,有了向南擴境的野心;
南方中土諸國的諸神信仰教派也在連年向國境內傳教,不斷的壓縮他們盧瓦爾登的先祖信仰;
西方海域墜落的神國之遺‘獸人之土’大陸聽聞宮廷法師預言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葛蘭耶爾大陸移動而來,終有靠攏的一天;
國境內的礦產大郡巴布洛領也被卓爾所腐化掌控,偏偏那名卓爾主母治理還算有方,持續比爛之下,竟持續有領民不惜拖家帶口的遷徙過去,以至於巴布洛領如同腫瘤一樣持續吸收著盧爾瓦登的養分;
如今就連東方對王庭最重要稅收財政來源的沃倫茲港也被五色龍群占領,他們的國境更是岌岌可危。
對於盧爾瓦登而言,這是必救之地。
一旦稅收大砍,那麼也意味著他克林斯曼的新政也將徹底被打落深淵,萬劫不複。
為了從群龍爪下重新奪回這座重港,克林斯曼在群臣的建議之下,隻好咬牙做出了一個違背先祖的指令:
那就是將北方與高等精靈王國接壤的奧格萊特領‘租讓’給高等精靈,以獲取資金的支持。
獲取足以招募起一支‘逐龍之軍’的支持,同時暫緩來自北方的壓力。
眼看著計劃在金幣流的注入下,如願的吸引了不少中土諸國的自由強者入境,可同樣致命的消息也是一個接著一個:
“陛下,高等精靈使者傳訊,他們的四名飛馬騎士在奧格萊特邊境執行任務時失蹤,他們要我們為此事做出解釋,並配合尋回失蹤精靈。”
這位年輕的王終於無法繼續淡定下去了,強忍著屈辱,深吸口氣問:
“那麼調查清楚是哪方乾的了嗎?”
群臣皆否,一人回答道:
“現場被魔法乾擾過,精靈的預言術都是模糊一片。”
另一名貴族開口:
“事發前三日,有人目擊到沃倫茲港那位‘龍法師’塔妮婭於城門前親送自己的六條五色巨龍巡視沃倫茲港一帶,有沒有可能,是他們乾的?”
聽到這個糟糕的消息,所有人同時屏息,克林斯曼王同樣呼吸一緊,趕緊問道:
“有查到他們的動向嗎?”
六條巨龍!過半還是青年龍,就如同一把隨時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對於任何一座城邦來說都隨時可能變成滅頂之災。
可能如今也就強者雲集的王都稍微安全一些。
“沒有,他們可以隱於雲層之上,凡人很難發現他們的行蹤。”
這時就有消息不太靈通的貴族質疑這消息的真實性:“可據我所知,那名龍法師率領群龍攻占沃倫茲港也不過一周,此時派出六條巨龍巡視領地,就不怕港口領民暴動出逃嗎?”
王廳中的氣氛明顯壓抑了一些,最終還是先前那名貴族解釋道:
“沒有任何人暴動,龍法師塔妮婭目送六條巨龍騎士出行時,沃倫茲港一派祥和,甚至有超過五千的民眾陪同龍法師一同歡送他們出行巡境。”
“這不可能!”這完全逆於常識的訊息仿佛瞬間擊碎了這群人類貴族的三觀。
“不僅如此,那名龍法師篡奪沃倫茲港後,不僅沒有做出命令群龍血洗搶劫沃倫茲港的舉動,反而大規模招募民眾興建龍巢和地下隧道。”
這名貴族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矚目下頓了頓,歎息道:“還管飽”
這短短一句話卻像是一記巴掌扇在所有王庭貴族的臉上。
因為就這,在如今的時節上,都沒有哪個領主可以拍板自己辦得到,或者,願意去乾這種靡費糧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