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城區正讓龍裔羅德近乎崩潰的生活汙水問題自然也瞞不過戴維。
那衝天的滂臭,讓猝不及防的群龍都不由自主的拉高了些許飛行高度。
這當然不是雙標。
雖然有著泄殖腔的巨龍在外也經常隨地方便,但身為魔法生物的他們,不論什麼生物經過他們的腸道都會被壓榨到極致,君不見紅龍產出的‘赤紅餘燼’都被精靈們成批搶著拉去稍作處理就能當魔法材料使。
同時這也不單單是衛生問題,還涉及到安全隱患問題,比如疫病。
隔壁藍星大鷹的倫敦下水道係統就是在19世紀後才開始修建的,而那時候,恰巧正是霍亂疫情之後,沒這檔子事兒估計能拖到20世紀去。
而在這個世界,由疫病引發的問題則更多。
邪神、惡魔都鐘愛疫病,這玩意兒簡直就是孕育召喚它們的溫床。
但這些其實都不太在戴維的考慮範圍內,純粹是無論是作為一名穿越者,還是身為一條嗅覺敏銳的巨龍,都實在無法容忍自己治下每天一睜眼就是廢汙水直接由泥土鋪成的小街巷街麵直接流淌到海港的畫麵,簡直不忍直視!
那跟生活在一座糞坑上沒啥區彆!
好在讓戴維鬆口氣的是,至少沃倫茲港的上城區還像那麼回事兒。
雖然同樣沒有下水道,或者說下城區就是他們的下水道,但這裡生活的大多都是些有些資產的商人乃至盧瓦爾登的貴族。
所以每天都會有專人駕著馬車挨家挨戶的將這些生活廢品收集起來一起倒入下城區,被拾荒的下城區人消化掉大部分,再排流入海。
不過經曆過昨夜的動蕩之後,戴維他們是看不到這樣生活化氣息的一幕了:
沃倫茲港口總督都帶頭跑路了,一群精明的貴族跟商人能不跟著跑嘛?港口有船的半夜就乘船跑路了,以至於整個上城區,已是十室九空,看的戴維怪心疼的。
不過他也明白,阿利安娜手頭明麵上就那麼不到百來號人,自然不可能封鎖住所有人,能夠一夜之間就將一座大港的灰色勢力全給端了,這種動員能力與執行能力就已經讓戴維有點吃驚了。
隻能說不愧是當年卓爾主母依為左膀右臂的代理人,想必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埋了幾十年的暗子,隻等著他這個幕後主子來驗收了。
某種程度上,這種組織能力甚至比起被他安排到巴托地獄管理家族產業的希婭特還要強上一個檔次。
對此戴維隻能感慨果然是術業有專攻,隻有乾過灰產的才更加了解灰產,招安了之後乾起這些老對手們的屁股時才更狠。
大多房子變成了無人區,加上戴維已經有意將這片推平建造龍巢與托卡馬克堡壘,便也沒再下達更多約束性的指令。
一時間近二十條真龍加上上百條龍獸呼啦啦的落在了總督府前上城區的房頂上,當場就被這群對自己體重沒點逼數的龍不知踩塌了多少棟,不光自己嚇得鱗片皆立,也讓遠處一些因為消息滯後沒能及時潤走的富商們嚇得麵無人色。
與此同時,裝點華麗的總督府邸前,早就被阿利安娜半夜生擒回來的芙蕾梅亞夫人已經領著同樣盛裝的三個女兒與府邸仆人們已經於府邸前候著。
隻不過這名被卓爾劫掠回來的總督夫人明顯沒能想到,一群卓爾背後的指使者,居然是條龍,還是條紅龍,原本就化了妝的臉色更白了,連帶著原本還算鎮定的她說話時都不可避免的帶著些許哭腔:
“這這位巨龍閣下,恭迎您的駕臨,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天可憐見,此刻這位芙蕾梅亞夫人剛被阿利安娜劫來那會兒,被這卓爾以似有所指的目光上下打量,還以為自己被一名卓爾給看上了。
懾於卓爾淫威的她好不容易花了一晚上時間給自己與女兒們做好心理建設工作。
不就是服務一下同性嘛,總比落到一群素質低下的匪徒與亂民手中被亂棍捅死要好多了,哪裡能想到這對象直接跳到人外了
還是如此恐怖的巨大怪物一聯想到什麼奇怪的場景,那種對於死亡與未知的恐懼就直衝顱頂變成陣陣眩暈襲來。
“媽媽.我害怕.”一時間,三個不同年齡段各具風格的貴族少女如同鵪鶉般跟自己的母親抱作了一團,遠處的女仆們更是嚇得當場止不住的啜泣起來。
沒辦法,拜那些無良吟遊詩人不負責任隻為博流量的虛假宣傳所賜,巨龍,尤其是紅龍殘暴的形象實在過於深入人心:
仿佛那種燒燒城堡搶個公主什麼的隻能算是尋常操作,更有甚者吃人什麼更是家常便飯。
但對於已經穿越這個世界五十年的戴維來看,這都是赤裸裸的汙蔑和標簽化。
除非到了快餓死的地步,吃人做什麼?又沒肉又沒啥脂肪的,是牛肉不好吃了,還是bbq不香了?按照巨龍的口味,也許那種體態如豬的貴族反而是更好的選擇,但這種滿肚肥油的家夥廢料也多,大多還滂臭。
公主那就更沒什麼好搶的了,都已經有能力殺入王都了,乾嘛不索性將寶庫劫掠一遍呢?
而且公主大多是作為聯姻的工具人,是為君主帶來財富或者政治利益的,除非這條龍腦子不太好使戀棧不去給王國帶來了實質性的威脅,又怎麼可能勞民傷財興師動眾去屠龍解救公主呢?
隻是看著眼前這場麵,戴維咂了咂嘴,總覺得自己好像走錯片場了。
難道自己看起來就很荒淫的模樣嗎?
前提是施法對象也得讓他有那種荒淫的欲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