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
她終究沒敢說出那句絕對屬於冒犯的話語‘萬一您猜錯了,紅龍煉金術士那兒我們又逾期了該怎麼辦?’
被下屬一再忤逆她的興致,弗拉維婭主母果然有些不高興起來,自大椅上緩緩起身,眯著眼睛俯視著垂首不再言語的阿利安娜,神情傲慢道:
“來不及就來不及吧,這本就是我一時興起的一個小小遊戲而已。
“至於那條紅龍煉金術師那兒?我聽說隻是一條紅幼龍?
“一條傲慢而貪婪的紅幼龍,即便是憤怒了,又能怎麼樣?
“大不了到時給他提高點貨款價就是了。”
她想了想,似乎也怕遇到到時候兩邊同時撲空的尷尬情況,又吩咐道:
“這樣吧,差一支影舞者小隊過去,‘安撫’住他。”
然後露出一個狡黠而陰毒的笑容,沒有絲毫溫度:
“但如果我猜對了,他,也就沒什麼用了。
“不過考慮到他還是條紅龍,
“就拉回來配種吧。”
身為混血者的阿利安娜,許是依舊殘存著身為高等精靈僅有的一點良知:
“可他還是條紅幼龍啊。”連少年龍都還不是。
弗拉維婭主母有些不悅道:
“你是第一天當卓爾嗎?灌點藥劑下去,多弄一弄,日子久了,總是能榨出來的。”
當然,這樣被揠苗助長的真龍,一般都跟她們蛛巢城的雄性卓爾一樣。
多半長不大就是了。
......
城外酒館據點。
絲毫不知道自己某種程度上其實被爹坑了的戴維,隨著沙漏沉底的臨近,越發顯得暴躁。
無處安放的尾巴不住嘭嘭嘭嘭一下一下的重重的敲擊著地板。
每一次的敲擊聲,都仿佛隨之敲打在場間每一名卓爾的心頭之上,深紫色的麵龐也因為這越加令人窒息的壓力下似乎有些‘褪色’的趨勢。
眼看著沙漏幾乎快要漏光,可那個名叫阿利安娜的卓爾卻連個影子都還沒冒出來,眼瞳眯成豎縫的戴維,尾巴忽然懸停在了半空。
而早已經熟悉了這個節奏的卓爾們也齊齊心臟一陣停跳。
隨著沙漏中的最後一粒沙子落下,也昭示著卓爾已經逾期違約。
嘭的一聲巨響,懸停在半空的龍尾隨著主人的心情重重拍打在地麵,徑直將二樓的地板給擊穿了。
【暴怒】
驚得樓下的卓爾們四散開來,齊齊有些心驚膽戰的透過天花板上的窟窿,看著那條驀然笑了起來的紅龍,一顆顆心直直的往下沉,同時也做好了迎接一場硬仗的準備。
“看來還是被這幫不守信用的卓爾給耍了啊。”
戴維看上去好像又沒那麼憤怒了,就那麼平靜的如同大貓一樣從阿利安娜的那張辦公看書的長桌上一躍而下,甩了甩尾巴,便要作勢帶人走龍。
眼見主人不甚開心,冬狼也當即一口叼起那一麻袋【憤怒合劑】原漿甩在背上扣好,跟在主人的主人身後,狼假龍威的對著一種有些不知所蹤的卓爾一陣呲牙咧嘴,便大步跟上。
“等等!戴維尤托斯閣下還請再等等!我們的阿利......噗!”
這名卓爾使者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戴維那長而有力的尾巴連帶桌上已然靜止的沙漏一同掃飛,噴著血霧撞破了剛修繕好的窗戶,重重落在了樓下的街道上。
“滾開。”
就在於身前開路的蠻子一腳將同樣剛修繕好的大門踹飛,戴維準備領著幾名麾下離開這座據點尋找下一位靠譜些的買家時,腳步忽然一頓。
就如同上次在白銀堡壘中一樣,戴維於這座蛛巢城衛城中,再次享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那是來自四麵八方的陰影窺視,宛如針紮在鱗片上的如有實質感。
唯獨不同的是。
上一次的那群高等精靈,是不小心的。
這一次的這群卓爾精靈,是特麼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