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曦說的那些可疑的地方,嚴鑫也覺得不對勁,但是他沒有往那方麵深想。
主要是不敢深想。
深想就有點驚悚了。
隻能告訴自己,他斷片了,曾熙悅未必就斷片了,她可以做出後續事情來。
包括把兩個人的衣服都給脫掉。
雖然他覺得醒過來後曾熙悅那樣的反應,不像是那麼奔放的樣子。
可他也不敢細想了。
現在馮曦突然的說出那樣的結論來,他的第一反應是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是那個小姑娘想當大明星,才趁著我喝醉了采取這樣的手段,跟曾妍沒關係!”
語氣相當的堅定,但心裡卻很慌亂:
“不會真的是這樣的吧?”
“我沒有那麼倒黴吧?”
“被一個大我十幾歲的女人給睡了……”
作為一個男人,他第一次產生了一種自己的清白被玷汙的感覺。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馮曦有一些好奇的問。
嚴鑫沒有證據,所以他有一些氣急敗壞:“不可能是你說的那個樣子,曾妍這人我知道,她不會做那種沒分寸的事情……這個事情它就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小姑娘喝了點酒,趁著我醉了,一時糊塗……沒有你想得那麼複雜……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那可不見得。”馮曦哼了一聲。
“你這是在胡亂猜測!事情絕對不會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嚴鑫急了。
“好吧好吧,是我在胡亂猜測。”馮曦見他急了,沒有繼續跟他爭辯,退了一步。
“本來就是你在胡亂猜測!”嚴鑫很委屈。
一想到自己的身體很有可能是被大他十幾歲的女人給玷汙了,他的心情就相當的糟糕。
這得是多大的汙點?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馮曦順著他的話說,“其實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呢?你不要放在心裡去了。”
“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嚴鑫認真的說道,“一點都不好笑。”
“好的,好的,”馮曦安撫著他,“以後都不開這種玩笑了。”
說著,突然“格”的一聲笑了出來。
看起來是沒有忍住。
“你過分了!你還在笑我!”嚴鑫不高興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馮曦道,“一時沒忍住。”
“這究竟有什麼好笑的嘛?”嚴鑫很惱火,“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有什麼值得笑的呢?”
“是的,沒有什麼值得笑的,”馮曦道,“我是想到了彆的好笑的事情……”
她像哄小孩似的哄著嚴鑫,弄得嚴鑫都不好意思繼續發火了。
本身今天這個事情就是他做得不對,背叛了老婆。
受委屈的是老婆,現在還要老婆哄著,他自己都覺得太不像話了。
隻是一想到馮曦說的那種可能,心裡又特彆的鬱悶。
他有一種衝動,想要馬上打電話去問曾妍,到底是不是這回事。
但是又不敢去問——萬一問出來真的是這麼回事,以後怎麼見人?
隻能忍住。
然後就是不斷的催眠自己——“不可能是她,一個做姑姑的,給自家侄女安排這麼一個機會已經很聳人聽聞,怎麼可能把自己侄女的衣服剝光了送到彆的男人床上呢?又怎麼可能自己親自上陣呢?再荒謬也不能這樣荒謬吧?所以,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這樣的催眠,好像也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腦海裡不斷的閃過另外的可能。
心煩意亂。
當天晚上做夢,就夢到了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畫麵——自己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床上,被大他十幾歲的曾妍狠狠的蹂躪著。
而且,在他的夢境裡麵,曾妍比現實中他見過的要老得多,特彆是那鬆鬆垮垮的身體。
甚至臉上都出現了很多的皺紋。
這絕對是一個噩夢。
第二天早晨,吃早餐的時候,馮曦就好奇問他:
“你昨天是不是做噩夢了?”
嚴鑫想到了昨天的夢境,心裡相當的膈應,嘴上卻說道:
“沒有啊,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沒有做噩夢。”
馮曦眨了眨眼睛:“是嗎?我怎麼聽到你在說夢話,在那裡很驚恐的叫著‘你不要過來呀’?叫了一聲又一聲,把我都給吵醒了,難道不是在做噩夢嗎?”
嚴鑫臉一紅,連忙道:
“是嗎?我不記得了。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醒過來後忘記做過的夢,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隻要他一口咬定自己不記得了,彆人也就沒法從他嘴裡撬出什麼來。
馮曦“哦”了一聲,道:“忘記了也挺好的,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情,就不應該記住。”
嚴鑫點頭:“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是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噩夢了。”
“不記得最好了,”馮曦道,“比如什麼牛啊,草啊的,忘記才是最好的……”
嚴鑫看了她一眼。
他覺得自己被內涵到了。
她回看著嚴鑫,臉色很正常,甚至還帶著那麼一點無辜的樣子。
嚴鑫很無奈,歎了一口氣,然後點頭說道:
“是的,是這樣的。”
吃完早餐,他們兩個一起去了公司,而且是在同一個辦公室上班。
馮曦產後上班沒幾天,前麵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上班,有一些東西已經不是那麼的適應了,也需要代班的嚴鑫給她做一些提示。
休了幾個月的產假,要適應上班的節奏,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
另外,這個時候的她,隻是一個生完孩子才一個多月的產婦,也需要嚴鑫的陪伴。
雖然看起來她心臟很大,情緒很穩定,並不是那麼需要陪伴的樣子。
上班期間,嚴鑫就發現馮曦時不時的看著他,臉上露出迷之微笑。
每當這個時候,他心裡就會產生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在嘲笑我被曾妍給睡了?”
想要做解釋,人家都沒有提出質疑,都無從解釋起來。
隻能當看不到。
心情卻很糟糕。
有時候看到有下屬進來彙報工作,馮曦對著人家露出笑容,他都會想:
“她這是不是在嘲笑我?”
一上午都沒有好心情。
不過有一點好的,那就是馮曦找到了一個取笑他的點,情緒得到了釋放,看上去心情還挺好的,沒有因為他昨天肉身出軌而抑鬱。
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隻是他寧願馮曦生氣吃醋甚至臭罵他一頓,哪怕打一頓都可以,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喝醉了被一個大他十幾歲的女人給強上了的事情。
想起來都挺丟人的。
下午,他收到了曾熙悅發過來的QQ消息:
“在嗎?”
看到這條消息,一些不好的記憶又在攻擊他了。
但他也知道,那不是曾熙悅的事情,不能遷怒於她,便回了一句: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