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那個想法沒有?”艾莉莉又問。
嚴鑫搖了搖頭:“算了吧,該咱們的東西咱們就要,不該咱們的東西,咱們就不拿。”
艾莉莉看了他一會兒,最後道:“你是個好人,可是,你這樣的人不是很適合商界。”
“管他適不適合,咱們能賺到錢就可以了。”嚴鑫笑著說道。
這話說得有點過於冠冕堂皇了。
他不想做那樣的事情,不是對蔡家在鳳翔房地產公司的股份不動心,而是以後繼承那些股份的,大概率就是他和舒怡的兒子。
做父親的搶兒子的財產,這太沒有必要了。
此外還有一個原因,他怕做那樣的事情會得罪到舒怡。
他覺得蔡越之死和舒怡有著很大的關係,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他不知道,但他認為就是這個女人下的手,因為以前這個女人也透露過這樣的想法。
他不覺得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上輩子這個時候,蔡越可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也有點可怕了。
弄死一個人,還把自己給摘了出去,提前兩天就去醫院了。
那手段很了得。
做那樣的事情,動機就是要奪取蔡家的財產。
——如果隻是不爽蔡越,早些年兩個人就可以離婚。
舒家在鳳城這邊也不是沒人,能夠嫁到蔡家,靠的是一個門當戶對。
真的要離婚,彆人也擋不住的。
上輩子他們就離婚了。
忍辱負重的在蔡家生活那麼長的時間,可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子女繼承蔡家的財產嗎?
要是他們把蔡家的財產都收到自己的手上,讓這個女人算盤落空,他都有點不敢想象,這個女人會有著怎樣的怒火,又會進行怎樣的報複。
反正他是不敢惹的。
他也不想哪一天突然就沒了。
走另外一條道路,維護蔡家在鳳祥房地產公司的利益,那也就符合舒怡的利益,那他們就是戰友,而不是仇敵。
這種敢於弄出人命的仇敵,他可不敢要。
既然這肥水怎麼都流不到外人的田裡麵,那就沒必要做那樣的事情了,少一個瘋狂的仇敵,還能留一個講仁義的好名聲。
隻是這樣的事情他也沒辦法跟艾莉莉說。
雖然是最親密的枕邊人,但這種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更好。
艾莉莉見他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勸他什麼。
有一些失望,但同時又有一些感動。
覺得這種仁厚的品質挺好的,自己沒有看錯人。
而且她還認為,嚴鑫選擇不這樣做,有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
畢竟那是她的親生父親。
她自己心裡也不是那麼的想要獲得蔡家的財富,之所以這樣提議,是覺得嚴鑫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如果是這樣,她會幫助嚴鑫達成這樣的夢想。
她這個副總經理可不是擺設而已。
這麼長時間加班加點的工作,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也不是為了做一個擺設。
對於這家公司的脈絡,她已經摸得很清楚了。
哪些股東可以爭取,哪些人能用,哪些人該踢開,心裡也有數。
嚴鑫真有那樣的想法,她就有那樣的能力幫上這個忙,徹底的把蔡其祥給架空。
但是嚴鑫真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她會執行不假,可心裡大概也會有一些失落。
人就是這麼糾結的。
現在嚴鑫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她覺得可惜,另外一方麵又有點高興。
過了一會兒,又幽幽的歎了一口氣,道:
“其實我很不喜歡他,總是覺得他給我帶來了屈辱的人生,可是先前見到他坐在那裡難過的時候,不知怎麼的,也有一些難過。”
嚴鑫道:“能夠理解,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其實他對我一直都挺好的……”艾莉莉又道,“給了我很好的物質生活,讓我從小到大,都用不著為錢發愁。隻是,我最想要的,他始終給不了我……”
嚴鑫歎息一聲,心裡想著:“上輩子你被他兒子撞癱瘓,是他過來讓癱瘓在床的你簽下對他兒子的諒解書……”
這個說出來挺沒意思的,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還好,那些都是上輩子的事情。
他重生之後,世界已經開始慢慢的改變,那個籌劃著撞她的人,現在都已經死了,那件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了。
想到這裡,覺得還是要感謝舒怡。
那個女人雖然挺瘋狂的,但那瘋狂用對了地方,替他鏟除了心腹大患。
這是一件好事。
隻是他也不知道,下一次見到舒怡會是什麼時候。
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回到家時,時間都已經淩晨3點多了,兩個人也沒彆的話,趕緊休息。
沒睡幾個小時,七點半的鬨鐘就響了起來,兩個人趕緊都起床,穿衣洗漱,要趕著上班。
嚴鑫本來是不用去的,他隻是大股東,在鳳翔房地產公司又沒有職務,既不在董事會,也沒在管理層。
可現在另外一個大股東蔡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為了避免人心混亂,他必須得過去壓場子。
同時還要表明自己的態度——並不想趁著這個機會奪取蔡家的權力,而是支持蔡家繼續掌握這一家房地產公司,還是以蔡其祥董事長為核心。
這個很重要。
想要奪權,要趁早的表明態度,彆人才會過來拜山頭。
不想要奪權,也要明白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免得一些人亂拜山頭,造成管理層的混亂。
他們洗漱好後,艾菁已經把早餐準備好。
吃早餐時,艾菁就問了一句:“你們大半夜的好像出去了,是做什麼去了?”
“蔡伯父的兒子昨天跳樓死了,我們過去安慰一下。”嚴鑫道。
艾菁一下大喜:“他兒子死啦?太好了!這是不是說以後他的遺產該由著莉莉來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