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鑫點頭,然後又提醒道:“這是他喝醉了說的話,你聽到了就過了,可不要等他清醒的時候跟他說這件事情,這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阮思瑤笑道:“這個我明白,這就是揭他的傷疤嘛。”
又道:“沒想到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難怪你們關係那麼好,他也一直說你的好話。”
嚴鑫打了一個哈哈:“湊巧那天我正在那裡。”
阮夢瑤見馮晨醉得太厲害了,就把他扶進了臥室,讓他躺床上休息。
出來之後,看著嚴鑫,突然說了一句:“謝謝你。”
這讓嚴鑫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了,說道:“你這太客氣了。”
等宴席散了,他這才離開。
出了門就給艾莉莉發了一條消息:“我已經吃完飯了,你要是吃完了就下樓吧,我在一樓那裡等你。”
等他到的時候,艾莉莉已經在那裡等著他了。
看到他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湊過來在他身上嗅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看起來你沒喝醉。”
她知道嚴鑫酒量不行,怕他到了那個場所彆人勸他酒把他灌醉,心裡還是有著一些擔心。
嚴鑫道:“我跟他們說我肝臟不好,不能喝酒,所以他們也沒怎麼勸我。”
“你肝臟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啊?”艾莉莉好奇的問道。
“沒問題呀,”嚴鑫道,“這兩年我每年都會去醫院檢查身體,每一次還都會專門的檢查肝臟,檢查結果都很正常。”
又笑著說道:“我隻是不想喝酒,要拿一個理由讓他們不要勸我酒。”
艾莉莉哦了一聲,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肝臟真的有問題呢。”
但是說完之後,又愣了一下,心裡想著:“如果肝臟真的是很正常的,為什麼他每次還要專門檢查肝臟呢?”
感覺這有點說不通的樣子。
她當然不知道,嚴鑫上輩子就查出來了是肝癌,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所以這輩子對肝臟格外的重視。
現在肝臟正常,誰知道以後會不會發生病變呢?
他決定了,每年都得檢查一次肝臟,做最詳細的檢查。
沒問題最好。
要是有什麼問題,也能儘早發現,儘早的解決。
這輩子他已經有了這麼多的資產,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他可不想走上上輩子的老路。
要是跟上輩子一樣得了肝癌,就算擁有億萬家產,又能如何呢?
這輩子他不願意太辛苦,還堅持每天鍛煉一下身體,也是有著這方麵的考量。
和艾莉莉在一起散步,繞著小區走了兩個圈子,後麵一個圈子還是小跑著跑完的。
然後又到健身區域做了引體向上、仰臥起坐還有俯臥撐這樣的動作,弄出了一身大汗,兩個人這才回家,洗澡睡覺。
散步的時候,艾莉莉就幾次提到了馮曦,表露出了對她的羨慕——讀高中的時候就開網店,銷售成績那麼好,商業天賦那麼高。而且做這些的時候還不妨礙她學習成績那麼好。
簡直就是天才的典範。
隻是每次她開一個頭,嚴鑫就小心翼翼的把話題給引到彆的方麵。
——這樣的話題太讓嚴鑫害怕了,就擔心一不小心說出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來。
在他多次打岔之下,艾莉莉終於沒有再說這個話題了,這才讓嚴鑫鬆了一口氣。
隻是第二天早晨,艾莉莉突然就問起嚴鑫:“你昨天晚上做什麼夢了?我就聽到你在那裡哈哈大笑,把我都給吵醒了。”
嚴鑫想起來,昨天晚上做夢夢到的就是和馮曦在一起慶祝她成為了省高考狀元,除此好像沒有彆的事情了。
也許是在夢裡麵開心得過了頭,都笑出聲來了。
這個夢他可不敢說出來,隻能掩飾:“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做夢夢到中了雙色球一等獎。”
艾莉莉想了一下:“雙色球一等獎,也就是幾百萬,至於讓你那麼開心嗎?”
要是普通人中了雙色球一等獎,怎麼狂喜都不過分。
可是嚴鑫都已經有了上億身家,在夢裡麵中個區區的幾百萬,好像也不至於那麼高興。
嚴鑫繼續編:“你不知道,我中的不是一注,我一共下了100注,一共有三四個億,把獎池都卷空了。”
艾莉莉點頭:“那就難怪了,一百注雙色球一等獎,那確實值得高興。”
“可不是嗎。”嚴鑫道。
艾莉莉想了想又說道:“但是這個東西還是不要碰的好,不勞而獲的思想要不得,更重要的是,中獎的可能性太小了,你可不要沉迷進去。”
“放心吧,我隻是做夢買了,現實中我可是從來沒有買過這玩意兒。”嚴鑫笑著說道。
他這輩子確實沒有買過。
不過上輩子,有一段時間他每期都買,每次買個十塊錢的,機選,然後就做著中一等獎的美夢。
那個時候他計算著,憑著他的努力,按照正常的途徑,隻能一輩子辛苦勞碌。
隻有中個幾百萬,才能解決他的困境,讓他過上幸福的日子。
為了維持這個虛無縹緲的夢想,一個月也要消費100多塊錢。
期間也中過五塊十塊的,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賠了的。
後麵結婚了,就基本上不買了。
錢是浪費了一些,但是回過頭來說,那一張小小的彩票,也讓他對未來多了一份期待,不至於在那種看不到頭的困境中對生活絕望。
雖然那一份期待虛無縹緲,實現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總算是有那麼一個夢想在。
那段歲月,要是連這樣一個夢想都沒有,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夠堅持下去。
這輩子有著重生的紅利,可以腳踏實地的過上更好的日子,那就沒必要把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麵了。
艾莉莉的話讓嚴鑫想起那一段靠著彩票才能維持活下去的信心的時光,心裡生出許多感慨。
這一天他依然沒有去上班,就在家裡休息。
艾莉莉上班去了,他可以放心大膽的跟馮曦聊天。
一聊就聊了一個上午。
不過聊的不是什麼曖昧的東西,而是馮曦應該填報哪一座大學。
馮曦其實是比較屬意於長三角的大學的,因為那裡更方便她擴展事業。
可是,她父母、她哥,還有她的老師都希望她能夠在清北之間選一座大學。
那兩所大學裡麵選哪一所都可以,但是不能選擇其他的。
對她的學校和所在班級來說,學生能夠進入到清北讀書,顯然比去彆的學校更有榮譽,也能讓他們的招牌更響亮。
家裡也都覺得那兩所大學更好。
馮晨聽到她說想去長三角的大學,反對得很厲害,覺得她就是浪費了那麼高的分數,浪費了自己的天分,要求她一定要報考京城的大學,而且隻能在清北兩座大學裡麵選。
這讓馮曦比較糾結。
要是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那倒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了,彆人再怎麼反對都沒用。
問題是她自己都沒有拿定主意,本身就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問嚴鑫有什麼意見。
嚴鑫跟她聊了很長的時間,知道她自己也在糾結中,沒有一個明確的選擇。
於是表態:“既然大家都希望你去京城讀大學,那就去京城吧。”
馮曦:“可是那裡商業環境不是那麼好,會影響到公司的發展。”
嚴鑫想了想,跟她說:“你現在才十八歲,未來的路還長著,眼光沒必要放在這幾年時間裡。這幾年發展不那麼好也不要緊,等你讀完大學,可以再把公司搬走。在那樣的最高學府讀書,你認識的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天才,以後必定會成為各行各業的精英,也可以讓你的人脈關係變得更好,總的算起來,利大於弊。”
他這麼一說,馮曦便做出了決定:
“那行,我聽你的,我就去京城讀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