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不能表現得很不樂意——要是表現得過頭了,馮曦也不管公司的事情了,就跟著他去羊城,那就弄巧成拙了。
為了堅定馮曦的決心,他還表示在馮曦創辦公司的時候,他也會儘可能的抽時間過去陪她。
這話讓馮曦又高興了起來。
馮曦還對嚴鑫說,後天,也就是端午節那天,她會回家過節。
但是也隻會在家裡住一天,然後就回縣城。
主要還是她不想跟父母呆在一起。
另外一點,她即然說現在在勤工儉學,那也就不適合在家裡呆多長的時間。
端午節放一天假,回家過個節,可以理解。
呆的時間長了,她父母都會不高興,認為她是懶得去工作,不願意為家裡減輕負擔。
所以不如過完節了就走。
他們還約定了,五月初六早晨兩個人一起坐車離開村裡。
這不是多大的問題。
不過也給嚴鑫提了一個醒,那就是到了端午節,千萬要記得將和艾莉莉的聊天從消息列表中刪除掉,這樣才會更安全。
當天晚上,他還做了一個美夢,夢到馮曦和艾莉莉親如姐妹,跟他生活在一起,三個人過著沒羞沒臊的幸福日子。
夢是一個挺美的夢,除了費內褲,沒有彆的毛病了。
不過,一條內褲能夠換來那樣一個美夢,他覺得費得挺值的。
夢醒過來後,還回味了良久。
然後悠悠的歎息一聲:“唉,三妻四妾的優良傳統,早就已經被廢掉了,想擁有那樣的幸福,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也隻能且行且珍惜。”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洗過內褲,洗臉刷牙,換好衣服下樓,時間也才七點多一點。
嚴爸不在家,嚴鑫打開冰箱看了一下,然後就準備父子二人的早餐。
早上就隨便吃一點,煮了四個肉粽,順便還煮了兩個雞蛋。
肉粽是他在縣城超市買的,買了一大包,準備過節吃。
但是爺兒倆過節也吃不了那麼多,拿幾個出來做今天的早餐正好。
最主要的是做這個簡單。
正在廚房裡忙著,突然就聽到外麵有人在叫“賣——豆腐囉——”
聲音有一點熟悉,但不是白寡婦的聲音,而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
想了一下,想起來了,是白小玲的聲音。
心裡有一些好笑:“她這是要繼承她媽賣豆腐的事業,準備在家賣豆腐了嗎?”
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然後看到白小玲踩著單車從家門口過去。
這期間又叫了一聲賣豆腐。
聲音還挺清亮的,而且抑揚頓挫,很有一股韻味在裡麵。
嚴鑫心裡想著:“這嗓子天生就是為賣豆腐而生的,不賣豆腐,白瞎了這個人才。”
想到要給他爸找個伴的事情,心裡一動,叫了一聲:“白小玲!”
白小玲都已經騎單車從他門前過去了,聽到這個聲音,身子晃悠了一下,停下單車,回過頭來,然後臉露驚喜:“鑫哥,你回來了呀?”
“昨天晚上6點多才回來,回來過節的。”
嚴鑫解釋了一下,然後問道:“怎麼你出來賣豆腐了?”
白小玲臉一紅,都起了嘴:“我媽非要讓我出來賣豆腐,說我這麼大個人了,需要自己掙錢了。”
看起來她並不喜歡賣豆腐這門營生。
嚴鑫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你媽說的也沒問題,你都已經成年了,不讀大學的話,確實需要自己來養活自己了。”
白小玲嘴巴都得更高了,看著上麵掛一瓶子都沒問題。
又可憐巴巴的對嚴鑫說道:“鑫哥,你就幫幫我吧,幫我找一份工作,工作累一點都不要緊,隻要能夠掙到錢,我可不想天天那麼早起來賣豆腐,人家都笑話我,特彆是那些同學。”
嚴鑫笑著搖了搖頭:“你現在是在掙錢養活自己,比他們要優秀得多,他們哪來的臉來笑你?你也不用管他們。”
“可是我不想賣豆腐,鑫哥,你就幫幫我嘛。”白小玲道。
她看著嚴鑫的眼神,可憐兮兮的,充滿著哀求。
“你放心,我會幫你留意的。”嚴鑫道。
對於這種連兌現日期都沒有的空頭支票,白小玲並沒有多高興。
又問道:“你要買豆腐嗎?”
嚴鑫點了點頭:“嗯,你家的豆腐挺好吃的,給我拿幾塊吧。”
能做成一單生意,讓白小玲心情好了一點,然後就推著單車過來。
嚴鑫去廚房拿了一隻碗過來接豆腐。
一邊問她:“賣了幾天豆腐了?”
“有四五天了。”白小玲道。
“生意怎麼樣?”嚴鑫又問。
白小玲臉苦了起來:“不怎麼好,六點鐘就出來賣豆腐,往往賣到九點多才能賣完,有時候還賣不完,回去時肚子都餓了。”
“沒吃早飯的嗎?”嚴鑫愣了一下。
“要趁早把豆腐賣掉,哪裡有時間吃早飯?”白小玲鬱悶的說道。
“那是挺辛苦的。”嚴鑫感慨。
想到昨天帶回來的吃的東西裡麵有麻花,於是對她說道:“你等一下,我給你拿點吃的,這樣餓著肚子可不好,彆弄成低血糖了。”
把豆腐端進去,放冰箱裡,然後又找了一袋麻花出來,連同兩塊五毛錢的豆腐錢遞給白小玲。
麻花不是多好吃的東西,但在餓的時候填一下肚子還是可以的。
白小玲有一些過意不去,把那兩塊五毛錢又遞給嚴鑫:“吃了你的東西,那就不好要錢了,這錢你收回去吧。”
“兩碼事,麻花是我請你吃的,豆腐是我買的你的,這兩碼事,錢你就拿著吧。”嚴鑫笑道。
白小玲又推了幾下,實在推不過,這才將錢放進口袋裡,然後又說道:“鑫哥,你真是個好人。”
見她推單車要走,嚴鑫猶豫了一下,說道:“對了,小玲,問你一個事。”
白小玲停下來:“什麼事?”
“就是……”嚴鑫道,“你媽現在還是一個人嗎?”
白小玲一愣,打量了他幾遍:“鑫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眼神裡有著震驚和迷惑不解。
嚴鑫撓頭:“就是說,你媽沒有想找個伴嗎?她也才四十幾歲,難道就準備這樣一個人,一輩子孤獨到老嗎?”
白小玲苦笑了一聲:“那也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一個寡婦,本來就讓人覺得晦氣了,又帶著我這麼大一個拖油瓶的女兒,她想找個伴,誰要她這個伴啊?”
“所以說,還沒有找是嗎?”嚴鑫問道。
白小玲點了點頭:“是的。”
然後又奇怪的問道:“可是鑫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嚴鑫撓頭:“額,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什麼事?”白小玲更迷惑了。
“就是……有媒婆要把你媽介紹給我爸。”嚴鑫道。
白小玲迷茫的搖頭:“沒聽說過。”
然後問嚴鑫:“然後呢?你爸同意了沒?”
嚴鑫差一點脫口而出“當然是沒同意”,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來,覺得這樣說很不妥。
斟酌了一下詞句,說道:“我爸還在考慮中,沒有作出決定。”
白小玲眼睛一亮,又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嚴家有錢,還有這麼漂亮的房子,要是這門親事能夠談成,對她來講不是壞事。
不能和嚴鑫做情侶,能夠做兄妹,那也是不錯的。
至少能夠讓她日後的生活變得更輕鬆一些。
“我當然是樂見其成,我覺得你媽是一個很不錯的人。”嚴鑫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