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心理就是這個樣子的。
現在孟超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這樣的心思。
但要說有多濃烈,那也不至於。
又笑著問道:“做的什麼生意啊?”
他在鳳翔城做保安都有兩三年的時間了,近來幾個月就開始做車崗,油水豐厚,月收入比一些小白領還要高那麼一點。
兩三年的時間下來,也積攢了大幾萬。
如果有好的門路,他也可以跟著去做。
也不需要嚴鑫幫他什麼,講一講裡麵的門道就可以了,他覺得他的能力不會比嚴鑫差,嚴鑫能夠賺到錢,他也能夠賺到錢。
“文藝演出唄,”嚴鑫道,“李阿姨是音樂老師,她的學生都是搞音樂的,跟她的學生合夥,當然是做這一類生意更好一些。”
孟超有一些失望:“這樣啊?”
要說做點小買賣,他還可以跟著學,可是文藝演出這東西,那屬實沒辦法學。
嚴鑫也沒有跟他多說,聊了幾句之後,揮了揮手,然後就去了七棟。
孟超還是夠意思的,知道他沒有門禁卡,還踩著單車到了七棟大門那裡,給他把門刷開了,這才離去。
巡邏到了南門崗車崗那裡,車崗的那保安就跟他說起來:“班長班長,今天我看到了一個人。”
孟超開玩笑的說道:“今天才看到一個人?難道你以前看到的都是大猩猩嗎?”
“不是這個意思,”那保安道,“我看到的那個人,他說去年這個時候,你還在這個崗位上班,他那個時候是你的班長。”
孟超明白了,那是見到嚴鑫了。
於是便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手裡還提著一盒人參烏龍茶?”
“不是,”那保安道,“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手上沒拿東西,他是開著車進來的。”
“開車進來的?”孟超吃了一驚,“開著什麼車進來的?”
“奔馳。”那保安說道。
“開的還是奔馳?”孟超喃喃道,“這家夥這一年裡,是發了多大的財呀?”
“真有那麼一號人?”那保安問道。
孟超點頭:“是啊,剛剛我還看到他了,提著一盒茶葉要去看望七棟的李阿姨,他說他跟李阿姨的學生合夥做生意。”
“一年時間從一個保安變成開奔馳的老板,那也太牛逼了,”那保安忍不住道,“而且他看起來還那麼年輕。”
“他來這裡當保安的時候才十八歲,今年也才20歲。”孟超道。
兩個人相視一眼,都有一些不可思議的感覺,覺得這個年輕人也未免太厲害了一點。
然後孟超對這個手下說道:“七棟的那個李阿姨,彆看有點神經病,但實際上是個有大能量的人,以後啊,見到她了,態度得好一點,咱們也不求她幫咱們什麼,隻要不整咱們,那就謝天謝地了。”
那保安點頭:“是的,這樣的人不能得罪。”
嚴鑫倒是沒有想過,因為他這一次過來,無形中讓小區那些保安對李阿姨的態度都變得尊重了很多。
孟超就在南方車崗那裡,和那個保安說起了嚴鑫來公司之後的一些事跡。
怎麼被劉經理賞識,又怎麼被以前的主任助理賞識,來了幾個月時間,就坐到了保安班長的位置上。
後麵又怎麼不辭而彆,連辭職表都沒有交,直接就離開了。
還說接下來一段時間,那個漂亮的主任助理都悶悶不樂的,顯然是在為失去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員工而感到神傷。
還提到了現在那些車崗的保安給彆的崗位的保安買水喝,就是那個叫嚴鑫的年輕人提出來的,所以他在公司的人緣也特彆好。
在小區住戶的心目中,也是一個好的保安,離職幾個月後,都還有人在打聽那個保安怎麼沒看到了,是調走了還是辭職了。
不過,他的講述還是有一些省略。
比如說他就沒有說過,嚴鑫當班長之後,從來沒有找車崗的保安要過錢,在他之前之後的那些班長,還有和他同時的另外兩個班的班長,是每天都會從那幾個車崗保安手上拿錢的。
要是不給,那以後就不要上這個崗位了。
這個掌故說出來不符合他的利益,所以他選擇了不說。
上班沒什麼事情,就那樣閒著,那保安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九點多,一輛凱迪拉克開了過來。
看到那輛車,還有那熟悉的車牌,孟超和那個保安都站了起來,態度也變得無比的認真了。
因為那是他們大老板蔡其祥的車。
鳳翔物業就是鳳翔房地產的下屬公司,他們看到了大老板,態度當然要認真。
不管開車的是不是大老板本人,他們都要表達出這樣的態度來。
車閘也啟動了。
這一輛凱迪拉克並沒有直接開進去,到了車崗這裡停下來,車窗搖下,露出了一個老人的臉,正是他們的大老板蔡其祥。
孟超和那個保安都有些緊張,不知道大老板把車停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蔡其祥看了一眼崗亭裡的兩個人,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了多久的保安?”
兩個人連忙回答:
“我做了三年。”
“我來了八個月。”
回答的時候,心裡都在打鼓:“老板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們哪裡做差了嗎?”
因為他們平時上班都不怎麼認真,所以格外的心虛。
蔡其祥聽到孟超回答說來這裡做了三年保安,點了點頭,然後問他:“去年你們這裡有一個叫嚴鑫的,還做到了班長的,你認識嗎?”
孟超愣了一下,不知道老板為什麼問起這個人,但還是很老實的回答:“認識,今天還看到了他。”
蔡其祥笑了起來:“他現在在哪裡?走了沒有?”
孟超道:“他提著禮物去看望七棟的李阿姨去了,還沒看到他走。”
蔡其祥道:“那你去七棟那裡等一等,要是看到他了,跟他說一聲,我在管理處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