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大年初一,適合送官(2 / 2)

言闕不願提起過往傷心事,兩人便談論起來了出門未歸的言豫津。

“豫津性子醇亮,而且待人處事都極好,我倒是挺喜歡他的。”

“不知豫津是否許了婚約?”

隻見國舅爺搖了搖頭:“犬子並未許過婚約。”

實際上,是許過。

隻是那時候京都裡諸多府邸,都以為言豫津會是個女孩,所以皆是家中有男娃的來國舅府提前搶親,最終是被懸鏡司首尊夫人寒氏搶走。

不料言府這邊生出來後才發現是個男娃。

婚約就隻能作罷。

懸鏡司的首尊大人夏江,哪怕今年年節都未曾回京,依舊在東海之濱靜心修煉。

懸鏡司掌鏡史、夏首尊的大徒弟夏春,倒是在年前回到了京都。

皇帝陛下在大年初一的晌午,令夏春、夏冬兩位掌鏡史了宮,雖責令蒙摯在一月時間內查清案子,但梁帝也明白,以蒙摯的能力處理這種懸案,大概率是要給他交上來白卷。

真正查案,還是得讓懸鏡司的專業人士來。

陸澤從言府離開後,坐著馬車來到了螺市街,今日諸臣休沐,白日的螺市街便顯得極其熱鬨,秦樓楚館裡傳來靡靡之音,雖是冬日,看起來卻是春意盎然。

陸上舟的生意同樣紅火。

陸澤的頂端營業策略收獲到了成效,來這邊用膳的食客非富即貴,主打就是個高檔經營。

更不用提逢年過節時的陸上舟,還有著諸多抽獎的福利。

滿牆的寶貝,都是能送的獎品。

陸澤下了馬車,就從後院入門,他朝著麵前陸上舟的管事揮了揮手:“忙你的去吧。”

“是,侯爺。”

來到最內側的那間房。

門無風自開。

酷酷的蒙眼男人,如鬼魅一般,突兀的出現在了房中。

陸澤臉上展露笑容:“辛苦了。”

五竹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都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側身,露出在他身後的那兩人。

隻見卓鼎風右側的那條手臂在無力耷拉著,他的臉色黑青且疲倦,身上還是穿著昨夜那身夜行衣,衣服上沾染著自己跟兒子的鮮血。

卓鼎風那雙無力失神的眼眸,在看見陸澤的那一瞬間,終於有了點點光亮。

他顯然認出來了麵前這貴公子打扮的人的身份。

卓莊主乾咽口水,嗓音還是很沙啞:“陸...陸侯爺,勞煩你...救救犬子。”

卓鼎風還能開口說話,在其身邊的卓青遙臉色煞白,看起來甚至比屋外白雪都要白,卓青遙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甚至於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陸澤輕聲開口,講訴著今天上午在寧國侯府與謝侯爺的那番談話。

卓鼎風身體儘力蜷縮在一起。

陸澤的話似乎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引得卓鼎風身體陣陣發顫,隻感覺有股子發自於心底的寒冷。

“寧國侯竟然連出價都懶得出價。”

“既然如此,那我也懶得多去思慮些彆的東西。”

卓鼎風呼吸急促,他強撐著身體,急忙開口道:“陸侯,我天泉山莊與你並無仇怨。”

陸澤輕笑出聲:“既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那你帶著你兒子來燒我家餐館乾嘛?”

卓莊主一時語塞。

陸澤寬慰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們。”

“殺人放火這種事情,應該是歸京兆府來管,待會我就把你倆送到高升那邊去。”

“蘭園藏屍案、妓館殺人案...入室偷盜、放火未遂,放心吧,這案子算不得什麼大案。”

卓鼎風臉上淒涼之色清晰可見。

在陸上舟這邊犯的事不算什麼,但他們爺倆最關鍵的是在宮牆那邊犯下了血案。

若是這般模樣做派的被送到京兆府去,恐怕京都裡那些聰明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把除夕血案懷疑到他們二人的身上。

準備離開的陸澤忽然停下腳步。

“唉,可彆想著自儘,這不是更合了你親家的心意嗎?”

“你父子二人憑借著這身武藝,應該在暗中替謝玉做過不少的臟事。”

“既如此,我便把你倆的天泉劍法給廢掉吧。”

——噗!

四條手筋齊齊被割斷。

陸澤臉色平靜,對於卓家父子沒有絲毫的憐憫。

卓鼎風感受著兩條手臂傳來的無力之感,不可置信的看著鮮血湧現的手腕處:“不...不可能。”

對於江湖人來說,修來的這身武藝便是他們擁有的全部。

卓鼎風自幼苦修,終於是將天泉劍法發揚光大,令天泉山莊在江湖上聲名顯赫。

今日,他卻失去了一切。

劇烈的疼痛使得卓鼎風額頭冷汗瘋狂的外冒,身邊兒子卓青遙已經徹底昏迷下去。

卓鼎風極度仇恨的目光看向陸澤:“你...你...就不怕江湖中人對你的追殺嗎?”

卓鼎風樂善好施,在江湖上富有名聲。

陸澤若是直接殺死這位卓莊主,倒是還好,但如現在這般挑斷其手筋、廢掉渾身武藝,無疑是件極其殘忍的事情,難免引發江湖人士的反感。

陸澤並未理會這根本算不上威脅的威脅。

他直接出門,將陸上舟的管事叫了過來。

“送官吧。”

“是,侯爺。”

......

當渾身是血的兩人被托著送往京兆府的時候,整個螺市街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

言豫津今日跟蕭景睿一道來到了蘇宅,給梅長蘇拜年。

圍著火爐的江左梅郎這時聽著手下人在耳邊的低語,臉色微微一變。

接著看向蕭景睿的眼神裡,透著絲絲憐憫感懷之色。

蕭景睿察覺到梅長蘇的目光,疑惑道:“蘇兄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