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瑜強笑道:“不敢,羅管事放心,潘瑜不是忘本的人,公主殿下提攜之恩,羅管事的教導之恩,潘瑜時刻不敢或忘,隻是,目前我尚未站穩腳跟,待我在宮裡站穩腳跟,一定會報答公主與羅管事的。”
“嘖嘖嘖!”
羅娘子咂嘴道:“看十一郎這話說的,老奴卑賤,哪裡敢與主子相比並論?可見十一郎是風光日子過順了,與老奴這等卑賤之人不同,竟忘了上下尊卑有彆了。”
潘瑜連忙辯解道:“不!不是!隻是我心裡公主之恩與羅管事之恩是一般重的,我心裡想報答的人除了公主,還有羅管事,非是我不懂尊卑有彆,請羅管事明鑒。”
羅娘子依舊笑著,聲音輕柔,笑容親切:“是嗎?十一郎莫不是哄老奴的?”
潘瑜連忙道:“不是!我也不敢哄羅管事,真的,在我心裡,羅管事是與公主一般對潘瑜有隆恩的大恩人。”
羅娘子不置可否,隻是笑眯眯地望著他,眼裡一片和氣:“老奴也不是那等不出門子的貴人,十一郎的風光,便是老奴這等下人也是有耳聞的。十一郎如今還能記著主子,記著老奴,老奴且不說,主子知道了,心裡想是歡喜的。主子歡喜了,那就是老奴的差事辦得好,在主子麵前也就有臉麵了。”
潘瑜陪笑著連連讚同道:“羅管事說的是,潘瑜也是這般想的。”
羅娘子笑著道:“好,好啊,老奴就說十一郎不是那等沒有分寸、不知進退、目無尊卑之人,不是忘本的人,便是在外頭風光無限,也不會忘了主子的。對不對?”
潘瑜如蒙大赫,連連點頭:“是極,是極,不會忘的。公主與羅管事都是潘瑜的大恩人,潘瑜能有今日,兩位功不可沒,不敢或忘。”
羅娘子笑著再次點頭:“很好,如此,也不枉把十一郎請來敘舊一番。隻望十一郎今後心口如一,莫要忘了今日之言,說話、做事之時,多想想主子,多想想將來。如此,想得多了,該怎麼做,心裡想必就有數了,對不對?”
潘瑜連忙應著:“是,羅管事教導的對。”
羅娘子笑笑,慢悠悠地道:“好叫十一郎曉得,老奴這等做人奴才的,主子滿意,主子看重便是老奴的光榮。老奴手下出了十一郎這樣的人,老奴是歡喜的,在主子麵前,也是極為得臉之事。老奴希望能一直以十一郎為榮,十一郎覺得可好?”
潘瑜自然是要應的:“若能成為羅管事的驕傲與榮光,是潘瑜的榮幸,自是好的。”
羅娘子這才滿意的頷首:“看十一郎如此的明事理、知進退、講恩義,老奴就放心了。大半夜的,勞煩十一郎跑一趟,真真是辛苦了。放心,老奴自會把十一郎好好地的送回去。”
潘瑜臉色一變:“不……不用了……啊!”
話還沒說完,身後不知何時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衣,蒙著黑色麵巾的人,抬手在他後勁砸了一下,潘瑜瞬間軟倒,那人順手接住,朝羅娘子點點頭,一把扛起潘瑜,身形輕巧的消失在黑夜裡。
羅娘子輕輕吐出一口氣,整了整表情和衣裳,起身朝主子的院子走去:“稟主子,幸不辱命,已經敲打過他了。”
“好。另外派人盯著些,聽話還好,若不聽話……”
“喏,老奴曉得,主子放心,莫說十一郎還是主子掌中肉,便是長成鳥兒,老奴也有法子把他翅膀撕了拽下來。”
“你事辦得好,我是知道的,下去領賞吧。”
“謝主子賞,老奴告退。”
羅娘子恭敬的退下,待看到稍後送到的賞賜,更覺滿意。十一郎就是太過年輕,失於輕狂不說,還目光短淺。陛下再好,卻已年老,而主子這裡卻正當盛年,還有小主子與六郎剛剛長成,正是大展身手之時,謀一時還是謀一世……十一郎也是蠢,竟然看不分明。
不過,既然主子現在還要用他,那她少不得就要幫主子盯著他些。不然,莫說宮裡,便是這府裡,蠢貨也是無法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