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嗣落到這般田地,日子過得連普通富貴人家還不如。他爹高宗皇帝李治和他爺爺太宗皇帝李世民肯定從來沒想過,他們應該至死都想不到自己的兒孫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做女皇帝的兒子真不容易!
張昌宗不禁有些感歎。
李顯被徐彥伯一哭,看著也有些激動和感慨,顫抖著聲音道:“多謝徐卿還記著我,隻是,你來拜訪我,若是讓人知道了,隻怕於徐卿你要不好了。”
這般自憐的話說出來,讓徐彥伯又是一悲,哽咽道:“王爺這般時候還惦記著老臣,老臣慚愧。王爺放心,陛下心裡還記著您一家呢,老臣奉命出京巡視中南道,來時陛下特意召見老臣,讓老臣給您帶些東西來不說,還把身邊親信之人派來,名義上是護衛老臣,真實用意卻是有手敕要帶給王爺您。張將軍,還不把消息稟告王爺?”
“喏。”
張昌宗應了一聲,道:“還請王爺屏退左右。”
韋王妃苦笑道:“將軍看我們王府的現狀,還有何左右可屏退的?便是堂前奉茶的婢女,也是我陪嫁之人,儘可信任。”
張昌宗沉聲道:“回王妃,雖是如此,不過事關重大,還請王妃屏退左右。”
韋王妃與李顯同時一愣,李顯抖若篩糠,顫著聲音道:“張……張將軍是嗎?莫……莫非……莫非母皇要……要賜……賜死兒臣?”
韋王妃一愣,旋即臉色一變,也一臉蒼白的看著張昌宗,不過,聲音還算鎮定:“將軍姓張,年歲又這般年輕,是哪個張?說不定我們還是親戚。”
這兩口子的反應,有些有趣。不過,張昌宗可不敢笑,萬一現在笑了將來被人拉清單,那就悲慘了。乾脆的嚴肅道:“回王妃,若要論親,末將確實與王妃算親戚。不過,論親之事稍後再議,還請廬陵王領敕!”
說著,從懷裡把女皇陛下來時給他的手敕雙手遞給廬陵王。奈何廬陵王被嚇破了膽,根本就不敢接,韋王妃瞪他一眼,硬去攙扶他,而李顯還一臉哀怨:“王……王妃,那是我們的賜死敕書啊!”
韋王妃低聲怒道:“你看員外郎和張將軍可像是來賜死之人?”
李顯一愣,韋王妃卻已耐不得他,乾脆的自己接過張昌宗雙手奉著的手敕,自己打開一目十行看起來。徐彥伯看得眉頭一蹙,張昌宗倒是麵色如常。
韋王妃根本顧不得兩人的臉色,急急地看了一遍,喜道:“七郎,我們可以回京了!”
“啥?!”
“阿娘,真的?”
李顯又驚又疑,直接呆住。同他驚疑的聲音一起的,還有一道嬌脆的少女聲音在屏風後響起,然後,從屏風後跳出一個美麗的少女出來,少女約莫十二三歲,身材嬌小,麵容有些黃色,但就是這樣麵黃肌瘦的樣子,也不掩其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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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白天就寫好了,想著晚上傳,結果跟孩子一起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