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自己一個人坐著胡思亂想一陣,等蘋果把他的晚餐端上來,就專心吃飯去,也是心大。
吃了飯,去鄭太太院裡陪老人家坐坐,順便討教一下“怎麼哄她女兒回嗔作喜”這個學術問題,結果,老太太居然一陣笑,然後就不理了,放話讓張昌宗自己處理。老太太說了,自己做下的事情,後果總要自己承擔,總不能惹怒的人是他,而哄的人是她,那要徒弟作甚——
不是,老太太是不是對徒弟有什麼不恰當的誤解?張昌宗不禁陷入沉思。
第二天起來去上差,女皇陛下並沒有傳他,去見婉兒師父,婉兒師父也不在,明香說她去禦前侍奉了,與他一樣遭了冷遇的,同樣還有武承嗣、武三思兄弟,女皇陛下連宮門都沒讓那倆兄弟進。
狄公沒受影響,畢竟他老人家是宰相,要理政的,要是被女皇陛下給拒在宮門外,誰人來給她處理政務?
在師徒倆兒的僵持中,張昌宗也努力的操練著羽林衛的士卒直到休沐日,作為薛老師尚未出師的徒弟,張昌宗的器樂課仍未出師,還得過去學習——
講真,有種莫名的羞恥。這次過去,就向薛老師求求情,高抬貴手,放過他吧,他隻是要糊弄人,不是要成為大家,他沒那麼不切實際的期許。
心裡這麼打算著,上門的時候,還沒去見薛崇秀呢,先被太平公主叫住了,一臉的謎之笑容,看得張昌宗莫名的臉紅:“義母,怎麼這樣看人?”
太平公主笑吟吟地道:“來秀兒處上課?”
“嗯。義母這是要外出?”
太平公主點點頭,道:“外麵秋菊正好,約了人賞菊去,與秀兒好好相處。”
“我知道的,義母放心。”
“是你,我自是放心的。”
太平公主大有深意的一笑,看張昌宗紅了臉,微笑變成大笑,與捂嘴而笑的張嬤嬤一起,慘無人道的圍觀新嫩。
張昌宗即便臉皮再厚,也受不住兩人的調笑,趕緊告辭跑去找薛崇秀,薛崇秀今日並沒有在練琴,琴放在麵前的案幾上,香案上燃著香,悠悠地似乎在出神。
“秀兒!”
張昌宗虎裡虎氣的叫了一聲,大步走進去,薛崇秀也未應聲,隻是抬頭,一雙眼幽幽望著他,結果,張昌宗就在這樣的目光裡,再次紅了臉,方才的虎氣完全消失不見,瞬間慫如鵪鶉。
薛崇秀看著他紅臉低頭,臉上漾出一陣笑意,眸中帶著淡淡地歡喜,緩緩從坐榻上起身:“為何不敢抬頭看我?”
張昌宗努力克製住撓頭的衝動,低著頭道:“不好意思。”
薛崇秀輕輕一笑,笑得張昌宗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低著頭再不敢抬起來,隻看著裙角慢慢地越來越近,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薛老師應該聽不見吧?若是被聽見,那可丟人了!
裙角在距離他三步的距離停住,然後,一隻纖白的素手伸過來,貼在他臉上,輕輕摩挲:“你可知,若你今日見了我如平日一般,那這門親事,我定然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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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感情戲,突然有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