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鄭氏姑侄的曆史性會麵中,他就是一顆壁花,需要的時候賣個萌表現下他的乖巧,不需要的時候保持安靜。你看,還能去哪裡找到像他這麼識時務的小朋友?有嗎?還有誰?站出來!
張昌宗不想插嘴鄭氏姑侄的說話,便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幫阿靜、阿慶做了不少事兒,等一鍋茶湯喝完,鄭屹也在張家坐了一個多時辰,謝絕了鄭氏留飯的話,起身告辭。
鄭氏見留他不住,轉首吩咐張昌宗:“六郎代我送送九郎。”
“喏。”
張昌宗應了,束手待客:“九叔,請。”
鄭屹深深看他一眼,沒說什麼,向鄭氏行禮後,方才走人。鄭氏看著張昌宗把侄兒送出去,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目光悠遠,不知在想什麼。
張昌宗把人送到大門外,鄭屹道:“老人家便有勞六郎你了。”
張昌宗連忙道:“太太不止是九叔的姑母,還是我師父的母親,我的太太,小子待她好是應該的,九叔不用擔心,小子全家上下會努力照看好太太的。”
鄭屹道:“我並非瞎眼無心之徒,你家的用心,自然全都看在眼裡。然我們與姑母分彆二十餘年,如今重聚,便是再用心也嫌不夠。六郎說此話可對?”
張昌宗點頭:“九叔說的是,小子能理解,定然用心就是。”
鄭屹又交代了幾句,方才告辭。
待送走鄭屹,張昌宗回去,進門一看,鄭氏已然恢複往日的平靜從容,再沒剛才那般動容的神色,幽幽對張昌宗道:“辛苦六郎陪我見客。”
張昌宗立即笑道:“太太說的是哪裡話,您是我的太太,我是您的徒孫,一切都是應該做的。”
習慣性的嘴甜。
鄭氏不置可否,隻是清淡的一笑,道:“六郎受累,今日沒去進學,快去讀書練字吧。”
張昌宗應了一聲,不過,人卻沒動,想了想,乾脆在鄭氏對麵一站,一揖到底:“太太,弟子有一事稟報,想請太太指點。”
鄭氏微微一怔,目光投向張昌宗,問道:“何事?”
張昌宗道:“弟子與秀兒妹妹辦了一家書坊,想做點兒事情,目前有兩個思路,請太太指點。”
“書坊?”
鄭氏微微一頓,眼睛看張昌宗一眼,卻沒太多情緒暴露,點頭,道:“且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