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雨帶著涼意, 卻格外舒適。
讓人忍不住想在床上多呆兩分鐘。
被鬨鐘叫醒的白哉禮彌坐起身,看向窗外。
被窗簾掩住並沒有辦法看得清,隻是聽得到下雨的聲音。
存在得並不強烈, 蒙蒙的, 像是柔和的輕撫。
下雨,沒有晨訓。
可以再睡一會。
腦中過了一轉, 白哉禮彌將自己再次放鬆到床鋪裡。
直到白哉媽媽將白哉禮彌從床上撈起來。
“早。”黑子哲也看著出門就打了個嗬欠的白哉禮彌,和白哉媽媽問候。
白哉媽媽笑著和黑子哲也揮揮手。
“早。”白哉禮彌穿著米色的雨衣,眼睛因為哈欠沁出淚水, “咦?你不穿雨衣嗎?”
“破了個洞。”黑子哲也抬了抬腳, 示意自己穿了雨靴。
“洞?”白哉禮彌扯了一下自己的雨衣。
質量很不錯,不像是會輕易破洞的材質。
“媽媽清洗的時候,覺得裡麵的標簽麻煩,就剪了。”黑子哲也說道,“不小心剪穿了。”
“唔。”
“她洗完晾乾後忘記了, 今天拿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黑子哲也看向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提在手中的便當盒, “不過為了彌補, 早上做了豪華便當。”
“早上?這麼快?”
“本來是打算晚上用的材料。”黑子哲也點點頭。
“我要吃!”
“好。”
“我今天有水果盒子,我們可以一起吃。”白哉禮彌示意了一下自己的便當。
兩人又聊起一些閒散的話題。
後麵變成黑子哲也將自己看過的小說直接說出來,讓白哉禮彌能夠快速完成一篇讀後感。
“這本感覺好難,有簡單一點的嗎?”白哉禮彌看黑子哲也沒有拒絕, 便趁機挑上了。
“……”
“我沒時間讀嘛。”白哉禮彌聳聳肩,聽起來像是不好意思。
但黑子哲也知道這家夥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在身上。
“你可以試試短篇小說集。”黑子哲也歎了口氣, “幾百字的那種。”
“那種也可以嗎?”
“如果老師沒有看過的,應該可以。”黑子哲也點頭。
“看過的呢?”
“都是讀後感,你隻要不直接抄上麵的情節和內容, 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吧。”黑子哲也頓了頓,補了句,“大概。”
不過黑子哲也指出有這麼一條道路,白哉禮彌便已經決定要這麼去做:“我會用桃井教我的方法,將它變成我的東西的。”
看過白哉禮彌在桃井五月指導下的讀後感,黑子哲也一時有些沉默。
的確是很有效用,很適合白哉禮彌的方法。但作為讀這篇讀後感的人來說,又有種在被瘋狂灌水的感覺。
不僅沒有味道,還讓人漲得頭腦發昏。
“白哉!”桃井五月在街道後揮揮手,頓了頓後道:“黑子君,早安。”
“你看得到?”青峰大輝神奇地看了桃井五月一眼,才認真在對麵找了找。
新的一天,新的黑子哲也適應期。
“我又不是瞎子。”桃井五月回道。
“我也不是啊。”青峰大輝回嘴,在白哉禮彌旁邊轉了一圈,找到了黑子哲也。
白哉禮彌和黑子哲也在原定著兩人靠近。
“桃井看得到你誒。”白哉禮彌朝著桃井五月揮手,忍不住對黑子哲也說道。
“嗯。”黑子哲也應著,也抬手向對麵揮了揮。
青峰大輝停頓兩秒,跟著抬起手。
“這個點正好,我就知道能夠遇到。”桃井五月走近後,語氣輕快,“差點就因為青峰賴床錯開了。”
“喂。”
“下雨天確實會讓人犯困。”睡了回籠覺被媽媽搖醒的白哉禮彌道。
青峰大輝對桃井五月遞去得意的一眼。
“幼稚。”桃井五月拉著白哉禮彌,將男生們拋在後麵。
四人繼續朝著學校方向前進。
“天氣很明顯地涼下來了。”桃井五月看向白哉禮彌,“你帶了外套的吧?”
“嗯。”白哉禮彌應著,“在包裡,雨衣裡穿外套會有點熱。”
“哦對雨衣。”桃井五月說著,有些懊惱地歎口氣,“我就說出門的時候忘了什麼。”
“我起床的時候都還記著的。”
“沒關係,還有下次。”白哉禮彌抬了抬手,比出數字二的時候像是剪刀一樣剪了剪,“我又買了兩個顏色。”
“那我們穿一樣的顏色。”
路上沒有再碰到其他熟悉的人。
將雨傘和雨衣收好,桃井五月和白哉禮彌走向鞋櫃。
兩人的鞋櫃靠得近,在換鞋的時候也能夠繼續聊天。
“你要看的話我借給你看就是啦。”桃井五月將自己的鞋櫃打開,一邊說著,“上麵有不少有意思的店,你可以先選選。”
“說起來,其中有一本,有黃瀨君誒。”
“看起來好像已經是小有名氣的模特了。”
“黃瀨君的姐姐真的超級漂亮。”
“他們一家人應該都是大美人吧——白哉?”
說了一段沒有回應,桃井五月將換好的鞋子放進櫃子裡,探頭出來看白哉禮彌。
白哉禮彌站在櫃子前,手上拿著一封信,看向露出頭來的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視線落在那封信上,“!!!”
將櫃門關上,桃井五月幾乎是一個滑步就到了白哉禮彌的旁邊。
“這是什麼?”桃井五月看著白哉禮彌手上的信,又看向白哉禮彌的臉。
白哉禮彌的表情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奇怪一些。
“我不知道,隻是看起來的話,有點像——”白哉禮彌沒說完,將信封翻過來。
上麵寫著自己的名字,並且在後麵畫了一個愛心。
“……額。”白哉禮彌皺起眉。
“看起來的確是的。”桃井五月應著,“放在你鞋櫃裡?”
“嗯,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了。”白哉禮彌說著,皺著的眉頭更緊了一些,“我不是很喜歡這種,隨便開彆人櫃子的行為。”
“確實感覺不太好。”桃井五月點頭,在看著字跡並不熟悉後立即和白哉禮彌站在了同一陣線上,“要不要——你現在就打開看嗎?”
“沒差彆吧。”白哉禮彌將信拆開。
裡麵選擇了一張藍色的信箋紙,還有一股灑在上麵的味道。
一時分辨不出是什麼味道,隻是在紙上讓人感到有點頭暈。
白哉禮彌將信紙抽出來後展開,拿遠了一些。
桃井五月站直了些,很好奇,但卻要留給白哉禮彌自己的空間。因此有點心癢癢卻依舊等待一旁。
視線落在白哉禮彌的臉上。
很少,或者幾乎沒有看到白哉禮彌皺眉到這種程度的樣子。
不是嫌棄,也不是厭惡。大概是有些煩躁。
很快,白哉禮彌將信裝了回去。
“我能知道是誰嗎?”桃井五月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的名字我沒有聽過。”白哉禮彌將信折起來塞回去後,將外麵的信封也一同壓嚴實,“我不明白他說的‘一見鐘情’,他甚至與我完全不認識的情況下,就要求交往。”
“我覺得有些冒犯。”
“不是班裡的?”
“不是。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白哉禮彌搖搖頭,“你要看嗎?”
“不用了。”桃井五月搖頭。
好奇心在白哉禮彌有些冷淡的反饋下收斂起來,或者說,有些不好意思地鬆了口氣。
“我不想和他有交集。”白哉禮彌抬手將自己的室內鞋拿出來,“隻有拜托阿哲幫忙了。”
“黑子君?”
“幫忙把信還給他。”白哉禮彌說著,“可是他隻寫了名字,連自己的班級都沒有提及。”
“他有約你嗎?”
“有,今天中午天台見麵。”白哉禮彌說著,朝外麵看了一眼。
雨已經小了,想比中午的時候就會停下。
白哉禮彌早上期待午餐的愉悅,因為這封並不受歡迎的信而降低。
“那要不,直接不去?”桃井五月看向信封。
輕飄飄的信封,裡麵隻放了一頁信紙。
可在白哉禮彌的手裡看起來卻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