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訓練賽開始前練手的時候,小綠在三分線後兩步左右的位置進了兩個球。”
“有嗎?”白哉禮彌跟著看向場中的綠間真太郎。
近藤仁帶來的麻煩不多,但山本大雅站在綠間真太郎的身前,將他的球路壓得更窄。
沒有合適的出手環境,綠間真太郎便不會貿然出手,破壞自己的手感。
“你光看小青去了吧。”五十嵐回著,“他的速度又快了。”
“有助理教練來找我問,到底都在教你什麼。”
“你怎麼說的?”白哉禮彌好奇地回頭看向五十嵐。
“我說我沒怎麼教,你自學的。”五十嵐語氣得意,“他們不相信,然後我就把我的報告和你的報告兩個拿在一起給他們看,他們信了。”
“?”白哉禮彌臉上因為好奇的期待揚起的嘴角緩緩落下,“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白哉禮彌是看過五十嵐的報告。
專業得不像是他寫的。比起來,自己的就像是小孩子的日記。
“這麼充滿活力的報告,怎麼會是我教得出來的?這得是自己有天賦才能寫得出來。”五十嵐將話說完。
白哉禮彌愣了一下,才識彆出來自己是在被五十嵐誇獎。
正要反應又將臉上表情收住,認真地把五十嵐的話語在腦中過一遍,最後才開心地點頭:“也是老師教得好。”
沒有問白哉禮彌那段猶豫的時間是在想什麼,五十嵐哼笑一聲繼續看著場內的比賽。
搶分搶得激烈,但一三年級這邊明顯有一種疲態。
一種明明自己已經是最好狀態了,卻依舊追不上一年級的那種漸漸緩慢下的速度。
前衝的陣型收攏些,將重心沒有那麼明顯地側重給前場,而是讓虹村修造繼續製造衝擊力的同時,收攏了久保田翔真。
讓久保田翔真跑得更多,粘合住前場和後場。
這樣的選擇有些效果,隻是會更多地消耗久保田翔真的體能。
白哉禮彌將一年級這邊的單人數據轉換成連線數據觀看。
綠間真太郎雖然減低了投籃的出手次數,但更好地做了中轉作用。
也得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跑動速度夠快,才能將綠間真太郎扔出的球追上。
這樣看起來,也是一種超出常態的體能消耗。
一旦綠間真太郎持球的手在胸以上,山本大雅便前一步近身,準備蓋帽。
山本大雅並不比綠間真太郎高出多少,隻是作為攔截的一方,他有更多跳躍的時間,能夠在後一方起跳的狀態下碰到綠間真太郎投出的球。
隻需要碰到球,就能使得完美的三分弧度偏離。
但很快,一年級組就給出了應對的方法。
綠間真太郎將球路拋得更高。
如果山本大雅不做阻攔,就會發現這個誇張的拋物線竟然能夠滑落進籃筐裡。
如果阻攔,即使不能入筐,高拋物線的時間足夠紫原敦進行走位,將下落的籃球搶下。
山本大雅不得不和近藤仁交換位置,更加上前乾擾綠間真太郎的投籃狀態。
近藤仁則需要麵對紫原敦。
在兩個球都被蓋帽後,選擇放棄三分進入小球打法。
雙方決策博弈得極快,調整出來的策略在下一刻又會被對方針對。
稍微慢一拍便會讓對方順利得分。
但明眼能夠看出,一年級組掌握著變動的主動權。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哉禮彌看向池田陽向。
作為控球後衛,傳球的手法自然是不錯,能夠帶領著隊伍組織進攻。
但池田陽向對於賽場的敏感程度不如虹村修造,這便使得虹村修造已經變換了節奏後,池田陽向延遲才能調整到同步節拍。
和由赤司征十郎作為發動機的一年級組相比,在調整上落了時間的下乘。
第一節結束,一年級領先了三分。
落後的節奏需要用更猛烈的進攻彌補。
小球的快速調動對於三人的消耗很大。
而預估中的優勢沒有建立。
“那小子,平時怎麼沒見他這麼主動?”久保田翔真灌下水,說話間看向紫原敦,“我還以為那家夥得將頭發紮起來,才會進入某個奇怪狀態。”
“今天不是還沒有紮頭發嗎?”
“今天也沒有那天猛。”虹村修造接話道,“但下一節不知道他會不會加入到進攻。”
“我看過錄像,他加入小球進攻後,進攻的程度比我們猛。”
“如果他也進入了小球節奏?”池田陽向看著虹村修造問道,“我們要不要——”
“不能轉為防守。”山本大雅否定道,“雖然能夠對抗的時候抵住,但籃板我們沒有優勢,除非是隊長的跳躍能力和他硬拚,可是這樣下來隊長堅持不完比賽的。”
“不考慮防守。”虹村修造接話道,“一旦進入被動的防守,我們就很難再帶起節奏。”
“他們的兩個前鋒,都不是好對付的。”
“可是拉長線的話。”池田陽向有些遲疑地看下近藤仁,“近藤學長今天的狀態感覺怎麼樣?”
“能投。”近藤仁應了聲,看向虹村修造,“隻是可能會麻煩隊長搶籃板。”
“那時我們都在籃下,好說。”虹村修造點頭。
“真是可怕,和之前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近藤仁呼出一口氣。
上學期的時候,明明還沒有這麼難對付,這學期卻成為這樣的難題。
找不到突破點,比賽真的會輸。
這樣的想法出現在五人的腦海裡。
第三節比賽開始。
紫原敦沒有加入到小球的組織進攻中。
這讓一三年級五人略微鬆了一口氣。
隻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到底,卻發現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兩人開始發力了。
本來作為大前鋒和小前鋒的兩人就負責進攻。
但兩人在全場跑動起來。
就像是巡山時帶著的兩條獵犬,在山野間肆意地,無法被捕捉地奔跑。
“還好這倆人之間的配合。”久保田翔真對著虹村修造說道,話沒有說全,但虹村修造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高速跑動下很難兼顧到傳球。”虹村修造回著,“我們跑動起來也做不到準確地傳球。”
“這可不是誇獎他們,給他們長誌氣的時候。”
“實話實話。”虹村修造回著,眉眼間嚴肅,“這樣的做法更像是在無謂地消耗體能,他為什麼會做這樣的選擇?”
虹村修造看著對麵的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在組織進攻的時候,和紫原敦說了句什麼。
隻是站在自己半場這邊的虹村修造聽得並不真切。
“是想將節奏掌握在他的手上吧。”久保田翔真回道,“這下正好我們穩住節奏。”
“嗯。”虹村修造應著,但並不認為赤司征十郎隻是做出了那麼簡單的計劃。
那家夥隻有看著乾淨,心眼子不知道有多少個。
赤司征十郎說完,察覺到觀察的視線,和虹村修造對上眼後揚起一些笑。
莫名的危機感讓虹村修造眯了些眼:“給池田說,讓他注意一點赤司,那家夥有什麼不對的對勁,立即告訴我。”
“好。”久保田翔真應著。
比賽繼續白熱化。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漫山跑”經過了半小節便恢複正常。
令一三年級組這邊更為琢磨不透。
分差沒有因此拉開,顯得兩人的跑動更為多餘。
後半小節在一三年級組這邊的變奏試探下結束。
總分差沒有變動。
“呼,累死了。”青峰大輝說著,想要將衣領拉起來擦一下脖子的汗,被赤司征十郎攔住。
“注意一點。”赤司征十郎的角度裡,能夠看到一樓上越來越多的人群。
有些視線太過熾熱,像是要黏在幾人的皮膚上一般。
“你好菜。”灰崎祥吾用毛巾擦完臉上的汗,反手繞到自己的後頸上,咧著嘴嘲笑青峰大輝。
“這小節我跑動得最多好嗎?”
“我們都是同樣在跑的。”灰崎祥吾哼笑一聲,“哪有那麼誇張?”
“你就裝吧。”青峰大輝擦過後拿起水瓶。
“位置摸好了嗎?”赤司征十郎打斷兩人的鬥嘴。
“嗯。”
“差不多了。”
“下場比賽開始,紫原加入到進攻。”
被點名的紫原敦將頭發有些撩起來,還沒有保持一會,頭發又落了下來。
“我想去找白仔。”
“在比賽結束前,我們不能和教練組與經理對話。”赤司征十郎看向紫原敦的頭發,“你要頭繩嗎?”
“我想要白仔幫我紮頭發。”
“?”
“?”
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的視線同時落在了紫原敦身上。
綠間真太郎抿著水的動作一頓,放下些水瓶跟著看向紫原敦。
紫原敦說完並不覺得哪裡不對,看著赤司征十郎用眼神催促著對方想辦法。
“現在不行。”赤司征十郎拒絕道,雖然依舊帶著笑,但眼中是不能抗拒的溫度,“這場比賽後才可以。”
紫原敦盯著赤司征十郎的眼睛,再三確認後歎了口氣:“可是頭發好礙事。”
“今天打完去剪了吧。”青峰大輝提議道。
“不要。”紫原敦說著,看向青峰大輝的頭發,“剪了就不好看了。”
“?”總感覺受到了些攻擊。
“下一節不用保留,直接開場就拉開分差。”赤司征十郎朝四人說道。
“下一節開始前一定要頂住,不能讓他們拉開分差。”虹村修造對著另外四人說道,“不論上一節他在布局什麼,最好發揮作用的就是下一節的一開始。”
“隻要將那時候的進攻抵住了,他們的進攻就到此為止。”
“是。”
“好。”
山本大雅沉默地點頭。
池田陽向莫名有些心慌。
“池田。”
“是!”
“我們的節奏要更穩一點,需要繼續這一節的變速,你能做到嗎?”虹村修造看向這位後輩。
籃球技術其實很不錯,也許和性格有關,球風少了一股拚勁和衝力。
無法成為掌握隊伍利刃的執劍人。
如果是那個少年的話——虹村修造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便按捺下來。
自己不是能夠作為被隨意驅使的那一方,或許會受不了他的掌控性控球。
而那位學弟,也不像是能夠願意俯首在他人節奏下的存在。
虹村修造呼出一口氣。
下一節的比賽依舊準備去拚,隻是隱隱察覺到了結果。
這次,大概真的會是這五個人創造出一段統治的時期吧。
虹村修造麵上不變,又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
第四節比賽開始。
開始加入進攻的紫原敦帶來了莫大的壓力。
而戳破一三年級組最後抵抗平衡的,是對方似乎知道己方走位的跑動。
虹村修造在青峰大輝出現在自己視線盲區那刻,意識到了上一節兩人的奔跑是為了什麼。
經曆了第一節的博弈,在第三節的時候麵對這麼明顯的跑位,卻沒有反應過來。
虹村修造看向將籃球傳出去的赤司征十郎。
身體已經在前三節的比賽中感到勞累,一些下意識跟隨動作讓隊伍中的空位更加明顯。
灰崎祥吾攔住了虹村修造在發覺不對後反追的道路,給青峰大輝創造了空間進行穩定的投籃。
久保田翔真在籃球進入籃筐時,才將失去灰崎祥吾的位置,和另一個事實一起意識到——
這場比賽,要輸了。
“久保田。”虹村修造喊了一聲。
站在原地的久保田翔真的腳步邁了出去,看向虹村修造。
“按照定下來的方案繼續。”虹村修造抬手,“穩住,我們不能先亂。”
“還有機會。”
“是。”
論體能的消耗,一年級組消耗得更多。
隻要能夠抗住前期的進攻,後期便是一三年級組反咬的時機。
久保田翔真吸了一口氣,看向青峰大輝。
那個,熱愛著籃球,充滿天賦讓久保田翔真頭一次意識到自己在籃球上,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天分的家夥。
那家夥明明臉上的汗滲得明顯,呼吸起伏得喘息,卻依舊保持著專注力。
真想知道這家夥的專注力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後背傳來拍擊的感覺。
“下一球來個好的。”近藤仁拍著久保田翔真的後背,“你的三分也不差,不要猶豫。”
“是。”久保田翔真應下。
一三年級組從小球的節奏上慢下來,由虹村修造和山本大雅做著消耗和乾擾,而久保田翔真調整著節奏與近藤仁形成兩個遠投點。
這樣緩下來的對抗節奏,是池田陽向最為熟悉也是最為拿手的節奏,球風穩住了不少。
整個人反而安定了下來。
“所以我說過,三分才是得分的最優解。”綠間真太郎看著對方調整了進攻方式,肯定地點點頭。
“你要是這麼有精力,就投幾個。”灰崎祥吾跑動得快要岔氣,聽著綠間真太郎的話翻了個白眼,“或者你蓋個帽也行啊。”
“可以。”綠間真太郎看向對位的中峰,點點頭,“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我先說好,現在可沒有什麼精力給你補籃板了。”灰崎祥吾警惕地補充道。
“不用,如果沒有中就沒有中吧。”
第一反應是這句話竟然從綠間真太郎的嘴裡說出。
第一反應,如果綠間真太郎的球沒有中,又沒有進行一個後續的補位,隻是在浪費進攻的機會。
“……最後壓力還是給到我們身上是吧?”灰崎祥吾咬著牙道。
從一個人的失誤變成了幾個人的錯誤。
綠間真太郎看了他一眼:“沒事,我會中的。”
灰崎祥吾罵罵咧咧地走開,又因為實在沒有多餘的體力停下了過嘴癮。。
綠間真太郎抬手找赤司征十郎要球。
“這家夥什麼意思?”青峰大輝開口想要問剛剛和綠間真太郎交流的灰崎祥吾,但兩人中間還間隔了其他人,並不方便交流。
“不知道。”灰崎祥吾聽見青峰大輝的問話回答道,反正隻是沒有信息也沒有營養的對話,被一三年級聽見也無所謂。
久保田翔真和近藤仁對視了一眼。
在心裡推測著是不是綠間真太郎感覺三分權被挑釁了,所以準備開始強行三分。
無論如何,隻要綠間真太郎冒險三分,就是山本大雅的機會。
如果是青峰大輝或者灰崎祥吾,赤司征十郎還會稍微觀察一下。
但這場中少見綠間真太郎抬手要球。
赤司征十郎將籃球傳給了綠間真太郎。
看見綠間真太郎要球,山本大雅也跟著拉近了距離,準備著阻止綠間真太郎明顯的三分。
綠間真太郎拿到球後,站在三分線後兩步的位置準備著。
山本大雅盯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停在一個可以起跳又能夠回防的位置。
彎曲膝蓋。
綠間真太郎盯著籃筐的方向,讓自己的動作不會因為逼近的山本大雅變形。
雙腳彎曲,手臂托著籃球。
在腳蹬地而起的時候,手臂也同時將籃球送出。
確定籃球脫手,山本大雅起跳。
一隻手朝上伸過去。
依舊采用著不為蓋帽,隻是為了碰到籃球影響軌跡的策略。
可是這一球,卻是誇張得朝上飛著。
“!”白哉禮彌站了起來。
一個新的,久違的虛影在眼前出現。
同時還有跟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出現的眾多跳動數據。
這種投籃的軌跡是第一次見,像是第一次探索般,技能帶給了白哉禮彌大片的新數據。
虛影的出現,讓這個投籃有著更多觀察的價值。
五十嵐輕聲吹了個口哨。
高弧度的線條,讓後一步起跳的山本大雅沒有足夠的高度觸碰到籃球,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籃球從頭上飛過。
籃球出手後的弧度很高,高到眾人懷疑會不會碰到頂上的吊燈。
等待它落下來的時間也煎熬起來。
而那個投出這一球的人,卻在出手後朝著一年級組這邊的場地走去。
赤司征十郎看向綠間真太郎:“不看看嗎?”
“儘人事,聽天命。”綠間真太郎推了一下眼鏡,“我已經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
赤司征十郎等待著綠間真太郎走過,有些失笑。
雖然綠間真太郎表現得這麼瀟灑,作為隊友的幾人卻不能跟著瀟灑離開。
灰崎祥吾實在忍不住地罵了兩句。
紫原敦看著綠間真太郎回防,想要跟著回防被赤司征十郎眼神示意待在籃下。
籃球達到了最高點,然後緩緩開始落下。
高度足夠籃球加速到一個可觀的速度。
“真是瘋子。”近藤仁喃喃得看著籃球落下。
作為得分後衛,在綠間真太郎開始出手的時候並不能完全判斷弧線,但是現在卻能夠知道這個球——
會進。
“唰。”
籃球快速衝破球網,發出響聲。
那一聲像是驚醒了觀眾席。
“那是什麼?”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一球。”
“他也太狂了吧,我的天,投完了直接就轉身了,就這麼自信嗎?”
“太酷了!!”
“這個球路,是可以真是存在的嗎?”
“這就是……一軍嗎?”
五十嵐看著這一球,有些詫異地坐直了一些。
就算知道小綠在三分球這一方麵的天賦異稟,但從來沒有想過,會投出這樣的一球來。
這也太不像是一個國中生會打出來的球了。
白哉禮彌記錄的筆不停,恨不得自己眼睛裡看見的東西能夠直接錄製下來,或者打印下來在紙頁上。
動作走得很快,跟隨著動作,變動的數據也在跟隨著綠間真太郎的動作變動,從頭到腳,每一個地方都為了這一球在改變著原本的狀態。
是蓄謀已久的一球。
白哉禮彌靠著自己的記憶力又填補了一點數據,退回了觀察狀態看向綠間真太郎。
下意識地就想要上前去確定對方手的狀態。
高弧線的球,在練習基準線的時候曾經出現過。
那時看著綠間真太郎的球路有點飄忽,白哉禮彌就想到他在調整球路,隻是沒有想到,會在一個暑假完成這樣一球。
這樣的球,對手指的精確度要求很高,對於手臂肌肉的負擔也很重。
弧線越高,壓力越大。
果然需要儘早地完成所有人的數據收集。
稍微錯開一些注意力,便缺失了這麼重要的一個成長點。
白哉禮彌越想越覺得可惜。
恨不得自己能夠將注意力分裂成五份,可以無間斷地觀察著每個人的變化和進步。
“這一球,看來小桃也沒有想到啊。”五十嵐出聲,將白哉禮彌從愣神裡拉回來。
“桃井?”白哉禮彌看向另一側場邊的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也是瞪大了眼,是一副意料之外的模樣。
與一側的助理教練的表情相似。
隻有上野教練還是抱著手,沒有什麼表情的波動。
但五十嵐和白哉禮彌都在心裡將他的表現歸成了偽裝的外殼。
“你還不能進場。”五十嵐說道。
白哉禮彌腳步一頓,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走出了幾步:“這一球的消耗很大。”
“所以他在最後才給出來。”五十嵐說著,“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小紅對過策略,但是第四節拿出這麼一手,基本定下了這節比賽的基調。”
“和開局的小青一樣。”
一樓和門口的觀眾席上還在吵吵鬨鬨著,隱隱有歡呼和綠間真太郎的姓名傳來。
比賽還要繼續。
“那一球還能投嗎?”赤司征十郎看向綠間真太郎的手臂。
“命中率不高。”綠間真太郎回著,將手臂虛握,感受肌肉的拉伸。
“多少?”
“七成到八成,要看準備的時間。”
“夠了,下一球再投一個。”赤司征十郎表情不變,看向對方,“他們還不確定。”
“再虛晃一招,就可以收起來了。”
“嗯。”綠間真太郎應下。
一個很簡單的心理戰術。
突然一個超乎意料的球會使對方懷疑,但再來一個加深對方的認知,才能讓已經到窮途的對手寧可信其有。
山本大雅要麼選擇放棄攔截,這對於綠間真太郎來說是大好事。要麼選擇加速起跳,去碰到出手後弧線拋高的球。
後者需要他提前助跑起跳,讓綠間真太郎有了打時間差這麼一個選項。
比賽還在繼續。
但比賽已經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