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還有些“他終於覺醒了”的感動。
雖然這股感動很快就在後麵的訓練賽裡消失了。
“麻煩您了。”赤司征十郎朝著助理教練點頭,像是托付。
“好。”助理教練應下。
不知道兩人打什麼啞謎,白哉禮彌坐在了紫原敦的旁邊。
而看著赤司征十郎和剩下人上場的助理教練眼神裡有些後知後覺的疑惑,還是先示意裁判換人。
沒有什麼存在感,但切實坐在一側看了很久的二年級壓力頗大地上了場。
“注意籃球的位置。”赤司征十郎朝他說道,“跟著我的節奏。”
“好。”
明明是學弟,身上的氣勢卻比虹村修造還要銳氣一些。
二年級回答得有些局促,過了會才又補了幾句給自己找氣勢。
助理教練看著幾人上場,氣勢的差異讓人一時間分不清隊伍裡到底誰是一年級誰是二年級。
部署已經傳達,助理教練蹲在紫原敦前:“我幫你放鬆一下吧。”
“我能學嗎?”白哉禮彌看向紫原敦靠近自己的這隻腿。
“當然,就是簡單的放鬆。”
白哉禮彌又看向紫原敦:“可以嗎?”
紫原敦點點頭。又覺得手心癢癢。
白哉禮彌跟著蹲下:“失禮了。”
說著上手。
“緊張和過度疲勞的時候,這一塊就會變得很硬,緊繃著很容易受傷。”
“是這裡嗎?”白哉禮彌上手,有些緊張地試探性捏了捏。
隨後捏了一下自己的小腿肚子對比。
說不清是肌肉緊張還是肌肉的差距。
“對。”助理教練看著白哉禮彌的動作,有些奇怪地多看了兩眼,“從上到下,將掌心這樣空著拍擊。”
“在手部乾燥的情況下,不要隨便去揉。”
“會讓肌肉更緊張嗎?”
“沒有專門的油揉不動,還會摩擦得很痛。”助理教練說著,將自己的手移動過來,“然後,用指節和大拇指來發力這樣。”
兩人一教一學,就在紫原敦身上開始教學和實驗。
坐著的紫原敦欲言又止,紮起的頭發露出耳朵有些泛紅:“白仔。”
“怎麼了?”
“我可以先把頭發放下來嗎?”
“你現在頭發都濕了,脖子上也都是汗,先用毛巾擦一擦。”白哉禮彌抬下頭示意紫原敦搭在一側的毛巾。
“哦。”紫原敦將毛巾展開,搭在了自己的頭上。
正好能夠蓋住耳朵,也遮擋住側麵的視線。
“哪裡不對勁嗎?”白哉禮彌問道。
“動作太輕了,推不開。”助理教練揮揮手讓白哉禮彌讓開位置,“你得像這樣。”
紫原敦將腳抽了回去。
“弄疼了?抱歉。”助理教練身體朝前晃了一下,“我讓人去找找,這裡應該準備了滾軸,你可以自己用滾軸放鬆一下。”
雖然幫忙了按摩,但助理教練的工作更加重要一些。
也不想觸到上野教練的黴頭。
“好,謝謝教練。”紫原敦點頭應著,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示意白哉禮彌坐下。
場中是由赤司征十郎主導的比賽。
通過傳球調動著跑位布置下戰術,隻是補上的二年級並不太熟悉,重新摸索他的速度和位置稍微廢了些精力。
紫原敦將搭在頭上的毛巾拉下來,看了場中一會轉頭問道:“白仔喜歡做經理嗎?”
“還好吧。”白哉禮彌看了一眼團隊連線上的數據。
赤司征十郎和二年級學長間的聯係正在一點點增加,受到限製的個人數據也在逐漸展示出來。
“你呢?喜歡打籃球嗎?”
“不知道。”紫原敦盯著白哉禮彌的眼睛。
那雙眼睛看起來有些放空,但精神卻集中著,壓些眉的專注著。
睫毛是微微翹起的弧度,眼型很可愛。
令人好奇她看見的是怎樣的景象。
又有點羨慕此刻被她仔細看在眼裡的人。
“嗯?”
“小學時候被體育老師拉著打籃球,就開始打了。”紫原敦動了下腳,“他說我這個身高不打籃球可惜了。”
“的確是會這樣呢。”白哉禮彌應著,記下看到的數字後收回精力,看向紫原敦。
表情已經從那種勞累的狀態轉變成有些放鬆樣子。
紮起頭發讓腦後多了個小揪揪,很可愛。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眉眼又顯得很乾練。
是沒見過的紫原敦。
“紫原君身體素質也很好,不打籃球的確會令人可惜。當然,是在你自己不討厭的情況下。”
“我不討厭籃球。”紫原敦回道,“隻是覺得,籃球挺簡單的。”
“簡單?”
“天賦決定的運動。”紫原敦轉過頭,垂些視線對上白哉禮彌的眼睛,“有身高就行了。”
白哉禮彌聽著紫原敦語氣理所當然說出的話,心裡有些怪異:“技術也很重要吧。”
紫原敦沒有應,隻是緩緩將視線移開,看向場中:“隻有赤仔,但赤仔不一樣。”
場中十名選手,明顯能夠看出赤司征十郎的身高處於低點。
“因為赤司君技術很好。”白哉禮彌點頭,並將赤司征十郎劃到自己的論據中。
紫原敦視線瞥了白哉禮彌一眼,依舊沒有接話。
這種不認同便不說話的態度明確,讓白哉禮彌有些無奈。
“白仔的天賦在這裡。”紫原敦說著,伸出手指朝前點了下白哉禮彌眼尾的位置,複又指向自己的腦袋,“赤仔的天賦在這裡。”
“還是天賦決定的。”
正在白哉禮彌思索著要不要把五十嵐和相田麗子那個上下線理論說一說的時候,幫忙拿來的泡沫滾軸到了。
紫原敦臉上道謝地接過,起身在一側去放鬆。
對話有些不清不楚的結束。
白哉禮彌感覺自己抗拒著天賦論的說法,卻不知道自己這種下意識的拒絕從何而來。
明明硬要說的話,自己若是沒有這麼個天賦技能,也沒資格坐在這裡,看著一軍們的天才打籃球。
可若歸到天賦,又覺得哪裡不舒服。
也覺得這麼認為的紫原敦,是不對的。
白哉禮彌很難形容自己內心的這種彆扭感,思索了幾秒依舊沒有找到根源和合適的解決方案,隻好先將其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