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禮彌退出填充的狀態。
模糊下數據不像打開青峰大輝那般可以精確鎖定,成為了一個範圍值。
範圍值中找尋精確點需要耗費更多的精力,比起事倍功半,白哉禮彌還是打算先將數據收集了再來。
不過這樣的話。
“紫原會鬨的吧。”
白哉禮彌思索著,看了眼手機。
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發出簡訊試探詢問。
那家夥明明在籃球上不太用心,卻對自己的技能提升有某種執著。
如果不是籃球相關的小圈數值隻有50,都會被這家夥“認真想要進步”的樣子給騙了。
可是他大圈78誒。
白哉禮彌看著排列的數據。
反正紫原敦認真的時間也不多,那個時候認真看看數據做個收集,應該沒什麼問題——
……
強烈的眩暈感,讓白哉禮彌有種胃部被頂住的感覺。
坐在椅子上前傾著身體,雙手捂住嘴避免真的會吐出什麼東西來。
五十嵐側眼看著白哉禮彌,坐著的身體從散漫地後靠到正坐,最後跟著白哉禮彌前傾地觀察著。
場中,正在進行訓練賽的紫原敦起跳扣籃。
本就足夠高,讓這個起跳帶著勢不可擋的壓迫感,雙手扣籃的時候讓對位都忍不住後退開距離。
“這家夥,之前爭奪決賽名額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狠啊。”
“真是起了怪了。”
“你是不是惹到他了啊?”
“?我什麼都沒乾啊。”
青峰大輝看著像是開啟什麼狀態按鈕的紫原敦,下意識看向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看著紫原敦,眼神平靜。
看來也在赤司征十郎的意料之外。
青峰大輝下了判定,便將視線投向坐在場邊的白哉禮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捂著嘴,但青峰大輝認出了白哉禮彌的眼神。
隻是那個視線的落點不在自己的身上,
青峰大輝看向紫原敦。
扣籃後的紫原敦落地,臉上沒什麼表情,但身上洋溢著想要表揚的氛圍。
紫原敦和青峰大輝對上眼。
“不錯的扣籃。”青峰大輝誇道。
如果和那個扣籃對位的是自己,攔下來的幾率很小。
不對,應該是沒有什麼人會和這個狀態的這家夥硬剛吧。
紫原敦點點頭:“白仔在看著。”
“我答應了白仔,要認真。”
“哦。”青峰大輝點頭應著。
很正常的話,可總覺得有些不順,像是什麼堵在了心口。
就像今天早上晨訓的時候,白哉禮彌轉頭去看了綠間真太郎一樣。
但這很正常。
本來白哉禮彌對接的就是整個一軍裡的一年級。
在給自己調整完後,給彆人做調整也很正常。
青峰大輝看著積極跑動得如同變了個人的紫原敦。
又忍不住看向綠間真太郎。
綠間真太郎看起來不太在意紫原敦的活躍表現。
青峰大輝將奇怪的異樣感覺放開,說服自己這都是正常的流程。
綠間真太郎察覺到青峰大輝的視線,在等待對方視線移開後才慢悠悠地推了推眼鏡。
作為分到蛋糕的一方,綠間真太郎自然不會和青峰大輝共情。
甚至還在想怎麼占據更多的時間。
高弧線投籃是一個不錯的方向。
綠間真太郎在後麵練習的時候有意往這方麵靠,可總沒有最開始白哉禮彌幫助鎖定基準線時候的那種穩定感。
在今天晨練發現白哉禮彌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綠間真太郎有意調整好狀態地進行了多次投籃。
將投籃的距離從三分線上往外拉開了一米。
當然,也在積極地跑動著,讓白哉禮彌能夠更加充分地收集全麵數據。
現在的紫原敦,不過是早晨的自己。
強撐堅持到紫原敦漂亮地進行了一場空中戰鬥搶下籃板,白哉禮彌退出了這種更深層次的觀察模式。
為了快速獲得數據,暴力地將所有麵板展開。
跳躍的數據撐得太陽穴一直都突突著,似乎要脹開。
“唔。”白哉禮彌感覺一股氣從胃部上來,想要吐卻沒有什麼要吐的東西。
一個嘔吐的假動作。
但五十嵐實打實地後退開一屁股。
“?”白哉禮彌轉頭看向五十嵐。
五十嵐整個人朝後,靠著椅子的另一頭:“這麼拚的?”
白哉禮彌看著遠離的五十嵐,眼神帶著控訴。
“我這隻是下意識反應啊,剛剛一直都在你旁邊觀察你的動靜。”五十嵐為自己辯解道,“就是因為剛剛靠得近,所以看起來後撤的動作很大。”
“之前收集青峰的數據沒什麼反應,可是現在想要多收集其他兩人的數據,不知道為什麼就很難受。”
“因為是三個人啊。”五十嵐看著白哉禮彌,“同時記錄下三個人的數據,而且你還是在精確地收集。”
“這種狀態會隨著等級提升變好嗎?”白哉禮彌又空嗝出一口氣,感覺胃部稍微緩解了一下。
大腦的眩暈從退出後便停止,隻留下身體反應的後遺症。
現在休息片刻,身體也緩了過來。
“會。”五十嵐點頭,坐了回來,“和耐力鍛煉一樣。”
“以後你去坐轉轉杯,都可以瘋狂旋轉,看著同杯的人要生要死。”
“這也是經驗之談?”
五十嵐點頭,像是回想起了什麼笑了一聲:“不過他們吐了,倒黴的還是你。”
“噫,真惡心。”白哉禮彌朝後退開了一點。
“?乾什麼,我又沒吐。”五十嵐說著,看著白哉禮彌的臉色紅潤起來後感慨一句,“小孩子恢複得就是快。”
“不過感覺難受就要停止,不然很容易燒壞腦袋。”
“?”
“會發燒。”五十嵐說著,指了指腦袋,“就像是電腦過載一樣。”
白哉禮彌順著五十嵐的手看向他的腦袋。
卻更多地在想發量的事情。
“有些失禮。”五十嵐語氣平直,“我的眼睛在這裡。”
“你自己指著腦袋啊。”白哉禮彌視線朝下些,眨眼笑起來。
“你跟小紫做了什麼約定?”
“他儘全力讓我收集數據,我收集後幫他調整。”白哉禮彌回著,“你怎麼知道?”
“咱們總共就說了幾分鐘,小紫的表情像是要捏爆我一樣。”五十嵐看著視線中的紫原敦。
頭個聽到紫原敦“捏爆”話語的助理教練,還來找過五十嵐做心理輔導。
得知隻是“小孩”的口頭禪後放鬆一些,但還是不敢與紫原敦站得靠近。
畢竟這位身形高大的少年,看起來是有“捏爆”的威力的。
白哉禮彌聽著五十嵐的話語,看向場中。
紫原敦站在場中朝著自己的方向看過來。
明明是場中最為高大的那個,卻看著有些可憐。
“啊?”白哉禮彌沒有看出任何攻擊性地轉頭詢問五十嵐。
親眼見證了紫原敦變臉的五十嵐,被這一套換臉整笑了。
隻是紫原敦的視線並沒有太多的針對和攻擊性,五十嵐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就和小孩子計較。
五十嵐笑完後看向白哉禮彌。
發現白哉禮彌的表情不太好。
“怎麼了?”
“我可能受到卡牌影響,臆想得厲害。”白哉禮彌說著,“我看紫原的表情,隻覺得他——他在催我觀察他。”
的確有催促的意味。
五十嵐瞥了眼場中,赤司征十郎走向停下來的紫原敦,說了兩句什麼。
紫原敦便繼續著比賽,隻是狀態漸漸恢複成了“省電”模式。
“沒問題。”五十嵐開始說瞎話,“隻是我的感官會更敏銳一些。”
“所以察覺到的情緒波動會更大。”
“可是我們察覺的情緒方向也不太一樣吧?”
“哪裡不一樣?‘捏爆’也是在催促,更加深層次的催促。”
白哉禮彌覺得五十嵐的說法有些勉強,但場中比賽已經繼續,沒有繼續驗證的機會:“嗯……”
“是這樣的。”五十嵐肯定。
今天也為小木頭的更加木頭儘一份“父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