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路崢身影消失在門口,才起身追上。
路崢進了衣帽間。
剛剛的電話自然不隻是問他工作的事,也順便約了今晚的飯局。
他跟三五個好友一起聚餐,上班的正裝沒必要穿,在家這些休閒偏家居的衣服也不能穿。
隻好拿一套厲遊的衣服湊合。
厲遊看他拿衣服和鞋子,心底的小算盤放下了,精神起來。
“待會兒要出門?”
路崢隨口回他,“晚上跟幾個朋友去吃飯。”
厲遊想了想,勉為其難道,“也行吧。”
然後他就挑起了自己的衣服。
路崢原本要去書房找,看他積極的樣子,遺憾提醒他,“你不能去。”
“為什麼我不能去?”厲遊難以置信的看他。
路崢張口準備回。
厲遊換上了一副流淚貓貓頭的悲傷神情,低聲喃喃,“因為我拿不出手麼?”
路崢原先想的解釋都給忘了,張了張嘴,腦袋一片空白,隻好順著他這句說,“不是。你的身份不方便去。”
厲遊問,“因為我隻是你的寵妃?”
路崢,“我是說你的工作。”
厲遊目光幽幽,“你的借口比你的套路還多。”
路崢想扭頭就走,到底是自己老公,他妥協了。
“我問問譚鹿。”
厲遊小聲嘀咕,“他還不是聽你的。”
路崢兩耳不聞,給譚鹿發了消息。
譚鹿很快便回了他,“可以去,稍微遮掩一下就行,放心吧。我剛發了厲遊在國外度假的照片,而且他最近沒什麼工作安排,沒太多人盯著他的。”
路崢收起手機,瞥了厲遊一眼,往書房走。
厲遊追著他問,“可以去吧?”
路崢,“晚上才去,你先去做飯。”
厲遊喜滋滋的在他臉上親了
下,朝廚房走去。
路崢翻遍了自己抽屜,也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從書房出來,順口問了下厲遊,“我之前買的顏溪的影集你見到了麼?”
厲遊一臉警惕看他,“你要那個乾什麼?”
路崢本是隨口一問,見他這樣,也不找了,鎖定了嫌疑人,“我拿去送給老全。”
他跟老全都是顏溪的影迷。
但托厲遊的福,他家裡的各種存貨都要比老全多一些。
今天他們去吃飯的店,就是老全的火鍋店,給錢老全必然不會收,所以他才想著捎個禮物。
厲遊鬆了口氣,“等出門的時候,我帶上。”
路崢無語,搖了下頭,去客廳了。
很快,他就開始後悔帶厲遊出門吃飯這事。
他吃過午飯,一邊看電視,順便等著花生遊戲的回複。
那邊不知是陷入了僵局,還是決定冷處理,遲遲沒有反應。
厲遊則是換了好幾套衣服,在房間裡自己吹了個發型,最後閃閃發光的從衣帽間出來。
路崢看了眼自己身上寬鬆的白T和工裝中褲,忍不住對厲遊說,“晚上是去吃火鍋。”
不是去走紅毯。
“吃火鍋怎麼了?”厲遊在他旁邊坐下,謹慎的撫了撫臂彎的折痕。
他理直氣壯道,“我平時就是這麼穿的。”
路崢彆開頭,眼不見為淨。
臨出門前,看厲遊拎了裝禮物的盒子,才放下心來,又道,“不許提魔王的事情。”
厲遊低聲說,“我知道分寸的。”
路崢覺得他不怎麼知道。
不過今晚見的都是很熟的人,他跟厲遊談戀愛的時候就一起見過麵,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路崢不大確定的看了厲遊一眼。
厲遊帶著口罩,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自然垂著,眼尾斜上,一副矜貴高冷的姿態。
路崢把自己的心往回放了放。
他跟幾個好友在包廂裡見麵,大家都知道花生遊戲今天的事,但開口先是寒暄了舊事,飯吃的差不多,才聊起天來。
大虎最先憋不住,“你還真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路崢可不認,他涮著牛肉,抬眼,“我脾氣明明好了很多。”
“不是說脾氣。”大虎搖頭,想了會兒,才道,“今天這事一出,你再找工作
怕是會遇上點兒阻礙。”
至少跟花生齊名的幾個遊戲巨頭公司,會開始考慮拒絕路崢。
倒不是說大家都覺得自己公司藏汙納垢,不能讓路崢過來,而是怕路崢這性子,一出事恨不得攪和的天翻地覆,畢竟他們難保公司上上下下,全都乾乾淨淨。
大多數公司還是更喜歡圓滑一些的人,哪怕能力中庸些。
路崢把手上的牛肉放到厲遊碗裡,擱下筷子,“但是我不反擊,背著個工作能力差的鍋,新工作也不會順利。”
他寧願被人當刺頭,也不願繼續替宋如生背黑鍋。
厲遊插嘴,“會順利的,你可是……”
路崢眼疾手快的往他嘴裡塞了塊西瓜。
老全搞不懂大虎的話,“這也不是路哥挑起來的事情啊?怎麼找工作還不行了?”
大虎歎氣,“隻能說不是他主動招惹。我下午跟人事那邊提,他們已經改口風了。”
“宋如生真不是東西!”老全罵道,“駱明華也是,當初還以為他是真好心。”
路崢道,“他也確實幫了我。”
老全摸了摸自己圓溜溜的光頭,“那會兒是兄弟沒用。不過我這火鍋店現在起來了,你可以跟我合夥開。”
“累了點兒,但肯定不會比你那工作賺錢少。”
厲遊轉過來看他一眼。
路崢踢了踢他,才跟老全道,“現在對工作還沒什麼想法,我打算先休息一段時間。”
“也行。”老全道,“反正我這兒隨時有你的位置。”
他說著又給路崢倒了杯酒。
這頓飯吃了三個小時。
路崢一口一口喝著,倒是沒喝醉,反而是厲遊悶頭直灌,看不出醉像,但已經開始胡攪蠻纏了。
他連著凳子都挪到了路崢身邊,問路崢,“老公,我能親親你麼?”
路崢正跟老全幾個聊天,聽袁四海講到前段時間去的海島,心神微動,就聽見了厲遊這麼一句。
他頂著幾人複雜的目光開口對厲遊說,“你先去沙發那邊休息。”
厲遊不吭聲了。
隔了一會兒,又問,“老公,我能親親你麼?”
厲遊吹得發型這會兒已經有些亂了,一縷發絲搭在額前,眼睛看著的都是路崢,認真又充滿期待。
見路崢沒答應,便失望的垂下
眼,像極了失落的大型犬。
大虎最勸道,“路哥,你跟厲遊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彆對他這麼冷淡了。”
路崢臉上露出幾分迷惑,他哪兒對厲遊冷淡了?
袁四海小聲的問,“你們這個三年,不會是從厲遊不能親你,到問了才能親吧?”
老全看不下去,“要不你就給他親一下?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先出去回避。”
不怪他們這麼想。
而是路崢整個人所有的溫和點,都加在了他外貌上。
他本人可絕不是什麼溫柔的人。
不誇張的說,他們甚至私底下想過,路崢跟厲遊在家裡打架是誰贏,壓得都是路崢。
路崢:……
三年前厲遊喝醉,在他們的起哄之下,是隻遠遠的看著他,但那不代表他們那時候沒親過啊!
而現在……
厲遊在家裡可從來不會問他能不能親。
厲遊則是把視線從路崢身上移開,看他們三個一眼,轉過來盯著杯子,“這茶真綠。”
老全同情的看他,搖頭道,“這是真的喝醉了。他前麵擺的哪兒有茶。”
都是酒啊。
隱約窺見真相的路崢,“……”
“他喝醉了,我先帶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