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深沉道:“有所謂,但我可以儘量說服家師。”
唐將闌:“……令師兄怎麼不攔著你點呢?”在他看來,性格穩重的君洞明才適合負責幫師妹製定花費上的規劃。
青帝笑了笑:“我與師兄道途不同,有些事情,他其實並不清楚。”
畫卷外,大能們靜靜觀看,四周無人交談,作為太上長老,馬洗世的臉上極快地閃過一絲陰霾——他在思忖,莫非崇吾派如此大方的將兩幅畫當初拚湊在一塊,是想借機告訴其他人,君洞明當真不了解鳳麟洲中的秘密?
這也並非不可能,馬洗世想,畢竟當年不諧真人是打算安排兩名弟子活下去,為仙門保留部分火種,然而百殆沒有遵從師父的規劃,意外隕落,才導致關鍵的秘密缺失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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牘樓雪原中。越知涯將手中書卷翻過一頁,抬頭詢問:“井殿主,是覺得墊子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坐不住而各種蠕動就差原地倒立的井雙燈:“……”
陽天殿主在心裡流淚——所以他今天到底為什麼要跟著青帝來牘樓啊,雖然寫報告的速度是提升了許多,但也遭遇了巨大的精神壓力。
少女悠然合上書,接著忽然抬起手,就在井雙燈反應極快地做出抱頭蹲防的姿勢時,一隻傳訊的符鳥停在了前者素白的手指上。
越知涯:“……”
井雙燈:“……”
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什麼的陽天殿主,默默放下抱在腦袋上的手,乖巧坐好——他覺得青帝就算原本沒有毆打自己的意願,現在也指不定會有些手癢。
越知涯掃了眼符鳥中的訊息,又順手將裡麵的信紙丟給好奇心快要滿溢而出的陽天殿主,以此緩解一下後者的坐立難安。
井雙燈飛快接住,迅速看完,開始喃喃自語:“滅度海……鳳麟洲……”
越知涯微微笑了笑:“無為派的典籍裡,有關於鳳麟洲的記載,他們的祖師曾經去過此處,也難怪後人念念不忘。”
井雙燈:“那無為派的祖師就沒把地址寫下來?”
越知涯想了想:“應該是故意不提的,那位真人也是一名擅長卜算的修士,要論在此道上的造詣,還要更甚衝元這塊朽木。”
陽天殿主覺得這個消息包含了當初某位不知名前輩對門派後人無聲的嫌棄。
看著小軒內的場景,井雙燈冷不丁地意識到一件事,作為了解越知涯真實身份的人,他此刻比馬洗世等大能更接近鳳麟洲的秘密,然而內心卻一片平靜——青帝態度頗為隨和,經常點撥給小輩點撥,燕晷雲時不時也會給一點建議,四年的時間終於讓井雙燈意識到,他的修為之所以會卡在化神期,跟資源跟功法都無關,隻跟他自己有關。
井雙燈:“但您若是不回來,鳳麟洲的秘密豈不就此失傳?”
越知涯搖頭:“那也未必。”
井雙燈沒有深究此事,而是詢問:“不過您當年創造的能自動添加防禦類彆的結界最後成功了沒?”
越知涯露出了苦惱的神色:“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先設置一個僅具基本防禦功能的結界,在遭受攻擊時,比如驅使火焰燃燒,結界會記錄下這個法術,然後自動生成應對的辦法,並將此辦法記錄下來,如果下一次遭受類似的攻擊時,便可以直接使用上次生成的辦法。”
井雙燈:“……前輩英明。”陽天殿主其實不太能夠理解聽到的話,但這完全不影響他給青帝的思路做出正確且合理的評價。
越知涯撐著下巴,歎氣:“那個結界中途崩了很多次,最後也不能算失敗,起碼有一部分思路是成功了的,但因為這類結界的造價太高,無法推廣,應有價值比較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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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卷內的故事還在繼續。
天色昏昏如晦,看不清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海麵上沒有礁石,海水中則像是被人倒入了大量的墨汁,四周那種靈力狂暴的混亂之感,幾乎給人以馬上就要衝破畫紙的錯覺。
據青帝猜測,在很早以前,滅度海海底那片區域發生過和魔物之間的戰鬥,如今戰場雖不複當初的模樣,但那些交戰的痕跡卻以某種形式保留了下來,使得此地環境發生異變。
史官在從友人那得知滅度海極具危險性後,忍不住流露出了想下去看看的神情。
青帝很冷靜:“此事不可,而且你境界不到人仙,縱然入海,也感受不到什麼。”
唐將闌睜著一雙鳳眼,笑容有些像狐狸:“我不是非要自己跳海,也可以走迂回路線嘛。
青帝默然片刻:“我可以寫一份個人感悟給你,如果有什麼格式和闡述角度上的要求……”
——如果井雙燈也在旁觀人群當中,就會意識到這兩位前輩果然是交情深厚的摯友,畢竟能為某人多寫一份作業,對於崇吾弟子來說,屬於相當高規格的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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