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時，被排除了核心層次，甚至可能被扔出去，當做給魔門的誘餌。
既然如此，那唐緣的打算，自然就是從一開始就要做鳳頭而非鳳尾。
而齊山甫在聽到唐緣的這一番話後，先是沉默了片刻，繼而緩緩開口道：“末劫來時，吾等之敵又不是隻有魔門，這世間誰不知道，執掌末劫的是靈……”
玉微子臉色一變，連忙說道：“道兄慎言！”
而其餘的諸位真仙，此刻更是恨不得自己少了兩個耳朵，紛紛將腦海裡閃過的念頭，強行刪除。
不過，齊山甫最終還是沒說出那位道祖的尊名，而是轉言道：“本座隻是認為……唐宗主的來曆太過蹊蹺，自出世以來，所行所為，皆牽動了整個地仙界，吾等不得不防！”
他看向唐緣，沉聲道：“若是你問心無愧，敢不敢說出自己前世身究竟是誰？”
“彆用天資如此這般言語，來搪塞本座。”
圍觀的諸位真仙聞言俱是心頭一動，唐緣是某位大人物的轉世身之事，在他們心中已有定論，但具體是誰，卻不得而知。
迎著眾人的目光，唐緣一字一句緩緩道：“道心染塵，執念自起，道門謂之道塵，佛門言其我執，本座的諸多謀算皆是為吾道門，彼輩因為私交，執念四起，在此妖言惑眾，其罪當誅！”
“本座獨行於天地之間，又何需他人身份，彰顯自我？”
“齊道友，你執念太深，已然入魔了！”
伴隨著唐緣對齊山甫的斷罪之言，天穹之上，星鬥湧現，唐緣的氣勢節節拔高，很快就達到了讓人，不敢直視的地步。
出奇的是，齊山甫並沒有辯駁，隻是提聚法力，倒卷穹天的長河不斷凝縮，最終變為了區區數百滴，完美無瑕的無色真水，懸浮在了齊山甫身周。
他的眼神幽深，如淵潭一般深不見底。
眾真仙看向那數百滴真水，俱是心生恍惚，隻感覺自己好似看到了數百個世界投影同時出現！
每一個世界，都是眾生皆苦的海洋，波浪起伏，萬物沉淪！
唐緣不免讚歎道：“道友的才情，唐某今生僅見，紅塵無渡，眾人皆苦，這便是苦海麼？”
齊山甫雙瞳平靜，緩緩說道：“既然唐道友說這是執念，那便是吧，還請道友，度過苦海，前來度我！”
數百滴真水向唐緣壓來，看起來速度極慢，隻要輕輕一閃就能躲開，但唐緣卻沒有隨意施展遁術。
在他的視線中，這並非是數百滴水，而是層層疊疊數百個世界，堆積在一起，向他傾軋而來。
唐緣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畫麵，有司命末劫神光洞穿世界數十，但最終仍被消磨殆儘，有上清神雷閃爍之間，將數個世界擊穿，最終還是雷熄電止，有周天星鬥大陣苦苦抵擋著世界的重量，有五色神光不斷的消磨著一個個世界的本質……
但最終的結果卻隻有一個，苦海翻湧無邊，眾生沉淪其間。
唐緣，亦是眾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