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平安剛感覺自己身處這個房間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抬頭看向嚴清,此時的他坐在靠在窗邊的沙發上,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知道她會來,而且語氣平和,和之前一點兒都不一樣。
眼前的嚴清給她的感覺就好像是回到了在學校那會兒,他還是她的老師,對待同學都很溫柔,讓她差點脫口叫他一聲嚴老師。
但是平安見過嚴清狠戾冷漠的一麵,話到嘴邊也沒說出口。
平安自己找了個離他最遠的沙發坐下,不等她開口,嚴清便先說道“外麵的天氣好嗎”
平安沒想到他開口會問這個,訝異了一下變點點頭,“還不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嚴清一直坐在靠窗的沙發上看向窗外,雖然窗外漆黑一片但是他的目光卻好像是透過這片黑暗看到了陽光一般。
嚴清的這句話並沒有在平安心中引起什麼波瀾,在她的心裡也是認同他的這句話的。
平安沒有跟他繼續聊下去,開門見山地問道“你給陳家的那個毒有解藥嗎?”
嚴清聽到這句話總算回過頭來看著平安,盯了她好幾秒,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是如何醒過來的?”
“就是某一天突然感覺到自己要醒過來了,然後我就醒過來了呀。”
平安心裡的是,你都不回答我的問題,還想套我的話問如何逃出去,我才不上當呢。
看到平安很明顯是在裝傻的樣子,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笑了。
這幾天,他從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冷靜過後開始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他心裡漸漸出現了疑問。
值得嗎?他想要的東西得到了嗎?
他記得和母親兩個人逃離那個家那幾年,他們兩個人很快樂。
他記得母親臨死前眼神裡濃濃的不舍和那句活下去。
他想起了那個人,除了試藥時候的殘忍,其他時間對他好想還不錯。見自己對那些研究感興趣,也會時不時地教導自己。
雖然那個時候他這麼做的目的隻是想著如果他學會了,還可以做得更好就是不是擺脫當作實驗體的生活。
明明對那些東西如此的厭惡,卻一輩子都在和他打交道。甚至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開始追求要做出更好的營養液了,他不是恨不得全天下的營養液都消失嗎。
現在看到平安,他想起了在軍事學院的那段時光。他一直覺得自己在那裡都是帶著虛假的麵具,他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才在那裡呆了這麼久。
卻沒想到見到平安後,勾起了他的這段回憶,而且這些回憶還不賴。
平安的時間不多,她並不想和嚴清廢話。鬼知道他會不會發瘋,如果可以,她並不想和嚴清交手。
“你給陳家的那個毒有沒有解藥?”平安再次問了一遍。
“我以為你應該叫我嚴老師。”
平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以前真的挺喜歡嚴清當她的老師的。
他的樣子符合她對一名好老師的所有印象,溫柔,有耐心,而且專業知識豐富。
但是從他綁架了自己開始,又或者是從知道了他就是一係列事情背後的操縱者之後,她就不認為嚴清擔當得起‘老師’這個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