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匪看了一眼門口那些已經散去的安保人員,嘖嘖了兩聲,“看來那位劉助理真是下了血本了。”
原本視線也同樣盯著保安亭的周喬這時候霍地轉過頭,問:“劉助理?”
秦匪點了點頭,“嗯,沒來之前讓手下人先來探一探情況,結果說裡麵的人都被封了口,根本打聽不到任何情況,而負責人正是這位劉助理。”
周喬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是劉助理。
這人不是被楚琅流放到臨城那邊的子公司了嗎?
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這下可不好辦了。
他和自己當初不歡而散,如今要想從他這邊得到消息,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從剛才那人的話裡可以確認……
“一定發生了什麼。”她說。
秦匪看著她眉眼嚴肅而又認真的神情,不禁笑了,“是啊,你的預感真準。”
兩個人的目光隨即看向了遠處的安保亭。
幾秒的沉默之後,就聽到他們兩個人同時出聲。
“晚上趁黑偷溜進去看看。”
“再找機會打聽一下吧。”
然後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周喬立刻改口道:“我晚上自己去。”
然而,秦匪卻先阻攔了下來,“先彆急,裡麵建築場地深坑很多,而且場地也大,就靠我們兩個人排查,根本不可能。不如在等兩天,我的人已經在查了。”
周喬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便暫時按兵不動。
就這樣,兩個人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暗中蹲點。
結果終於讓他們等到了一個時機。
那些保安們是每天輪換的,不過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會偷懶,讓原來看門的大爺來盯著,自己偷溜出去喝小酒。
於是,周喬和秦匪兩個人就趁著這一時機,趕緊就去套話。
那大爺原本也是牢牢緊記那些人的要求,一看到可疑的人就趕走。
但架不住這一對“兄妹”的嘴皮子功夫。
特彆是這哥哥,真是能說會道的。
再看看那小姑娘一聲不吭地看著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憐。
大冬天的還跟著哥哥出來找親人。
沒辦法,老大爺最終還是心軟地提醒了兩句,“你們不用找了,現在估計找不到人。”
秦匪看他終於開口了,即刻問道:“因為節假日的緣故嗎?”
老大爺道:“也不是,這段時間建築工地就沒開工過。”
這讓周喬眼眸半眯,“沒開工過?”
“是啊。”
“為什麼?”
麵對周喬的追問,對方明顯對於這個不太願意多說。
秦匪極有眼色,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紅票子,塞進了老爺子的口袋裡,“大爺,幫幫忙,我們兩個已經沒看到自己父親了,我也是沒辦法,才把我妹妹帶過來的,在這裡都晃了好幾天了,”
老爺子看他們兩個年輕人大老遠跑來找自己的親人,也是可憐的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裡攥著的那幾張紅票子。
於是,心一軟,就說道:“不是我不幫忙,是這裡發生了點問題,停工很久了,我也沒辦法。”
秦匪見縫插針地就問:“發生什麼問題?”
老爺子砸了砸嘴巴,略有些為難,“這個是內部的事,不好和你們這樣的外人說。”
秦匪見此,就用迂回的方式,問:“那能說一下停工多久了嗎?如果已經停工很長一段時間的話,那我們的父親估計應該是離開,去彆的地方了,我們也好去周邊的建築工地去找人。”
那大爺很是誠實地擺手,“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工地,這一片都是楚氏集團的地盤,而且你們父親也不一定離開去彆的地方。”
“為什麼?”秦匪連忙問道。
老爺子談及這個,就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
秦匪很有眼力見兒的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千塊塞進了老爺子的懷裡。
老爺子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主。
畢竟要有錢誰會大冷天的還在這個漏風的小亭子裡硬撐著。
一看到那麼多的錢,眼睛都亮了。
再加上秦匪又道:“大叔,你看我們這麼辛苦的過來一趟,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能指點一下,免得我們白跑一趟。”
老爺子徹底倒戈了,果斷地道:“最近工地裡出了事,好幾個工人受了傷,有的在警局,有的在醫院,還有的……在殯儀館,你們自己去找吧。”
殯儀館?
那就是死人了?!
周喬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秦匪。
秦匪一看,暗中搖了搖頭。
顯然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兩個人按捺下心中的思緒,和那位老爺子道了謝,便連忙離開了現場。
等上了車之後,秦匪趕緊先給她開暖氣。
“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他將一切安置好,才開口問了一句。
周喬喝著他遞過來的熱茶,喝了兩口,才道:“不知道。”
秦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玩味兒地笑了,“又不知道?”
其實他發現了,周喬每次做什麼都不會告訴對方。
一問就是,不知道,以此來打發。
看上去是謹慎小心,但事實上這是不信任、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可周喬這回卻說:“真不知道。”
秦匪揚了揚眉,像是放過她似地道:“行吧,信你一回。”
周喬看他滿不在乎地樣子,不禁問道:“按理說你應該比我更上心才對。”
秦匪啟動車子,盯著前方的路況,不在意地道:“可現在盯上楚氏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那是我多管閒事了。”
一聽到這冷淡的話,秦匪心裡“咯噔”了一下,當即踩油門的腳立刻換成了刹車.
車子猛地一個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