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淵怎麼可能聽他的話,他連這男人的呼吸聲都不想聽到,光是剛剛那一幕,就夠這男人死一千回了。他隻不過稍稍將注意力移開了一會兒,這些惡心的闖入者就想對舒嬈動手,是啊,對於他們來說,和他們完全不同的她就是一個異類……
但是,他會保護她。
如冷玉般的手指再次縮緊,指骨幾乎要從皮膚下暴出來。
“等一下。”舒嬈忽然開口。
斷臂乖覺地停止手勁,剛才漫溢的殺氣和怒火刹那間蕩然無存。
餘昊剛還生死邊緣徘徊,突然鬆了一口氣,人還迷迷糊糊地,不過他知道自己似乎是被房客襲擊了,而舒嬈這個女玩家還是太婦人之仁,若他活著……
他還想反擊掙紮一下,但直接被斷臂摁著脖子把他給砸地板上了,凶狠至極。
而舒嬈就這樣冷眼旁觀,眼底甚至還有絲笑意,她……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自己死了,下一個就是她!
“舒嬈!你……你彆以為自己就能……逃,你!你也要死!”
“嘭!”
斷臂又摁著他往地板上砸。
“這樣讓他死掉太便宜他了。”舒嬈輕嗤,“可以讓他感受下他曾讓彆人遭受過的痛苦嗎?”
斷手停滯了片刻,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兒,點點手,單手拽著半死不活的餘昊,拖進了他的臥室。被拖拽的餘昊還昏昏沉沉地,他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舒嬈突然就說了一句話,這怪物竟然就乖乖聽話照做了,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被鎖上的臥室裡就傳出了像被電痛擊一般的叫聲。
處理完餘昊,斷臂又飄了回來,雖然它沒有表情,但舒嬈愣是從蒼白的斷臂上看出了冷漠的情緒,他並不關心餘昊怎麼樣,哪怕親手給予懲罰,但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這個人。
反而處理完這事,它把舒嬈剛剛下床沒來得及穿的拖鞋撿了回來,輕輕放到她赤/裸的雙腳跟前,小心翼翼地推著拖鞋碰了碰她白嫩的腳趾,軟絨絨的白毛蹭著她的皮膚,舒嬈知道,它是在讓她穿上拖鞋。
她抬腳正想套上,蕭淵的斷臂卻忽然開始流血,舒嬈雪白的腳背上,瞬時落了幾點殷紅的血色,像雪地裡開出的深紅花朵,看上去灼燙,卻是冰冷,黏稠的。
有點不舒服。
舒嬈縮了縮圓潤的腳趾。
誒,畢竟作為貓咪舒嬈實在不喜歡粘上粘糊糊濕答答的液體。
她眉眼嬌嬌地一蹙,斷臂姿勢也有些僵硬,漫無目的地原地輕晃,微微伸展修長的手指,似乎想要幫她擦拭,卻因為流得越來越多的血,又將五指都縮了回來,怕把她的腳背弄得更紅,呆呆滯在半空,像個犯了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小朋友。
舒嬈被他驚慌失措的樣子逗笑了:“一點點其實沒關係……有紙巾嗎?”
斷臂手腕一抬,扭手就湊到茶幾邊抽了三張濕巾,抽完匆匆飛回來,要給舒嬈擦。
但是,它又開始滴血了……
“唔……還是我自己來吧。”
斷臂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遺憾,不舍地把濕巾遞給舒嬈,然後乖巧地停頓在一旁,保持距離,看她擦拭血跡,它手掌抬得不高,像是低著腦袋,看起來還有點小委屈。
舒嬈擦完血跡,穿上拖鞋,瞧見安靜頓在半空的斷手,想了想,伸手過去,輕輕握住——
“要洗手嗎?”
斷手一聽,突然開始瘋狂滴血。
舒嬈:……
她現在已經習慣了,流血,洗乾淨,再流血,洗乾淨,洗手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舒嬈也不介意每天多洗一隻手,雖然是彆人的手。
舒嬈把它牽到廚房水槽清洗。
透明的水流衝刷過濕潤的血跡,顯現出冷白無瑕的皮膚,如果不是指節會動,一定會被人誤以為這是一件完美的雕塑品:最美麗的手,也最惹人幻想的手,被命運吻了一下,活了過來。
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日斷更一天,周一更。
更新時間都在晚上。
因為來不及上下周的編推,所以打算下下周上,那就得壓下字數。
不過大概就中間斷個兩三天,後麵都正常日更了,然後我也順便存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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