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在旁的陳遠。
聽聞到朱厚照的召喚之後。
神情在稍稍一愣之下,趕緊快步朝前一步。
站立在朱厚照麵前的他,躬身拱手行禮的同時,快速答道:
“啟稟殿下,微臣在!”
朱厚照微微挑了挑眉毛,看著麵前的陳遠,開口吩咐道:
“待會你差人去趟大棚園區,尋到兵仗局之後,讓他們給你幾支訓練用的木槍。
屆時你拿著這些木槍,召集木匠仿製就是,數量就按著五萬多支準備就是,記住,不用太過精細,畢竟隻是訓練用的東西,有那個燧發槍的型,槍托之上彆有太多的木刺就可以!”
陳遠聽聞到朱厚照的旨意,趕緊躬身應是,原本以為聖心已去的他,心中又開始燃氣了熊熊鬥誌。
朱厚照見到陳遠接旨,稍稍沉吟了片刻,見到再無其他事情需要吩咐之後,朱厚照直接對著二人說道:
“好了,事情就這麼多,你們二人趕緊去安置那些兵丁吧,趁著天色還未黑,早早將一切落實就是。”
朱厚照說完這句話語,目光轉向一旁的徐寧,繼續叮囑道:
“徐寧,切莫忘記本宮方才跟你說的那些,房舍一事,那可不是小事,若是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
徐寧躬身接旨,聽聞到朱厚照這般一說的他,其實心中已經斷了前去查探的念頭,隻不過此刻毫無憑據之下,自己不好胡言亂語罷了。
所以徐寧和陳遠兩人躬身接旨之後,就先後退出了廳堂,一前一後朝著外麵走去。
先行一步的徐寧,待他走到院落門口之後,方才停了下來,待到陳遠跟上來後,方才拱手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徐寧,見過大人!”
陳遠見到徐寧的舉動,縱使心事重重,但還是施以還禮的同時,也開口互通著姓名。
“天津衛兵備副使,陳遠!”
徐寧見到陳遠這般不冷不熱的舉動,眉毛一挑的同時,伸手示意其同行。
陳遠見狀,身為地主的他,自是不用過多客氣,在旁邊主動開始引起路來。
而這邊的徐寧,一邊向前走一邊觀察著陳遠的神情變化,當兩人走出府門翻身上馬,就欲朝著南門的方向奔馳過去的時候。
徐寧終於按捺不住,坐在馬鞍上的他,直接對著一旁的陳遠開口說道:
“陳大人,此處也沒有外人,您能不能跟兄弟說句實話,方才殿下所言的那兩處營地,到底能不能住人?
若是不能的話,那我們倆也就不用白跑這一趟了,出去待上一會之後,吾等再返回到這裡就是。”
徐寧說完這句,看著對麵陳遠那已經開始變色的神情,怕造成誤會的他,趕緊繼續解釋道:
“陳大人,您自請放心,屆時本官到了殿下跟前後,此事自是由本官前去開口,絕對不會將陳大人您牽連其中的!”
徐寧一副生怕陳遠動怒的模樣,大包大攬的直接將整件事情全部攬在了身上。
徐寧之所以做出這般舉動,除了對陳遠所言的營地沒有太大的信心外,更為主要的是,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再加上冬天天短的緣故,半天的時間很快就將過去。
若是他不能早早將這些兵丁落腳之地安排妥當的話,那一旦等到太陽落山,屆時受苦受難的,還是自己和自己手下這幫兵丁,也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方才讓徐寧不顧其他,在剛剛走出太子殿下所在的府邸之後,就說出這般生硬的言辭。
此刻的他,言辭懇切,儘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和善一些,沒有惡意一些。
不過即便如此,對麵的陳遠,在聽聞到徐寧的話語之後,眉宇之間還是呈現出了惱怒的神色。
本來因為失了聖心,心中就感覺頗不如意的陳遠,沒想到方才走出太子殿下的府邸,這新來的總兵大人,就又給自己來上這麼一出。
難不成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麼昏庸奸佞之輩不成。
想到這裡的陳遠,神情開始變得冷峻不說,對於方才說出這般言辭的徐寧,更是沒有還以好顏色,直接冷聲說道:
“本官不怕牽連其中,徐總兵還是去看上一眼為妙,省的屆時太子殿下問詢你那營地是何般情況,徐宗兵來個一問三不知還好,怕就怕到了那個時候,徐總兵在胡扯一通,到最後將本官牽扯其中,就有些不妙了。”
徐寧聽聞到陳遠的話語,聽出他是因為自己方才所言有些動怒,站於旁邊的他,對於陳遠這般話語倒是也未動怒,訕笑了兩聲之後,感覺陳遠所言,也有幾分道理的他。
乾脆也沒再繼續拖延下去,神情變得嚴肅之餘,抱拳對著陳遠行了一禮,接著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勞煩陳大人前方帶路,吾等前去看上一看就是!”
陳遠聽聞此言,見到徐寧這般神情舉動,雖然心中還是有些不悅,但是因為此事是太子殿下交代的緣故,所以陳遠隻是冷目朝著徐寧望了一眼之後,就未再言其他。
甚至連還禮的動作都沒有,直接一揮馬鞭,就快速朝著天津衛城南門的方向奔去。
天津衛城的街巷之中。
因為戒嚴的緣故,隻有一些巡查的兵馬,慢慢穿行在街頭巷尾。
所以此刻的陳遠,在天津衛城之中,可以肆意的縱馬奔馳,而在這前往南門的過程中,陳遠趁著拐彎的功夫,朝著身後偷瞄了一眼的他,心中也起了考校的心思。
策馬奔馳的速度開始變得越來越快了不說,而且這一回的陳遠,更是專門挑選那些窄小的小巷奔馳,可是縱使這般,在其身後的徐寧,依舊是緊緊跟隨。
兩人就這般一前一後,一直跑到了南麵城門後,陳遠勒停坐下駿馬的同時,看到身旁徐寧那仿若同步一般的動作,原本冷峻的神色,也終於開始變得緩和起來。
徐寧將坐下駿馬穩住之後,也注意到了陳遠看過來的眼神。
見微知著,僅此一事,徐寧對陳遠的性格就有了些許了解,心中對於那未曾前去的營地,也不像之前那般不以為意,甚至此刻在他的心中,隱隱還有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