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上話語出口。
大殿之上的一眾朝臣,頓時神情百變,各式各樣的神情,更是快速浮現在一眾朝臣的臉上。
有在聽聞到這般作物麵帶喜色的,還有因為太子殿下遲遲不歸而擔憂不已的,當然,其間也不乏有人懷疑這隻是太子殿下的拖延之詞,好能在外麵繼續逍遙的。
不過大多數的朝臣,對於這件事情,還是以相信居多,尤其是因為之前的土豆一事,眾人對於太子殿下所言新奇物種的奇特,是開始變得越發深信不疑起來。
站立在前麵的劉健,在聽聞到弘治皇上的這般解釋之後,知曉太子殿下為何近期還需待在天津衛緣由的他,也停下了勸諫太子殿下回京的話語。
讓堂堂一國太子忙於農事,此舉確實是有些不務正業,但是這也沒法,要是普通的農事,自是有朝臣和一眾農戶代勞即可,可是像太子殿下這般。
是在寒冬時節反季種植的,又是種植一些從未見過的物種。
說實話,此事若不是太子殿下操持的話,滿朝上下,又有誰敢站出來說上一句‘我懂!’
偌大的天下,正因為無人為太子殿下分憂,方才造成了他這般忙碌的局麵,所以此刻的眾位朝臣,心中在無奈之餘,也有一絲愧疚,連太子殿下都開始親力親為,方能將這件事情辦好。
這般一來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這些朝臣很沒用?
一眾朝臣胡思亂想,龍椅之上的弘治皇上,看著眾位朝臣這般神情變化後,乾脆開口繼續說道:
“太子在天津衛還有要事,朕若是現在讓其返回京師的話,那無疑是置大明江山社稷於不顧,土豆的產量,之前眾位朝臣均已見過,若是再有了這玉米作為輔助,朕敢保證,大明萬事基業穩矣。
所以正因為如此長遠考量,朕任由太子繼續逗留天津衛的同時,更是準備從京營之中,調撥十萬兵丁前去,護衛在太子的周邊,以此保太子無恙。”
嘶!
十萬!
大殿之下的一眾朝臣。
在聽到弘治皇上說出這句話語之後,瞬間被驚詫的直接呆滯在了當場。
所有朝臣目瞪口呆的同時,更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龍椅之上的弘治皇上。
要知道整個京師周邊,擔任衛戎京師之責的京營諸軍,登記在冊的也還不到三十萬人。
而且這還要將其間吃空餉的,還有老弱病殘的兵丁劃入,如此一來的話,真正的京營兵馬,能有二十萬左右,就已經算是頂天的存在了。
可是就在這般情形之下,弘治皇上居然想要調動一半的京營兵馬前去天津衛?
想到這裡的一眾朝臣,下意識的就想出言反駁,可是他們的話語還未待出口,坐於龍椅之上的弘治皇上,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說道:
“神機營在京師也沒什麼用處,此次神機營所屬,全部調派至天津衛就是,反正太子喜歡火器軍伍,正好交由他指揮就是。”
弘治皇上此言一出,大殿之下的一眾朝臣,臉色開始變化的越發精彩起來。
身為內閣首輔的劉健,更是當仁不讓,在弘治皇上話音剛落之後,就直接躬身拱手,上前對著弘治皇上勸諫道:
“啟稟皇上,調動兵馬前去天津衛一事,微臣也認為有此必要,但是一下子調動十萬京營士卒前去,那萬一這段時間京師出現什麼變故的話,屆時誰來衛戎京師?
京師的防衛又將依托於誰?”
劉健言辭懇切,躬身麵向弘治皇上的他,在話語出口之後,更是直接跪伏於地,口中高喝道:
“皇上!三思啊!”
劉健的這般動作,仿若一道導火索一般,在場的一眾朝臣,紛紛緊隨其後,跪伏在了大殿之中的同時,口中附和之語更是此起彼伏。
“皇上慎重啊!京師乃一國之重地,若半數京營全部調去天津衛的話,一旦京師有變,屆時從何處調兵支援?”
“皇上三思啊!京營不同於他處衛所,萬萬不可妄動啊!”
“請皇上收回成意,大明天下之大,衛所之多,不動京營的話,也可以從他處調兵啊!”
坐於龍椅之上的弘治皇上,在聽聞到這句話語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直接衝著殿下驚呼道:
“誰說的?”
正欲勸諫的幾位尚書,聽到弘治皇上突然開口,神情頓時就是一滯。
接著更是一臉迷惘的思索著弘治皇上這句話語的意思。
誰說的?
說的什麼?
就當群臣正在胡亂思索的時候。
站於前方的李東陽,忽然轉頭朝著最後勸諫的兵部尚書熊繡望去。
而旁邊的劉健,在看到李東陽的動作之後,貌似也想到了方才兵部尚書熊繡所言的話語。
大殿之中,伴隨著弘治皇上的這句話語出口,頓時一片安靜,之前那些勸諫的朝臣,一瞬間全部停下了勸諫的話語,所有人三緘其口默不作聲。
位於眾人之中的兵部尚書熊繡,當他看到李東陽朝著自己看過來之後,起初還有些疑惑的他,忽的想起自己之前所言所語,瞬間臉色煞白,滿麵驚懼後悔之色。
與此同時,在場的其他朝臣,在看到兩位閣老的動作之後,也或多或少回想起了之前熊繡所言的那句話語,偌大的乾清宮,瞬間沒了一絲的聲響。
坐於龍椅之上的弘治皇上,目光在殿下的一眾朝臣身上掃過,見到無人回答自己之後,神情漸漸轉寒的他,並沒打算善罷甘休,繼續追問道:
“朕問的是,剛才那句從他處調兵的話語,到底是誰說的?”
弘治皇上此言一出,兵部尚書熊繡的臉色,瞬間變的更加煞白起來。
站於最前麵的劉健,聽出弘治皇上話語之中的不悅,緊皺眉頭的他,拱手望向弘治皇上,想要先將此事圓滑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