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五城兵馬司和東廠錦衣衛也開始出動來維護秩序,開始那些遊行的人還以為這些官府之人是來驅趕他們的,還有些膽怯,甚至連遊行的隊伍都開始止步不前了,可是徐經沒怕,那些書生也沒怕,繼續向前走去,後麵遊行的眾人見狀,也開始慢慢的跟隨著。
很快,遊行的眾人發現,原來這些官府之人隻是在一旁幫忙維持秩序,並沒有絲毫驅趕的意思,甚至一些官差還主動走在隊伍前麵,幫著驅趕街上擋道的馬車、閒人。
這麼一弄,遊行的眾人越發的心安起來,一想到連讓人聞風喪膽的東廠錦衣衛都來給自己開路做護衛,估計整個大明朝的曆史上也不曾出現過吧,眾人心中既是振奮,又是激動,口號也喊叫的越發賣力起來。
夏靈兒跟在人群中遊行了半個京師後,身體越來越疲憊起來,就連聲音,都因為跟著高喊口號的緣故,變的有些沙啞起來,可是即使這般,她還是咬牙堅持著,俊俏的臉上,不出的倔強。
可是最終她還是被出來尋她的夏儒和母親葉氏發現了,一番勸加上強拉硬拽,這才將她拖回到了家鄭
因為此事,還險些釀成誤會,在拽夏靈兒回家的過程中,夏儒和他妻子,差點因為此事,跟遊行的大明百姓發生爭執,就連錦衣衛和東廠都朝著這邊聚攏過來,要不是最後夏靈兒的一番解釋,夏儒和葉氏就算不受牢獄之災,也少不得會來頓皮肉之苦。
而那幾個最初舉著條幅的生員,原本是因為劉瑾錢財的許諾,才跟著出來走上一遭,幾人都以為這錢好賺,稀裡糊塗的圍著京師走一圈就可以了事了,可是隨著遊行隊伍的越發龐大,口號的重複呼喊,幾饒心態也開始慢慢的轉變起來。
從最初的為了錢來,舉著條幅跟在後麵溜達,到了最後,他們甚至輪流走到了最前麵,接替了因為帶頭喊口號而接近失聲的徐經,此刻的他們再也不複當初的無所謂模樣,現在的他們一臉激情,即使是一身書生的裝束,也顯得高大起來。
至於劉瑾許諾的銀錢,幾個生員雖然沒有商量,可是幾人心裡都知道,這錢不能要,要了心裡會一輩子內疚,一輩子無法緬懷,可是也不能不要,隻不過這銀錢要過來後,這些他們原本打算出去瀟灑一番的錢資,則有了更重要的用途——把它捐出去,連帶著自己手裡還有的一點餘錢,也一起捐出去,大不了節衣縮食一陣子罷了。
而這些銀錢,到了災民的手中,那就不隻是銀錢那麼簡單了,換成糧食,它可以讓災區的災民多吃幾頓飽飯,要是換了藥品,不定還能救人一命呢。
一想到原本在他們眼中,隻是用來吃飯瀟灑的錢財,居然變的這麼有意義,幾人就越發的動力十足起來。
時間過得飛快,一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遊行的隊伍即使是打著救災募捐的名義,可也不能改變大明宵禁的政策,遊行的百姓們紛紛回到了家中,京師中,原本茶餘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場景,在今日並沒有出現,整個京師仿佛一下子陷入到了沉寂一般。
破落的院裡。
一個男子正一臉嚴肅的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飯食發呆,他的妻子也同樣如此,仿佛每日可口的飯菜,今日變得格外難以下咽起來,沉寂了許久後,飯菜都開始變涼的時候,男子抬起頭,看向自己的妻子,輕聲的問詢道。
“娘子,要不我們也捐點。”
妻子聽到男子的話語後,表情驚詫的抬起頭,迎上丈夫那因為自己看著他而變得有些躲閃的眼神,眼睛中仿佛要放出光來一般,少傾後,快速的點零頭。
男子見到妻子點頭同意,憨厚的一笑,拿起碗筷遞給一旁的妻子,道。
“飯菜快涼了,我們吃飯吧,明日我再去多砍些柴火回來,賣了錢銀一起捐了。”
妻子接過丈夫遞過來的碗筷,沒有再多什麼,應允過後的她好似突然想起來什麼,想要開口些什麼,可最終還是忍了回去,隻是在丈夫低頭吃飯的瞬間,她朝著家裡放米缸的地方瞥了一眼。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家裡的米缸好像快空了吧。:,,,